众人纷纷不看好张恒,就连出手的螅八也没将其放在眼里。
能向自己这高贵的幻想种奉献,是这只低贱田鼠毕生修来的福分。
“这三蒂焰心莲,我就收......”
螅八脑中念头刚这样转动,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突然截杀而出,打破了他自以为是的幻想。
“阁下,你越界了。”
右爪抵住螅八的手掌,左爪将三蒂焰心莲紧握。
张恒这才朝螅八冰冷地吐出六个字。
“区区一只低贱的田鼠,也有资格称呼我‘阁下’?”
“贱种,交出三蒂焰心莲。否则我不会介意杀你的血,会脏了我的手。”
尽管张恒拦截的速度让螅八颇为震惊,但自己是谁?自己可是幻想种。
是高贵和强大的代名词!
又怎么可能将一只田鼠现代种放在眼里。
如果这里不是赌石坊。
如果不是嫌弃他低贱的血脉会脏了自己的手。
自己早在他阻拦的瞬间,就将其随意抹杀。
“哼!丑陋的虫子,你的素质和你的本体一样恶心。”
“就算化作了光鲜亮丽的人形又如何?在我看来不过是蒙衣陋厕!”
“脏?你才是那厕中白条,遍体污秽而不自知!”
张恒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他当然知道螅八的本体是什么。
眼前这身穿黑白长袍青年散发出的气息,与自己曾经在古尊堂北侧,灰木水泽下的地下空洞内,遇到的那群飞天水螅颇为相似。
自己也没有说错,他们的确是一群外表丑陋恶心的紫色大蠕虫。
只是张恒此话一出,闻者无不色变。
螅八面目阴沉,赶来的蛇樱作为与前者相处融洽的伙伴,脸色同样不大好看。
围观众人更是惊讶于张恒的胆大包天。
“五阶低等的金千刃都服软了,他是怎么敢的啊?”
“这田鼠唇枪舌剑,锐不可当,口头功夫厉害无比。可是他不知道有句话叫做祸从口出吗?”
豹零冲对张恒的年轻气盛,感到惋惜不已。
“这下好了,得罪了螅八,恐怕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鸭嘴男人却觉得心怀快慰。
不愧是鼠目寸光的田鼠,宝物带不走,连小命都得搭上。
“劣种大胆!竟敢这样和螅八大人讲话,死上十次也洗刷不了你的罪孽!”
忽然,一道盛气凌人的喝骂,劈头盖脸地冲张恒而来。
张恒循声望去,出声的竟是金千刃。
服软还不够,这是把螅八当爹伺候了?
张恒只觉大开眼界。
正因如此,他才没有第一时间反驳。
金千刃见状,嘴角勾勒起嚣张的弧度。
自己作为五阶低等强者,在知晓顶撞的是身为幻想种的螅八后,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夹起尾巴做人。
可你呢?
区区连一阶都不到的田鼠,非但傲骨铮铮,毫不屈服,甚至还能将螅八怼得哑口无言。
这一对比,不就显得自己无能,无胆?
张恒越是一身傲骨,越是自尊自强,金千刃就越是羞愧难当,越是脸上无光。
在污浊者眼里,清白便是一种罪孽。
张恒在金千刃心中的形象越是高大,便越衬托得他像只肮脏丑陋的蛆虫。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金千刃将所有的羞耻感转化为了愤怒。
转化为了对张恒的无穷贬低。
“劣种,你......”
金千刃还要口喷脏水,但他的声音却骤然被打断。
“啾啾!臭鸟人,坏鸟人,刚刚我看见你两腿发抖,都快吓尿了。你就是个胆小鬼,你有什么资格贬低我家鼠鼠!”
小肥啾叉着小腰,探着身子,嘟着小嘴,忿忿地盯着金千刃,为张恒打抱不平。
“对,你有什么资格说暴发户鼠鼠......”
“还有你这条丑陋的虫子,你凭什么说胆肥田鼠下贱,你才下贱......”
魅璃和藤芸也跟着小肥啾叽叽喳喳,维护起张恒的名誉权。
张恒见状摇头一笑,随即“咻”地跳到小肥啾头顶。
“咚!”
然后赏了她一个脑瓜崩。
“啾啾!哎哟!小肥鼠,你为什么打我呀?我明明是在为你骂大坏蛋。”
小肥啾伸出小手捂住有些红红的额头,银色的大眼睛扑闪扑闪,里面盛满了委屈。
“唉,小肥啾,我说过你多少次了。女孩子家家,嘴巴要干净,出门在外要讲素质。不要成天把答辩啊,尿啊什么的挂嘴边。”
张恒无奈一叹。
小肥啾的教育问题,算是让他伤透了脑筋。
见惯了尔虞我诈,弱肉强食,所以他想让小肥啾永远都能保持一分纯洁。
“可是......”
小肥啾苦着小脸,眼神依旧委屈巴巴。
“不说这些,可以用别的词代替嘛。”
“你可以说,那彼阳的玩意,裤裆里都是汗。”
张恒苦口婆心地教育起小肥啾。
“可是坏鸟人额头上的也是汗啊!”
小肥啾想不通地歪着头。
“那说不定就是他从裤裆里抹到脸上去的。”
张恒随口一编。
小肥啾这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脑袋。
“哈哈哈。”
众人却是再也忍不住,纷纷捂着肚子大笑。
“低情商:吓尿了。高情商:裤裆里都是汗。哈哈哈,笑死我了,好机灵古怪的田鼠。”
“不得不说,这田鼠的素质的确是高。”
......
众人的大笑落入金千刃耳中,瞬间就让他无地自容。
“该死的田鼠!”
金千刃气得牙齿都快咬碎了。
张恒的嘴上功夫太过厉害,他屡次都被骂得狗血淋头。
而且,张恒骂他的话还丝毫不带脏字。
这让金千刃暗暗吓定决心,再也不和张恒斗嘴,那属实是自讨苦吃。
另一边,见张恒不但没有退让的迹象,反而破口大骂。
甚至连他的一位同伴,竟然也敢对自己恶语相向。
螅八便知道继续下去,便会陷入打嘴炮的泥潭。
毕竟,赌石坊内又不能出手。
见识到金千刃被骂得还不了口的惨状后,他自知万万不是张恒的对手。
可就这么无功而返,高傲的他又怎能拉得下面子?
最起码,两句狠话是要放的。
念及至此,他先是转头看向张恒,眼中杀意凛然。
“贱种,这个仇我记下了。好好享受生命中最后的时光吧!”
说完,他又立即满脸淫邪地盯着藤芸。
色勾勾的目光在后者的娇躯上刮过,尤其在那对修长白润的美腿上停留了良久。
“小美人儿,你现在骂得有多狠!等出了赌石坊,被我绑到仙欲亭后,那时你的婉转求饶声就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