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回来了!”姚文远高声喊道。
全家人蹬蹬的从堂屋跑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生怕姚夏穗发飙。
“娘,什么时候开饭。”姚夏穗问道。
“马上,马上。”大娘赶紧说道。
“不要以为我们俩一块儿进来,就雨过天晴了。”姚夏穗看着一家老小欣喜地目光道,“不要提任何问题,我自己会说的。”
“我来说吧!爷爷、奶奶,我刚才跟那个人已经谈妥了!”姚夏穗说道。
“要结婚吗?”姚清远好奇地问道。
姚夏穗接着道,“他也同意了,而且答应再也不会为难我了。”
姚爷爷笑着故意说道,“是啊!结了婚,就没有什么可为难的事了。”
姚夏穗赶紧说道,“不是这样的,爷爷,结婚不是单方面的,想结就能结的事情!”
“你到底为啥不想结婚。”大娘不解道。
“我就是单纯的不想结婚,没有为什么?我的人生里没有结婚二字。”姚夏穗回答道。
“那你的人生里有什么?没有结婚能有什么啊!还有什么?”大娘气冲冲地问道。
“他娘,他娘,冷静点儿。”姚长山拉着大娘道。
大娘感觉自己失态了,声音太大了,“对不起,爹、娘。”
“没事,不要紧。”姚奶奶摆摆手道。
“秀芹、帼英,先别端饭了。”姚爷爷对着从厨房里端出饭菜的孙媳妇儿说道,“咱们坐,坐下来说。”
“爷爷。我还得回厂子里去。”姚夏穗小声地嘀咕道。
“今儿不说清楚了,你哪也别去。”姚爷爷命令道,“你忙,我们也很忙,还要操心你的事。”
殷秀芹和叶帼英把饭菜又端回了厨房。小辈们儿麻溜的从屋子里,搬出椅子,凳子。
大家都落座,“您说吧!爷爷,我听着呢!”姚夏穗做在小凳子上道。
“别以为是一厂之长了,就指示我说话。我自己会说。”姚爷爷接着又道,“你就是这点不好,你太傲慢了。”
“一点儿都不谦虚。”姚奶奶附和道。
“还有人喜欢你这样的孩子,做爷爷的都感激的不得了。”姚爷爷说道。
“我也是!”姚奶奶道。
“我也是的,爹。”姚长山也道。
“越想就越觉得是天生的缘分。”姚奶奶虔诚地说道。
“婚不是跟我喜欢的男人。而是跟喜欢我的男人结的。”大娘说出一句极富有哲理的话。
“谁说我要结婚了?”姚夏穗挑眉道。
“别胡闹了,趁着还有人要的时候就结吧!在拖拉会儿可就没人要了。”姚爷爷道。
“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姚长山劝道,“别固执了,结婚吧!人家郑重求婚,接受好啦!”
“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儿店了。”姚长青也道。
“既然大家都希望,你就结婚吧!”姚清远又道,“非让人家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你是没人要的老姑娘啊!”
“谁逼你明天结了。”大娘说道。“你先应了行不行。”
“就是明儿结婚咱们也结得起呀!”姚奶奶大气地说道。
“不想吃后悔药,就别固执了。”大娘追着又道。
“我不想结怎么结啊!娘。”姚夏穗看着全家齐上阵齐齐逼婚,有气无力道。“就算是喜欢的不得了也不想结,何况我没那个意思呢!”
“不喜欢你干嘛把人领回来了。”大娘指着坐在一旁的连成天道。
“娘,天这么晚了,作为朋友,招待他一晚上,明儿一早他就走了。”姚夏穗解释道。
“朋友这俩字从你嘴里出来。可真是难得!”姚长青调侃道。
“既然不想,干嘛把咱家的地址告诉他。”田胜利问道。
“地址不是我给的。哦!哥是不是你给的。”姚夏穗双眼冒火地看着姚清远道。
“不是,不是。你忘了厂址了。剩下的还不好打听啊!咱们县里谁不知道你姚夏穗的鼎鼎大名啊!”姚清远赶紧说道,这要是罪名坐实了,还了得。
“呀……他脑子还真好使。”姚长山夸道。
“多有诚意啊!”姚奶奶附和道。
“这小子能干大事。”姚爷爷也道。
“说不定是最棒的女婿。”大娘高兴道。
“当然是最好的拉,大女婿要最好的啦!结吧!”姚奶奶逼婚道。
“结婚吧!”姚长山道。
“结吧!”姚爷爷点头道。
“结吧结了算了。”姚清远不耐烦道。
“结了婚,我们就不逼你了。”姚长海笑道。
“夏穗啊!”
全家人齐齐喊道。
姚夏穗被全家这么逼着,心情自然不好,尤其看着坐在一边,抿嘴偷笑的连成天。
姚夏穗开始反击了,“好,你们对那家伙的人品就那么信任,他离咱可是十万八千里远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接着又道,“国外男女的私生活很乱的,谁知道他有没有结婚,或者对象,或者他只是玩玩儿。”
闻听连成天不乐意严肃道,“夏穗同志,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不能侮辱我。我绝对没有你说的那两种情况,对你更不是玩玩儿,绝对是认真的。”
“这谁能保证。”姚夏穗死鸭子嘴硬道。
“夏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明明能看出他阳关紧锁、精力充沛,皮肤筋骨如童子般柔嫩。”刘姥爷开口道。
连成天深邃的黑眸微微一闪,他总觉得那里不对……始终想不明白。这下子找到了。
“哇……”全家人如看稀有动物一般看着连成天,
“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姚爷爷说道。
西方国家叫嚷着性解放,放纵和虚无时。连成天这样真是奇葩的举动。
连成天不慌不忙地说道,“宁缺毋滥,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我又不是动物。”
话落连成天看着姚夏穗。
“好吧!我道歉,不该说那些话。”姚夏穗知错就改道。话锋一转又道,“我们的生活习惯是那样的天差地别,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们希望我远走他乡啊!几年见不到一面。”
“希望吗?”姚夏穗提高声音道。
谈到了实际问题,果然大家闪过一丝犹豫,这不是嫁到别的村,嫁到市里。这可是出国。
“为了她,我可以留在中国。”连成天认真地说道。
全家人又齐齐地看向姚夏穗,等着她表态。
姚夏穗看着他们一双双希冀的眼神道,“婚姻到底是什么?我不结婚难道天就塌下来了。婚姻真的那么重要吗?婚姻必须、一定,非得要吗?”
“当然是啦!”大娘应道。
“当然!”姚家的女人们一个个点头道。
“娘。您觉得您的婚姻就那么幸福吗?”姚夏穗接着说道,“在家里伺候爷爷、奶奶,腰也不能好好的伸一伸,做着一天三顿饭,一做就是三十年。娘三十奶奶的婚姻得到了什么?头发染了也遮不住两鬓的白发,娘三十年的婚姻得到了什么?结了婚,您得到了什么好处,您还剩下什么?”
“结婚是做生意啊!这般斤斤计较。”大娘骂道。
“结了婚的女人是什么。不就是白做饭的妇女、外带洗衣工,清洁工,生孩子。带孩子,操持家务,没有一点儿自己的空间。”姚夏穗说道。
“这些我干,我干,你不用干,我会把你当女王一样供着。”连成天赶紧表态道。“不过生孩子,我恐怕不行。如果男人能生的话,我也干了。”
“成天。你有点儿出息好不好。”田胜利直接训道。
“就是这话说出来,还是个男人嘛!”姚博远说道。
“为什么不想结婚,你今儿不说个一二三来,你就别想出家门。”姚爷爷生气道。
“好吧!话既然说开了,那么我不想结婚,因为伴随着结婚要建立新的人际关系。还有这种人际关系所附带的责任和义务,这些我没有自信。”姚夏穗接着道,“我不想成为循规蹈矩,被各种条条框框和陈规陋习所束缚的人,总之我是一个不喜欢被束缚、被控制,任人摆布的人,你们明白吗?”
“反正,爷爷、奶奶,太姥爷,我想好了,我想一个人自由自在地生活,想睡觉就睡觉,想起床就起床,想吃的时候就吃……”
“想饿着就饿着。”田胜利接话道。
“想听音乐就听音乐,想跳舞就跳舞。”姚长青看着田胜利附和道。
田胜利迎着她的眼神道,“看我干什么?”
“我也想这么活着。”姚长青羡慕道。
“谁都想无拘无束的活着,那多惬意啊!”连幼梅笑道。
“想是那么想,那就不存在天堂了。”大娘看着姚长山道。
姚奶奶感慨道,“如果有来世,俺也想不顾孩子和老伴儿,自由自在地那么活一回。”
“谁不想啊!”姚长山首先梗着脖子说道。
姚家父辈们也纷纷表态,“谁不想?这么恣意的活着。”
姚爷爷一家之主表态道,“谁不愿意活的潇洒,前半辈子在战乱中艰难的生存,后半辈子把老婆孩子扛在身上,难道谁愿意吃苦受累,就这般辛辛苦苦地活着吗?”
田胜利道,“谁讨厌过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见天界在跋山涉水的。”
姚长山也道,“难道谁愿意面朝黄土背朝天,夏天晒的要死,冬天冻得手皲裂,伸不开手。”
“享福谁不会享啊!我们不知道坐着舒服啊!”姚长海总结道,“丫头,就你看得明白啊!怎么没发现你这般自我为中心啊!‘
姚爷爷看着她训道,“所以说,如果对别人一点儿帮助都没有,到这个世界上来,只是为了自己活着的人,是连蜜蜂蚂蚁都不如的。自私、无用的人。”
又道,“人不能自己过,得共同生活,在生活中互相弥补,互相促进,互相帮助,这才是我们人类社会。”
“好了,准备准备,秋收完,订个好日子把她嫁过去。”姚爷爷拍板定案道。
“爷爷!”
“现在举手表决,同意夏穗结婚的,举手。”姚爷爷话音刚落,连成天就举起了手。
“唰……”齐刷刷的全家人都举起了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