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人了,说吧。”太后半个身子都撑在了软枕上,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凌厉。
桑怜红唇微张:“臣妾知道琬贵妃的死不是个意外,先帝最宠爱的就是琬贵妃,留下的遗诏也不可能是皇上继承。”
“放肆!”太后猛的一拍桌子,坐起身子怒瞪着她:“谁给你的胆子造谣,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太后您不必急着否认,臣妾只想告诉您,您做的那些事儿,玄王已经知道了。”
桑怜浑然不在意对方发怒,这场局,第一个被踢出去的就是太后一党。
“您虽贵为一国之母,却受不了先死和琬贵妃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不是您,当年就是琬贵妃坐上凤座了,是您骗了她。”
桑怜的话就像是一把刀直接剖开了太后的内心。
将那一段陈年往事都挖出来了。
当年太后的确用了些手段才成了皇后。
琬贵妃心死不肯入宫,但太后愣是坏了琬贵妃的清誉,逼着她不得不入宫。
因为太后深知,这世上得不到就是最好的。
只有得到了,才有机会彻底抹除了琬贵妃在先帝心中的份量。
可惜,琬贵妃生产之后郁郁寡欢,没多久就去世了。
她再怎么争也敌不过一个死了的人。
那段往事就是太后心里的痛,已经很多年没人敢提了。
太后紧绷着脸看着桑怜。
“皇上容不得您的存在,玄王也不会放过您,您还有庆王和昭和大公主呢。”
桑怜走上前,倒了杯水递在太后手上。
“少在这假惺惺!”
太后一挥手将茶盏打翻在地,凝着眉问:“说吧,皇帝到底该如何,做了皇帝就容不下哀家这个嫡母了,也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被人呵斥,桑怜也不生气,反而慢条斯理的坐在了左下首的位置:“在这后宫想要一个人不知不觉的死了,简直太容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太后该知道皇上的性子,既然出手了,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太后冷笑:“小小贵人不自量力,竟敢威胁哀家。”
“太后,您已经没有选择了。”
桑怜用一种很平静的目光静静的盯着太后。
那种平淡无波的眼神,静谧的令人心发慌,也让太后心底渗出一丝丝惶恐和不安。
“皇上可以答应您,只要庆王不反,绝不会要他性命。”
至于怎么活着,那就不一定了。
桑怜也不催促,默默等着。
太后摆手:“哀家乏了,退下吧。”
见状,桑怜缓缓起身,对着太后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等等!”
太后忽然喊住了她:“哀家要见见庆王!”
桑怜稍作考虑之后,表示:“臣妾会代为转告皇上的。”
望着桑怜离开的背影,太后紧攥着拳,指尖掐入手心,竟硬生生掐断了一根指甲。
“太后!”李嬷嬷冲了过来,拿着帕子擦拭太后沾满鲜血的手。
太后这才回神,松开了手任由李嬷嬷处理伤口。
“可惜了.......”
李嬷嬷茫然的看着太后,不知她指的什么可惜。
也不知毓贵人和太后说了些什么,竟惹的太后这般大怒。
“哀家足足养了三个月才这么长,就这么断了。”
“太后,奴婢去请太医?”
太后摆摆手:“不必了,区区小伤算不了什么。”
李嬷嬷闻言也不好说什么,拿来金创药包扎,守在一旁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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