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亲热地挽在一起挑石头的二人,王青禾的眼睛里闪动着丝丝复杂的色彩。
羡慕?防备?不甘?还有点别的什么……
“柳香芸这贱人,本来我处处不输她,现在她身边有了严良,可是把我彻底比下去了……这货爱情事业双丰收,我比她大几岁,却还孤身一人,看来是得找个男人了……”
“找个啥样的呢?肯定不能比严良这小子差,否则以后还怎么在柳贱人面前抬头做人……”
正自顾想着心思,那二人已将石头挑好,搬来了柜台前,是两块西瓜大小的石头,皮壳表现很不错,一看就有可能出高货。
“可以呀,每次都捡我店里最好的石头,自信得很呐。”她收敛心神,淡淡说道。
“少废话,开价吧。刚刚去赵记买家具的钱还没给,正好切完石头去结账。”香芸略显不耐道。
听了这话,王青禾心里可是十分不爽,“真拿老娘当冤大头了?瞧给你狂的!”
明亮的眼眸当中黠光一闪,指着两块石头淡淡道:“这一块,八块高冰玉,这一块,一块琉璃玉。”
“你怎么不去抢!?当我们是小白?”香芸气得柳眉倒竖,对方的开价比他们预期的高出两倍不止。
“王小姐,你这价格可就有点不实在啦。若照这价格买下来,我们还有什么空间。”严良微微笑道。
“我报的可是实价,这两块石头的品质你们也看得到,若是觉得太贵,你们可以再看看。”王青禾淡然一笑,一点没有要让步的意思。
“哼,王掌柜今天做生意不诚心嘛。”香芸冷冷一笑。
“怎么叫不诚心,做生意,一个给价,一个还价,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那我还个价,这块三块高冰,这块四块高冰,如何?”
“不卖。”
“你!”香芸气得咬牙切齿,耐着性子,“那每块我再加一块高冰!”
“不卖。再加。”
“你到底要加到多少!?直接说个最低价吧!”
“八块高冰,一块琉璃。”
“……”
香芸听得直想揍她,严良呵呵笑道:“王小姐这是一口不让啊,行吧,看来今天这买卖做不成,我们去别家看看了。”说完就拉着香芸出了门。
“哼!瞪着大眼来占老娘便宜,当老娘白痴?”二人一走,王青禾就叫来伙计,“去,把这两块石头切了。”
如果确定石头能大涨,傻子才把石头卖掉,当然是自己切。
伙计搬着石头去到门口,开始坑次坑次地切。王青禾站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很快也有不少人围过来看热闹。
咔嚓,石头切开,入眼青灰一片,蟒纹遍布,细碎的裂纹更是像蜘蛛网一样,到处都是。只有浅层的一小片种水还行,其他地方大面积变种。
垮!巨垮!号称八块高冰的石头,最多值个两块正冰!
尼玛……
日了狗了呀……
王青禾脸一黑,气得瑟瑟发抖。
“哎哟,王小姐今天好兴致啊,大清早的就把花岗岩搬出来切着玩。”
“哈,一天营业额打水漂,王小姐白坐一天台。”
“别说了,再说王小姐要血崩。”
人群中接二连三响起一阵戏谑的声音,大多是男人的声音。都知道这娘们心高气傲,目中无男,看她切石头切垮,一众猥琐男纷纷偷笑。
“不买石头的全都给我滚!老娘切石头要你们看个什么劲!坏了老娘风水!”
王青禾叉腰怒喝,气势汹汹。众人嘿笑着缩了缩脖子,见地上还有一块石头,没一个人离开,全都等着看戏。
“切嘛,难得见王小姐切石头,垮一个就怂啦?”人群中响起一阵怂恿之声。
“严良那个狗东西!是故意给我挖坑?还是真的打眼了?这么好的石头居然切垮了,点这么背?”
王青禾很是不甘,“如果另一块也垮了,肯定就是那对奸夫淫妇故意坑我……好!老娘陪你们玩!”接着对伙计小手一挥,“切!”
呲啦呲啦呲啦……
石头一切两瓣,入眼一看,马马虎虎,算是不赚不亏。
“这就有点深奥啦……”王青禾顿时皱起了眉头,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严良到底是挖坑还是真的打眼。
“这个死小子!怎么就能让老娘这么不爽……”她回到店里来回踱着步子,头皮发麻,全身刺挠。
没一会,她十六岁的二弟王青山跑了过来,一脸兴奋地说道:“姐,刚刚我做成了一笔大生意!严少爷跟严大少奶奶到我那间铺子里一口气买了十块石头!”
“什么!?你卖给他们的?二叔没给你把关?”王青禾听得毛都快炸了。
“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也看了几年铺子了,又不是不懂行。严少爷热情得不得了,我跟他一见如故,已经称兄道弟了,那几块石头我就做主卖给他了。”
“他切了没!?”王青禾的脸阴沉得跟女鬼一样。
王青山没有察觉,自顾眉飞色舞,“切了一块小的,哇,他那手气可真壮!三块高冰买的小石头,结果切出两块琉璃玉,外加两块高冰!你说……哎!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们俩!快去请大夫!我姐晕过去了!”
……
下午,香芸先回了新宅,赵樱樱要送家具过去,得接一下。
严良独自去往百花楼,昨晚吃饭的时候,他跟兰月晴还有香芸她们仔细商议过,拟定了初步的合作方案,准备去跟徐红英碰个头,通个气,听听她的意思。
进了门,楼里的丫鬟都不用通报,直接就将他领去了楼上徐红英的闺房。
进了门,徐红英正坐在桌旁算账记账,桌子上摆放着算盘和账册。
“姐姐。”他笑着招呼一声。
“来了,过来坐。小荷,把门关上。”徐红英微微一笑,让丫鬟走时将门关好。
“姐姐这么大的产业,还自己算账呐,不找个账房先生?”在桌旁坐下,看着那厚厚的账册,他笑着问道。
“做生意,心里没个清晰的账目怎么行,到时亏了赚了都不知道。”徐红英放下手中的活计,微微笑道。
她今天也穿着一身时髦的皮氅袍裙,妆容精致,肤白胜雪,一眼看去贵气逼人而又艳光四射。
“看来姐姐是个算账的好手啊,正好,我们昨晚商量了个方案,姐姐来算算这笔账,划不划算。”严良一脸笑意。
“嗯,正好,我也想了个方案。说吧,先听你的,是怎么个方案?”徐红英笑靥如花地望着他。
“这样,姐姐算一算名下所有产业,现在一年的盈利是多少。把这个数字加个两成,作为以后的最低分红限额。
我将你所有产业并购过来以后,给姐姐折算成两成股份,按年分红。分红金额大于最低限额,则该多少是多少。分红金额低于最低限额,则照最低分红限额给姐姐分红。
如此一来,对姐姐而言,绝对是稳赚不赔,姐姐以为如何?”
徐红英笑着点头,“不错,小弟果然大气,帮姐姐考虑得十分周到。只不过,这样一来等于说风险都由你来担,我只管坐享其成,这可有悖合作的初衷哦。若真以这种模式合作,你不怕我整天躺在家里等分红,什么事都不干?”
“哈哈,我相信姐姐。姐姐若是惫懒之人,又怎会跟晴姐姐斗了这么多年。凭你的身家,早就可以躺在家里什么都不干了。”
“咯咯,算你说得对。只不过,照我的初衷,既然要精诚合作,就该福祸与共,否则这合作关系怎能长久。所以我也想了个方案,小弟可愿听听?”
“嗯,姐姐请讲,小弟洗耳恭听。”严良定定地看着她,心里对她又由衷敬佩了几分。
做生意向来都是这样,愿意同甘的多,愿意共苦的可没多少。
“徐姐姐对我如此信任,属实难得。”他心里不由得涌起丝丝热意。
徐红英面带微笑,一对明亮的眼眸也是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过了好一会,却是一言不发。
孤男寡女这么四目相对,很快,严良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氛,油然弥漫在二人之间。
“姐姐,你的方案……到底是什么?”他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
徐红英轻柔一笑,朱唇微启,“我的方案就是……你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