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兰酒,酒体透明清澈,酒香浓烈,夹杂着淡淡的桃花香气。宴客用的酒水是低度的,只有二十来度,口感清新绵柔,跟过去喝的那些浊酒相比,味更淳,香更浓,劲更大。
别说喝,酒刚倒进酒杯里,那清若溪流的酒水就让众人眼前一亮。再一尝,无不是回味无穷,如登仙境。
“好酒!!好酒!!此酒一出,天下无酒!!”
宴席上,高亢的叫好声此起彼伏,众人赞叹不绝。可以想见,新酒一旦正式开卖,场面将是何等火爆。
“这小子,果真又让我们惊艳了一把。”喝下一杯晴兰酒,王青禾的心情略有些复杂,望着正在不远处招待宾客的严良,眼神中,闪动着复杂的色彩,有忌惮,还有点别的什么……
赵丁王三位老爷难得中午也来到了婚宴现场,正常他们白天是不会出席宴会的,只有晚上才会。
之所以按捺不住早早到来,正是为了品一品这晴兰酒。
酒是一种市场空间巨大的日常消费品,他们三家都有酒庄,只品了一口晴兰酒,他们就已经清晰地预见到自家的酒庄生意即将受到怎样的冲击。
这是严家跟三大家族之间,第一次产生真正的业务冲突。虽然酒庄不是三家的主业,但也足以让三位老爷感受到深深的威胁。
席间,三位老爷不时对视一眼,眼神中闪烁着无奈,心里止不住涌起一阵艳羡,“晴兰酒,这可是个会下金蛋的鸵鸟啊……严良这小子,赚翻了呀……”
夜幕降临,婚礼即将开始。
经过下午的布置,婚礼现场搭起了一个小小的舞台。随着礼乐奏响,人群中很快变得安静一片。
后台,严良身穿大红喜袍,兰月晴身穿一身特别定制的修身喜袍,金钗凤簪,青丝高盘。一个潇洒俊朗,一个美艳绝伦,宛如一对璧人。
“晴姐,月宫的嫦娥仙子也不过就是你这样吧!”
香芸和妙妙她们丝毫不吝赞美之词。
“谢谢姐妹们帮忙,今天是咱们全家人的喜事。”
到了这喜悦的一刻,兰月晴心里感慨万千,“前半生的辛酸沉浮,换来这一刻的幸福,老天待我不薄……”眼眸中不由涌起丝丝泪光。
“姐姐,准备好了么?”严良搂着她柔声笑道。
“嗯,上场吧。”
她灿然一笑,与他并肩走出后台,踏上了鲜红的地毯,走向了那小小的舞台。
新娘子不仅没戴红盖头,那一身优美别致的喜袍也是前所未见。刚一出场,众人便再也挪不开眼,目送他们走到舞台中央。
四周乐声停止,场面一片寂静。严良接过竹笛,站在舞台边上,悠然吹起了一段优美的乐曲。兰月晴随乐起舞,翩然若蝶。
她喜欢跳舞,喜欢以舞姿展现自己内心的情感。不管台下是怎样的目光,当乐声响起的一刹那,她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过去她很孤独,因为那世界中只有她一人,而现在,多了一人,一个她深爱的人。
一曲鸾凤和鸣,一曲佳人成双,一曲地久天长……
青州娱乐圈的一对superstar,有如塔尖的夜明珠,也只有这样别开生面,绚烂绽放的独特婚礼,才配的上他们卓尔不群的气质。
换做别人,谁敢这么干?怕是想都不敢想。换做别人,如此另类的婚礼,定要惹人说三道四。唯有台上这一对,不仅没人诋毁,反而不管怎么演,都会被传为一时佳话。
一曲结束,场下掌声如雷,叫好连天。喜悦欢快的气氛,恨不得将屋顶的瓦片震塌。
严老夫人向来谨慎守礼,换做过去,哪能想象自己的儿子儿媳举行这么一场特别的婚礼。今天,她身着一袭锦袍,端坐高堂,看着舞台上的二人,眼睛里流露着喜悦而又自豪的泪光。
同样眼带泪光的,还有默默坐在主宾席上的刘清。他的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脸上的神情,别样的柔和……
“吉时到!!请新人入堂行礼!”
金牌主持胡二今晚担任司仪,一声高唱,场面更添喜庆之气。
一对新人随即按照正常流程,进入喜堂,行三拜大礼。礼成之后,新娘没有被送入洞房,而是和新郎一起招呼宾客。
二人如今已是青州城绝对的顶流,独居山巅,其他人全在山脚,走到哪都是欢声雷动,惊叫连连。在场的粉丝呼喝呐喊,掀起一阵又一阵的喜悦浪潮。
在众人的起哄之下,二人一次又一次返回舞台表演,直将喜宴的气氛烘托到了极致。
一场婚礼,变成了新酒发布会,外加大型歌舞现场。一场舌尖与视听的盛宴,让新兴崛起的严家,在风头上已有隐隐盖过四大家族的势头……
……
晴兰酒的火爆在严良的意料之中,兰月晴一早就已在着手扩张酒坊的二期三期建造。
好在当初选址的时候就有考虑,地方够大,扩张的空间不小。但依照目前市场的反馈,选址建新坊的事立刻被提上了日程。
如今的严家有柳家和林家的全力支持,家里又有一票的女强人,可以说要资源有资源,要人手有人手,要点子有点子,找地方建酒坊这种事,上午交待下去,下午就能把地方定好。
可以说,前方就是康庄大道,只等你策马奔腾。
这股势头,三大家族看在眼里,想拦都拦不住。毕竟严良起步的角度太过刁钻,正好跟三家打了个擦边球。
三家人不知不觉,猛然回头一看,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已然是一个庞然大物。
更让他们心惊的是,这个庞然大物的领头人,还有一手不俗的相玉之术……
……
婚礼结束的两天后,杨平匆匆来到严府,告知严良,余非凡、周兴还有孙迁三人的判决批文已经下来。
余非凡勾结匪类,草菅人命,知法犯法,罪无可恕,判斩立决。
周兴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罪大恶极,判斩立决。
孙迁为虎作伥,知法犯法,剥夺所有功名,流放边塞,永服劳役。
得知消息,严良欢天喜地,当即拉着杨平去兰月酒楼喝酒。倒也不是幸灾乐祸,只是心情有点好而已。
……
刺史府。
赵文泰坐在书房里,看着州府下达的判决批文,笑得微微得意。
“就凭余非凡这么个下流玩意,就想撼动青州城?哼,真是不自量力!”
“老爷,门外有人求见。”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何人?”
“来人没报家门,只呈上了一样东西。”
“拿过来看看。”
管家将一块小小的玉牌递到了赵文泰的桌案上。那玉牌造型古朴,无字无刻,一眼看着就是块普通的美玉。但赵文泰只扫了一眼,顿时神色大变!
二话不说,抓起玉牌就朝大门处快步而去。到了门口,那里正站着一位俊美的年轻公子,正是刘清。
他走到刘清跟前,神情恭敬,一言不发,无声做了个请的姿势。刘清一脸淡然地跟他一起进了客厅。
“贵人驾临,下官有失远迎,万望恕罪。”摒退左右之后,赵文泰跪地拜道。
“我微服出行,赵大人不必多礼。”刘清玉手轻抬,让他起身,径直说道,“此来有两件事,第一,周兴暂不问斩,严加看管。第二,严良,严家,以后照应着点。”
赵文泰听得一惊,一句不敢多问,躬身拜道:“下官,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