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参观完张学礼给他准备的那些家伙事儿之后。
张廷全也逐渐放开拳脚,褪去之前在张学礼面前那畏畏缩缩的样子。
真正像个男人一样去思考他接下来该怎么走,不过人生的道路上总是充满惊喜的。
还不等他思考完全,张学礼就给他安排了活。
“哥,我没听错吧!
你让我去跟杜月笙交涉生意?”
张廷全那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让张学礼有些不喜。
站起来走到张廷全身边,张学礼帮着他整理了下衣服。
“廷全,你知道哥眼里看到的是什么吗?”
这么近的距离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不过张廷全向来不自信,对他自己的评价也不过是有贼心没贼胆。
张学礼看得清张廷全眼中那浓浓的自卑。
纵使他有利用张廷全去折腾杜月笙的心思,可他还是希望张廷全更自信一点。
赶在张廷全说出自嘲的话之前,张学礼强迫张廷全看着他的眼睛,抢先开口。
“廷全,你我兄弟没必要藏着掖着,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
我看到的是一个年轻人早早就体会了责任二字,并且用一言一行在践行责任的勇敢之士。
照比那些还在家需要凭借父亲救济过生活的二五仔。
你已经是一个走进社会能自己赚钱的成功人士。
既然我们已经优秀成这个样子,为什么还要不自信呢?
他杜月笙也是一步一步从一个小码头工一点点闯出来的。
你无论是家世还是可背后依靠的势力都比杜月笙强。
你怕他做什么?
更何况我让你去找他,是跟他谈正经的生意。
商人逐利,在项目没完成前去催催也是应该的。”
听到正经生意这个词儿,张廷全心里松了口气儿。
不过仔细一想,张廷全又觉得他应该邀着陈菁菁一起去。
万一他要是摆不平,还有陈菁菁当靠山。
要是陈菁菁出面杜月笙都推三阻四的,张廷全打算试试那些新式武器。
先礼后兵,示敌以弱,这是他跟张学礼学的。
挺起身板,扬起头,张廷全眼中满是感激之色。
说了句:“哥您瞧好吧!”
就从小二楼消失了。
直到偌大的小二楼只剩张学礼和一些亲兵在的时候张学礼才真正放松下来。
感觉没什么大事需要他处理的,张学礼在沙发上葛优躺了没一会儿,就看到亲兵拿张纸上来了。
“大少爷,这些是夜间学堂中说能帮忙建学校的。
我也不知道您到底要什么样的人,所以就统计了一下。
您看看这些数据咱最后再筛选一下,那些不行的咱就不要了。”
经手下这么一提醒,张学礼才想起来,他把盖学校这事儿忘了!
自教堂被付之一炬后他想的是把杜月笙赔的这几个小别墅和教堂联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大的地盘。
把后世学校里那些个教学楼,健身器材什么的都原封不动的搬过来。
仔细一想,张学礼又觉得不对。
后世的那些个教育方法是真真正正的为了教书育人。
让学生更好的集中学习,由学校统一建立一个良好的三观。
而他所建立的学堂虽然也要教授学子们那些个文科知识,可归根究底是想要讲实用。
让这个学子拥有好的体魄,从而让那些 学子在未来战火纷飞的年代更好的活下去。
如果能顺带帮他传授点信息,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番想着张学礼突然间觉得原先他规划好的教室设计图不能用了!
怎么的也得把射击课,如何熟练使用枪支弹药这些东西全部加进去。
还要把电报,摩斯密码这类的也给加上。
这样想着张学礼就坐不住了,想想后世那些个学校。
张学礼一咬牙一跺脚,就改变了他预想中的教学楼。
在亲兵带过了的名单划了几道,一个简略的图正式出现。
“就按照这一个草图去盖吧,至于最后什么时候能盖完,这些人能上课,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什么叫甩手掌柜的说的应该就是张学礼了。
安排好这一切的张学礼不知道。
他玩的这出大变活人在算计了上海滩所有文人的时候,也算计了远在北平的陈仲浦。
尤其在他乍然听到张学礼已经死了的消息后,陈仲浦心中充满了愧疚。
这些日子在北大的教书经验告诉陈仲浦。
他跟张学礼合作时,张学礼的理念非但不落后,反而有些超前。
哪怕他照搬一两样到北大来教授北大的学子,也可以让北大的学子在短期内脱胎换骨。
他还想着等哪天去跟张学礼赔个礼道个歉,再深刻学习一下张学礼那些新式教育方法。
如今张学礼人没了,也就代表着张学礼那些个新式教育方法和所谓的教学理念彻底消失。
旁人若是想就那套理论再从中摸索,也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一股浓浓的挫败感传来,陈仲浦也没了教书的心思。
跟蔡先生告了假,陈仲浦打算回上海滩探个究竟。
回到他的宿舍陈仲浦就再也压制不住那股心酸劲儿哭了出来。
可跟张学礼呆久了,陈仲浦知道,要想探明事件真相就给亲自去看看。
在陈仲浦收拾东西准备回上海滩之时,一封信被送了过来。
给他写这封信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张学礼为以重用的胡仁源老先生。
什么叫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胡先生这一封信正好解决了陈仲浦信息缺乏的事。
可当陈仲浦看到胡先生信中提及,夜间学堂被解散时,瞳孔不自觉放大。
在陈仲浦心中,夜间学堂就好像是划破旧思想的流星。
一旦解散就意味着新思想彻底告以失败。
尤其在看到后续由胡先生亲自牵头,继承张学礼遗志开办的东北大学不再免费并且开始收钱的时候。
陈仲普忽然间觉得他对不起张学礼。
如果在他发现张学礼办夜间学堂同时还创建势力的同时,晚点跟张学礼出冲突,他们是不是就可以把夜间学堂继续办下去?
那些好不容易得到求学机会的学子是不是就能多个机会。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时至今日陈仲浦也分不清他和张学礼谁对谁错。
不过要为民请命的种子已经在陈仲浦心中开了花,长成了树。
李守常作为陈仲浦的好朋友,听说好朋友情况不好,这不就赶来了。
瞧陈仲浦那泪湿衣襟的模样,李守常还真有些不会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