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死不辞！”说话时，便将头撞在地上，“咚咚咚”地连磕了三个头。牌守官看着高兴，指着公案旁一块金牌与一张地图，道：“在这块金牌前，念动咒语，便能听到人间所有玉帝庙与玉帝牌位前人的谈话。再将意念投向地图的任何一处，便能听到那里的声音。”小吏在牌周走了几步，细细打量一番，称赞了一句，又道：“这比我的那块牌便宜得多，我的那块，只能听到邺城附近村庄的声音。”牌守官笑着点点头，道：“你附耳过来，你告诉你咒语。”小吏凑近时，牌守官轻声道：“咒语是‘三界诸灵，唯我是从，万籁俱寂，牌前显声。’”小吏一一记下。牌守官又道：“此咒语乃是天机，万不可泄『露』，否则，有牢狱之灾。”小吏领诺。
牌守官因饮多了酒，此时觉得困倦，便去了后堂小睡，令小吏在牌前听音。小吏坐下身来，看准地图，将手指向孙家庄，轻轻将咒语说了一遍，只见金牌动了几动，便传出声音来。小吏细细听了听，只听得窸窸窣窣的微音，似乎是有人在牌位前来回走动。须臾，一个微弱的『妇』人声音道：“玉皇大帝，我要回房睡觉了，你老人家也早点安歇吧。我今天虽没有做善事，也没有行歹。我早上吃了一碗饭，一粒米也没有浪费。我中午虽倒掉了一些米汤，是因为我着实喝不下去了。我下午……”小吏闻此声，知道此『妇』便是告状的那个人，因撇着嘴道：“就是你这个人，害得我被大人怀疑。”又听见她只说些鸡『毛』蒜皮的生活琐事，心里厌烦道：“你这个『妇』人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尽说些与夙愿不相干的话。”说着，便将身子向椅子后面靠，离金牌略远些，终于听不见了她的声音。等了一会儿，小吏估量着『妇』人说完了，便复将耳朵凑近金牌，只闻得“咚”的一声巨响，将他震得耳朵里嗡嗡『乱』响，吓得他一蹦，从椅子上蹿起来。小吏拍了拍耳朵，咧着嘴道：“这是怎么了？是有人用斧子劈玉帝牌位不成？”停了一会儿，方略觉得好些，遂复将耳朵凑近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