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怎么会这么离谱。
孙嬷嬷心里捏了一把汗,装出同样不解的模样,小声对大夫人解释道。
“夫人,老奴已经让人将药拿去给大夫检查过了,咱们的绝育药没问题啊,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差错!”
这个倒是真的,她们的绝育药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以前罗家的老夫人也给府中的姨娘用过,效果显而易见。
大夫人面色凝重,不耐烦的握紧拳头,“你确定吗?”
“老奴找了好几个大夫查看的,都说没问题!”孙嬷嬷如实回答,她确实是询问过了。
“去,明日替我回罗府,找我娘再要一份药方,重新抓过药来!”
顺便给今日进府的小贱人也喝一份。
大夫人气的胸口都疼起来,她扭曲着脸色,头上的假发摇摇欲坠。
孙嬷嬷赶忙上前提醒起来。
元锦意回到自己屋子里,伸了个懒腰,开始练习起书法。
等绿酒飘过来告知她大夫人的想法后,她轻笑一声。
大夫人这个老妖婆,什么时候才能下线啊,她又不能无缘无故去害她。
这时,秀茹也飘回来。
她穿着元锦意烧给她的新衣服,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悠悠的开口,“三小姐,奴家有事情跟您说!”
元锦意看了看屋子,确认小玉和青竹不在,对她轻轻点头,“你说?”
看来是发现什么事情了。
“奴家知道是谁在膳食中动的手脚了!”秀茹凑近些后,浅笑着对她开口。
“是吗?”元锦意搓搓小手,阴险的笑起来,终于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
“是谁啊?秀茹姐姐!”绿酒期待的看向秀茹,她也好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秀茹清丽的脸颊微微泛红,声音娇柔道,“三小姐,说来有点麻烦,奴家在厨房蹲守了这么多天,才发现厨房的一个厨子不对劲。
跟着他出了侯府后,他悄悄去郊外见了一个陌生女人,那个陌生女人不是侯府的人,但我却听到她称呼侯爷为夫君!”
“奴家还在那个女人的府中见到了侯爷的贴身小厮,奴家猜想那个女人有可能是侯爷的.....外室!”
....
一番话险些把元锦意的脑子都要烧干了。
什么女人什么外室?
意思是她爹在外面已经有外室了?
元锦意轻敛眉头,实在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所以,对侯府怀孕姨娘下手的人不在侯府。
那这怎么办?她又用雷把她劈死?
她摇晃了一下脑袋,把这个想法甩掉,为难的思考起来。
“秀茹,那个厨子叫什么名字?”元锦意琢磨了一下,还是先从侯府里面下手吧。
至于那个外室的事情,她可以悄悄透露给大夫人。
自然就会被解决了。
“叫海生,不过他已经进府十几年了,一直都在侯府当厨子!”秀茹温柔的说出那个厨子的名字,眼神有些奇怪。
“好!”元锦意颔首,既然知道谁是罪魁祸首,她就有办法了。
“他是有什么把柄握在那女人手中的吗?还是他们之间有银钱往来?”元锦意觉得应该是第一种情况的可能性大些。
侯府当厨子的油水可不小,一般是不会缺钱的。
“不是的,三小姐,好像是因为那女子从前救过海生,她也给他银子,两人之间很熟悉的样子!”秀茹摇头,将探知来的消息如数告知给元锦意。
“原来如此!”她竟然猜错了,也是,世间还有很多种可能。
“秀茹,再帮我打探一下那女人是什么身份,府中还有什么人,我要知道她全部的消息!”元锦意眨眨眼眸,眼神算不上良善,她再次对秀茹吩咐下去。
这个女人不得不重点观察一下。
“没问题,三小姐!”秀茹自然不会拒绝元锦意的要求,反正她现在也没事儿。
秀茹离开后,元锦意想起之前自己的猜测,她也曾这样怀疑过,但是一直没有找到线索,绿酒那时没有发现,这次多亏了秀茹。
临近晚膳时间,元锦意提前让青竹去了厨房,点名让那位叫海生的厨子给她做了几道拿手菜。
元锦意现在正得宠,随便吩咐一件事情府中下人都能给她办好,这点小要求根本就不是问题。
等海生做的膳食端上来后,元锦意悠闲的吃起来,感受了一下他的厨艺,果真跟之前在魏姨娘那里吃的味道一模一样。
是他没错!
半夜时分,元锦意等众人入睡后,她悠悠的醒来,从玉佩空间中拿出她画好的倒霉符,利用五鬼搬运术将这道符纸送到了海生睡觉的地方,然后放进了他贴身的衣物内夹中。
还得这样玩,才有趣。
元锦意完成操作后,笑眯眯的睡下,等着符纸慢慢生效。
一连几日,元彻都宿在新进府的陶姨娘院中,连带月中十五那日都没离开。
众人都怕大夫人要对陶姨娘下狠手,愣是都乖乖待在自己的院子中,生怕被人利用做了筏子。
大夫人最近的怒火已临近爆发的边缘,她命人送去的绝子汤,陶姨娘直接当着孙嬷嬷的面儿就给倒了,她送去的礼物和摆设,陶姨娘也都一应拒收。
要不是侯爷天天和陶姨娘同吃同住,她都想直接在饭菜里下毒了。
并且陶姨娘仗着元彻的宠爱,一个姨娘有六个伺候的下人,跟她侯府大夫人院中的数量一模一样,气的大夫人差点就要吐血了。
后来还是老夫人劝诫了元彻一番,才将陶姨娘院子里的下人给撤走了两个。
元锦意这些都是从青竹嘴中得到的,虽然青竹遇到的事情不多,但是打听消息她可是一绝,极大程度满足了元锦意的好奇心。
也是因为陶姨娘进府分散了大夫人的注意里,魏姨娘的日子轻快了不少,每日除了做做绣活剪剪花,别的什么都不用担心。
元锦意对此,反而对陶姨娘感谢起来,就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了。
....
“小扇引微凉,悠悠夏日长。野人知趣甚,不相炎凉问。老圃好栽培,菊花七月开。”
陆夫子拿着元锦意新交上来的课业,仔细研读了一遍,抚摸着胡须,眉头皱成了菊花。
元锦意站在下首,不解的看着陆夫子逐渐严肃起来的面容。
“锦意,这诗确实是你所做?”陆夫子放下手中的宣纸,目光审视的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道不明的情绪。
元锦意眨眨眼眸,当然不是她做的,可这是她亲手抄的。
“夫子,难不成有人做过了?”
不可能的。
她抄之前已经翻遍这个时代的诗书,根本就没有这一首诗。
元锦意身姿挺拔的站在陆夫子面前,眉头都不带皱的。
“不错,今早锦欣跟你交了一模一样的诗上来,除了诗里的月份不同,别的字眼都是一模一样,你该作何解释?”
陆夫子说着,从自己书案下面拿出一张墨迹已经干透的宣纸,两者相互对比起来,面露狐疑。
本来早上他看到这首诗,十分惊喜的,结果现在给他搞这么一出,不像话。
元锦欣?
元锦意拧眉,怎么可能?
她上前接过陆夫子递来的诗,的确是元锦欣的字迹。
上面的诗句跟她做的一模一样,可这诗,是她昨晚才写好的,元锦欣想抄袭都没有机会。
今早?她是把诗放在自己书袋里面的,除非元锦欣动过她的书袋。
今早...她好像就去过一次茅厕,别的时候都在课堂中。
“夫子,锦意可以解释!”元锦意轻笑一声,这有什么不确定,一定是元锦欣抄了她的诗句,先交给了陆夫子。
元锦意将手中的白纸放回陆夫子的书桌上,伸手指着元锦欣做的诗,那句跟她诗句不同的五月就是答案。
虽然原诗上是五月,但以为陆夫子让她作诗的时间是七月,而且五月的时候,梁安城根本就没有菊花。
族学之所以七月有菊花,也是因为陆夫子的细心栽培,对那簇菊花比对自己亲儿子还细心,让本应该九月才开的菊花七月就开了。
所以元锦意就将时间改了一下,故而早上带来的诗句就不能用,她重新抄写了一遍,没想到被元锦欣钻了空子。
陆夫子不解的抬头,这里有什么问题,只是时间不同而已。
“夫子,您想想,梁安城五月的时候那里有菊花?”说出去也不怕笑掉大牙,还按着她的元诗句抄。
哼,元锦欣,你可真够不要脸的。
陆夫子恍然大悟,他就说元锦欣的诗句怎么怪怪的。
他摸着胡须,抱歉的对元锦意一笑,将元锦欣作诗的白纸放下,“是夫子错怪你了,但是这样说,根本证明不了锦欣是抄写你的书!”
这下如何是好。
今日锦欣交这首诗让他点评的时候,他还纳闷,他明明只是让锦意一人作诗,怎么连锦欣都知道。
本来他也是临时起意,想对锦意炫耀他精心饲养的菊花而已。
“夫子,若是我能证明锦欣的确抄袭了我的诗句,那她应该如何处理?”元锦意端正的站好身子,柳眉微微飞扬,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陆夫子为难的看着她,对她摇头,“作为夫子,我只能小小的惩戒她,并不能对她做什么,除非侯爷知道这事儿,看他如何处理!”
他能做的,无非就是批评告诫锦欣,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夫子罢了。
元锦意不服,她气呼呼的看着陆夫子,一脸倔强,“可是夫子,抄袭别人的诗句本就是不对的,为什么她不能得到应有的惩罚。”
陆夫子捋了捋胡须,想了好一会儿才对元锦意说道,“这样吧,明日上学我将锦欣叫来,让她与你当面对峙,看她能不能主动认错,若是她不认错,我便告知侯爷,让他来处理如何?”
抄袭确实不对,要是谁敢抄袭他的诗句,他能将其大骂三天三夜,也不怪锦意这么伤心了。
元锦意点点头,“可以的,夫子!”
她一定要元锦欣知道,抄袭是什么下场。
元锦意拎着书袋回去了。
陆夫子又拿起两首诗句对比了一下,四小姐啊四小姐,但愿你能主动认错。
元锦意出了族学,青竹照常迎上来,主仆二人慢悠悠的往府中走去。
在要进府邸的时候,她停下脚步,看着原本应该是雷老板的府邸前,一片混乱,十几辆马车搭载着各种家具摆设停在大门口,穿着下人服饰的男女正在搬运,来往的行人无不瞩目观望。
她走过去看了看,连雷老板之前金碧辉煌的门面装饰都已经更换下来,门口变得大气古朴,上面挂着裴府两个铁画银钩书写的大字。
雷老板已经走了啊。
后面陆续还有马车赶过来,元锦意怕挡着他们,准备回府。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失控般朝着正在搬运货物的中间队伍撞去。
还好裴府门口站着的一个中年男人眼疾手快,纵身一跃就骑在在马上,用力拽紧了缰绳,试图控制马匹。
“吁!!”男人猛地勒紧缰绳,马儿吃痛虽停下脚步,但是身躯往后一倒,马车径直侧翻,一道被灰色气雾包裹着的身影从马车里被甩了出来。
元锦意背对着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人影便从天而降,径直朝她砸下来。
“啊!”元锦意晕过去之前看到了满天的星星,她只有一个念头,哪个王八蛋乱丢东西,她不会又要穿越了吧。
“小姐!”青竹发出一声惊慌的大叫,眼看着元锦意被那道人影给砸晕过去。
“砰!”纵然有元锦意当垫背,那道从天而降的人影还是在地上磕碰到了自己的脑袋,鲜血顿时染红了他身下的地砖。
原本只是杂乱的大街上彻底混乱起来。
入夜,裴府的灯火亮如白昼,一座风格特殊的院子里,衣着华丽精贵的绝美少妇坐在椅子上轻声啜泣着,旁边一个高大身形的威猛中年男人正轻声宽慰着她。
“父亲,母亲,哥哥怎么样了?”一对娇俏可爱的双胞胎小姑娘从外面哒哒哒的跑过来,紧张的看向正在哭泣的妇人,又赶紧跑到床边查看起自己头上裹着厚厚纱布,还没有清醒过来的亲哥哥,眼泪唰的一下就流出来了。
“呜呜呜,哥哥,哥哥,你快醒醒!”
“母亲,哥哥怎么还不醒啊?”
两个小姑娘嘤嘤嘤的哭起来,十分伤心的看着床上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