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已经准备好进行最后的死斗。
然而,就在他的眼前,青年手腕一松,刀落,双膝跪地。
双眼缓缓的闭上,脸上浮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死了。
“你……”
白予实在没想到,青年会败得这么快,没想到,刚刚那一刀,直接要了他的命。
换做白予是青年,一定不会急于跟自己决胜负。
一定会耗,耗到锁血持续的时间结束。
虽然,白予还有很多底牌没有打出,青年最后,也许依旧会败亡,但他要是在白予锁血的时候,选择缠斗,起码不会败得这么快。
决战之前,白予都做好了要跟青年打几天几夜的心理准备,没想到,战斗,一分钟就结束了。
是的,一分钟,从白予在冰墙之巅和青年动手开始算起,到现在青年瞑目,最多只过去了一分钟。
“赢就是赢,输就是输。”
白予猛然又听到了青年的声音,可,白予视线中,青年确凿无疑是死了,他的尸体此时,也一动不动。
“在你头上。”
白予闻言,猛然抬头,才发现,又是那只鸟。
白予一笑,“我就知道,你没死,不过,你现在也是在苟延残喘吧,下一次,我一定彻底杀了你。”
“哈哈哈哈。”一阵狂笑之后,青年落寞的声音传来,“很可惜,你猜错了,没有下一次了,我是真的死了,我没想到那一刀的威力,会直接崩碎我的整个身体。”
“你根本就不应该这么快就跟我决死,你不是会犯这种失误的人。”
白予说道。
“生死,需要无所不用其极,决斗,不需要,不说这个了,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听着,世祖皇帝离世之后,以喜、怒、忧、思、悲、恐、惊这七情,创造了七具分身,每一具分身,都拥有世祖皇帝的部分记忆,以及特别的能力,世祖希望我们能够成为他留给后世之人的考题,杀死分身的人,将会得到分身的一部分力量。但很可惜的是,每一具分身有自我意识,还有世祖皇帝的记忆,又如何会甘心当一道考题?我是‘喜’,本来也是一样,根本不打算理会什么世祖的意愿,只是见了你,见猎心喜,才开启了这一场测试。我想,之后醒来的其他分身,以他们的性格,定然不会和我一样,他们会组建自己的实力,尽可能杀死其他分身夺取力量,最后,以世祖皇帝的姿态,再一次君临天下。”
“当皇帝当不腻吗?”
白予问。
鸟以青年的声音反问,“你吃饭会腻吗?”
好吧,在世祖的心目中,当皇帝等于吃饭,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鸟消失之后,我的力量就会转移到你身上,将来,他们会感应到你的存在,哈哈哈哈,年轻人,趣味的游戏,并没有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久久不散。
白予这一刻,有些明白了,他所杀死的这具分身,根本不在意生死,对他而言,排第一位的,是愉悦。
对他而言,白予杀了他,是开启了一场更加令他愉悦的游戏。
飞鸟又一次炸裂。
随即,一股纯粹而强横的力量,在白予身体里涌出,随即涌向四面八方,瞬间,白予积累的伤势,被一扫而空。
不仅伤势被治愈,白予现在浑身上下,溢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满脑子都是释放力量的冲动。
忍无可忍,白予一拳击地,释放力量,瞬间,土地崩裂,周围二十多米都好似地龙翻涌,一阵震荡。
扬起的沙尘,飞溅的泥土,直接几米高。
“这个时代,威力最大的炮弹,差不多也就这个威力了。”
他双命图,一个四,一个六,本身差不多就已经是七八阶命图所有者的力量了,再加上刚刚吸收了世祖分身的力量。
白予很怀疑,一个人命图到九,可能在纯粹的肉体力量上,都不一定能高过现在的他。
“有点强得过分了啊,改天找静虚老和尚试试。”
白予感觉。
现在他所知道的人里面,大概也就只有八阶的静虚禅师,能给他当沙袋,挨他两拳了。
世祖的分身死后,冰墙开始了全面的崩塌。
转眼,碎冰浪开始向内席卷,好在其他人都带在亚楠镇的正中央,五十米高的冰墙倒塌,冰块最多也就飞个几百米,还远远波及不到镇中的区域。
一小时之后,白予提着横刀回到了镇中。
元唯幸一看见白予,就迫不及待跑了过来。
“慢着!”丁未突然叫道,端起了古董火枪,指向白予,“他不对劲,气息平稳,一点没有受伤脱力的迹象,而且,身上还有一股和少爷截然不同的气息,他可能是那个男人伪装的,要知道,那人可能也有同样可以幻化成不同人面貌的命图。”
丁未这话一出,元唯幸瞬间后退,其他几人,也都是如临大敌,只有蒋纹鸢,站定不动,仔细审视着白予。
“平时不见你这么聪明谨慎,拜托你好好想想,就算我是那个人,激战一场,怎么可能不受伤?如果我是那个人,又怎么可能大摇大摆走过来,偷袭不好吗?”
白予说道。
丁未仍旧拿枪指着白予,“你当然受伤了,你现在是外强中干,强弩之末,大摇大摆走过来,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好趁机将我们一网打尽。”
这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白予只能尴尬一笑,目光看向蒋纹鸢。
蒋纹鸢只好上前半步,问道,“白予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
白予愣了一下,只好回答,“裤袜,呃,准确的说,是女人穿在腿上的裤袜。”
蒋纹鸢一个奸计得逞的微笑,宣布道,“行了,是他本人没错了。”
确定了是白予本人,元唯幸直接扑了过来,一个猴子挂树,直接挂在了白予身上,“白大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白予只是安慰道,“没事了,放心,都结束了。”
六皇子捂着脸,侧过头去,此时此刻,只能当做什么都看不见。
蒋纹鸢看着这一幕,只是啧啧嘴。
她一早就知道,白予这狗东西,老渣男了。
张云苓则是看着蒋纹鸢,她有些好奇,虽然认识蒋纹鸢才两天,但她自认对蒋纹鸢性格有几分了解,作为“正宫”,面对这样的场面,就不说句话吗?张云苓想问问蒋纹鸢,却问不出口。
许久,白予把挂自己身上的元唯幸放下来,“休息一会儿,我们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