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给努哈抽血,郁松憋不住心里一直琢磨着的那件事,试探着对司睿诚问道:“另外,我想问,有没有可能,安排一下,把努哈悄悄的也送到国内的研究院去?上一次和那边联系,魏娜已经是第三次试图自杀,很难控制了,她若真死了,前面做的实验也就白费了,他们开始在找新的研究对象,问我能不能提供线索?”
这事他本来不想和司睿诚说的,可思来想去,努哈若被判了死刑,不是有点浪费?
如果白锦愉身体上的秘密早晚将不会是个秘密,那自己的国家先掌握这些研究,总胜过别的国家抢先一步要好吧。
这想必也是当初司睿诚把魏娜上交的原因之一。
“这件事他们和我提过了,我已经给了答复,努哈不可能被转移的,只能趁着伊莎夫人还不知道强化剂的事,先把努哈处决,若是他的血也具备这种活性,那就在他执行死刑之前,把他的血抽干。”
郁松一愣,没想到司睿诚会想出这样的办法,但看他的样子和语气,又不像是提议或者商量,他只是在陈述这件事的坚决方案,而已。
“魏娜也一样,闹死闹活的威胁谁呢?非要在人身上做实验么?把血抽出来做研究也是一样的。反正血在他们身上,他们也达不到锦愉这样优秀的进化,倒不如拿出来,人工刺激,进行进化。”
司睿诚说话的声音很低,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让郁松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还记得这家伙刚从战场回来的第一年,看谁都是这样的眼神,满身的戾气,让人不敢靠近,为了能够做出改变,他把第九营搞得跟军事学校似的,将那些军人的家属也接来,热热闹闹的在人堆里呆了一年,他才算正常一点,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回来一年之后才去见白锦愉的原因。
现在,他能够控制的很好,往往只有在他实行一些手段和对付一些不容他手软的人时,他才会露出这样的眼神来。
郁松点点头:“你说到的这个方法也可行,我和他们再研究研究,至于努哈的问题,等审过他再说,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郁松转身要走,司睿诚看到白锦愉不自觉皱起的眉头,他就又叫住郁松:“大块头的情况,你有几成把握?”
“要听实话?”郁松反问他。
司睿诚疲倦得很,也心烦得很,他听到郁松的话,立刻露出了不耐烦要打人的表情,郁松赶紧投降:“我错了,我错了,实话就是,我没有把握,李青青那次是碰巧了,而且前面有我对她调养了那么久,大块头虽说本身体质就比李青青好,但伤得太重,这样救人的方式,我真的不敢作保。”
这全是实打实的话,司睿诚听的出来,他也不再为难郁松,只是交代了:“一定要尽力,不然我失去的就不只是两名得力助手了。”
“知道了。”郁松走出病房,感觉脑袋上顶着巨大的压力,而这个压力,还只能他来抗。
“唉……”楼道里一阵重重的叹息后,郁松挺直了腰板,故作淡定的走进了手术室。
司睿诚坐在病床边上,又翻出白锦愉穿着泳装的照片看了看,看着她的笑容,司睿诚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李青青过来敲门,她手里推着监控仪器:“司大哥,郁大哥让我来给白姐姐带上这个。”
“好。”司睿诚站起来,避开床边的位置,让李青青工作。
“咣咣。”素敲了敲门,看司睿诚坐在椅子上,她就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文件袋。
“警局那边初步检查过了,努哈的手机里面有很多文件都是加密的,警局的技术部正在加班加点的破解,我拷贝了一份,交给了咱们的人。”
司睿诚打开文件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只塑胶手套来带上,拿出那款老式手机,按下开机键。
“让他们要赶在警局那边之前,破解密码,我要先一步知道那些加密内容,好做出判断,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辛苦一点吧。”司睿诚边说,边点开手机上的相册,联系人,还有信息看了看。
全都删除了,什么都没有,看来努哈下去招惹他们之前,已经做好了万一失手的准备。
可司睿诚想不通的是,努哈明知道他们的计划,为什么还要留下而不是逃走?就算他自负,他的上级也允许他这么任性么?
答案无处可寻,在正式审问努哈之前,只能指望那些加密文件能透露什么黑衣人的秘密了,司睿诚刚把手机丢回到文件袋里,扔到了旁边,旋即就听手机:“叮”的一声响了一下。
他和素对视一眼,他赶紧又把手机掏出来,上面显示着来了一条信息,内容是一堆乱码,发件人的名字也是一堆乱码。
“这是什么意思?”素凑过去:“若是密码文好像也说不通,该不会就是一般的垃圾信息吧?”
“每个组织都有每个组织的密码,先不要着急下定论,你去把捷薇找来,让她看看。”司睿诚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想必捷薇叛逃的时候,黑鲨内部肯定作出了相应的改革,密码不一定还是原来的套路。
……
英格兰雪山下还是一片漆黑,一辆房车停在路边,里面散发出温暖的光芒。
黑衣人翘着二郎腿坐着,拿着手机编辑短信,发出之后,他把手机丢到了桌子上。
在他面前,凤辛穿着一件黑色大风衣,从脖子到脚踝包裹的严实,她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刚刚煮出来的,整个车厢里都散发着迷人的咖啡的浓香。
“别生气了,喝杯咖啡吧。”她双手奉上,等待着黑衣人接过去。
谁知黑衣人一抬手,将整杯咖啡打翻,滚烫的咖啡泼向凤辛的脸和手,她急忙后退,黑衣人却严厉的呵斥她:“你给我跪下!”
凤辛的脸和手很快红肿起来,她皱着眉,看着黑衣人:“我又做错了什么?”
“你做错了什么需要问我么?”黑衣人带着皮手套的手,掸去裤腿上的灰尘,长腿随意的放下,面具之后一双深邃迷离的眸子,紧盯着凤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