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名单越来越长,夏少游却越来越兴奋。
想想中国死了那么多人,毁灭一个岛也不足够解恨。
采购物资经过一个破破烂烂的建筑,门上贴了一块标牌:中国战俘协会。
居然还有这种协会,他来了兴致,迈进堂里,一个年约三十来岁的男人戴着眼镜正在发奋书写,抬头看见夏少游,立马站起来,向夏少游介绍协会的目的,宣扬他们在中国战俘营的真正境遇。
“当战俘苦吗?”夏少游问道。
“不苦,中国人对我们挺好的,粮食不够,也会优先提供给我们日本战俘。”男人认真地说。
夏少游难以置信地看着中年男人:
“别人都在宣传中国有多坏,你说中国人对你太好,会不会……”
“会,我们的宣传基本上没有效果,日本人仇恨中国人,从小就想去霸占他们的土地,还有专门的警察监视我,这个警察走了,再换一个新人继续监视。”
日本人也有内讧。
当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也不足为奇。
门庭冷落,反响并不强烈,中年男人也是郁郁寡欢,估计推进并不顺利。
辞别中年男人,步上街头。
都说公道自在人心。
但这一个民族真的无药可救,完全无视真理和现实,只会努力掩盖罪行。
从街上出来,他转进另一条巷道,潜伏在暗处,商社的其中之一即生活在这条街道,生活稳定,行踪单一。
一道暗影投射在地上,头上戴着毡帽,夏少游从巷道走出去,手上搭着长风衣,和暗影撞了个满怀,撞翻了暗影的毡帽。
夏少游扶住暗影,连连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并帮暗影捡起毡帽。
暗影露出凶恶的脸笼,恶狠狠地瞪住他,声音却有一点点嘶哑:
“你没长眼睛。”
夏少游将毡帽塞进暗影怀里,匆匆离开了巷道,离开了此片区域。
到了寿司店,他取出名单,在纸上划掉第七个名字,看看还剩下十人。
他致电黄警官,询问家中情况后,捎带了一句:
“一家店已经红红火火,分店的地址已经找好,就等着时机成熟。”
“恭祝事业成功,早日衣锦还乡。”黄警官恭维了一句。
说你妈的屁话。
夏少游心想,老子开寿司店都是贴本的,还没杀完人,已经弹尽粮绝了。
蓝总探长还以为人头二根黄鱼儿已是重赏,实则自己贴得多了去了,当然,也是有自己的私活。
岛仓叶子恰好下课,正在擦拭桌台,看见夏少游,鞠了一躬,希望可以请三天假期返乡探亲。
主要她的堂兄在战场上瘸了一条腿,现在娶上新娘,她也想回家庆贺一下,聊表心意。
这是好事情呀。
估计战友都会来喝喜酒,若是走运,多少都能碰到一两个该杀之人。
夏少游提出送岛仓千代回名古屋,傻柱乐不可支,一个抓紧时间补货,一个加紧训导厨师。
从京都回到名古屋的乡下神社,还未到大门口,已经摆了一围花圈,年轻女子穿着一身纯白的拖尾和服,戴着一顶宽大的白帽子,一个男的穿着一身黑衣。
幸好,岛仓叶子让傻柱和夏少游穿全黑色的衣裳,否则还以为改成了葬礼。
不得不说,新娘太像国人披麻戴孝的孝服,再配上两边摆放的花圈,真的很难接受。
来得及时,新郎新娘漱口洗手,之后进入会场,夏少游和傻柱也入乡随俗。
司官宣布婚礼仪式开始,向神供奉上山珍海味,主祭人在神前念祝词,新娘新郎喝交杯酒,供奉神木并行礼,然后两家亲属共饮祭事人将的神酒,再接受主祭人对新婚夫妇的祝福。
婚礼程序繁杂,夏少游暗暗关注来宾,果真有一些退伍军人,吃酒宴时,每人一小份。
第一道前菜,称为御祝小钵,第二道前菜,称为御祝肴,还有鲷鱼烧和其他几道菜式,最后是简单的餐后甜品和水果。
能完成这一套,花费不菲。
岛仓叶子困苦不堪,想不到其堂兄经济状况优渥,并不似落荒而逃的残兵败将。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夏少游猜测岛仓在军中发了横财,特别留意集聚一起的亲戚的言论,正是这些闲言碎语,串联一起再分析,就是一份相当准确的报告。
走了一圈,好几堆人窃窃私语,其中两个年轻男人说岛仓在军队中曾供职特种部队,参加了不少特级战斗,受伤提前归国,回来时大箱小箱,听说发了横财。
一起发财的,还有他的战友,这次婚礼也来了三人。
虽然都是黑衣裳,夏少游还是迅速锁定了三位年轻男性,一个额头有疤,一个左腿微瘸,一个头顶有疤。
婚礼结束。
嘉宾陆陆续续向主人告辞,傻柱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陪同岛仓叶子回家探望家人。
夏少游则开车跟着结伴而行的三人,三人挽着肩,唱着军歌摇摇晃晃往前走,时而摔在草地里,搂成一团哈哈大笑。
还挺像患难兄弟那么一回事。
几经周折,一人在名古屋,另两人去了车站,夏少游决定跟着名古屋的这人。
这人先是在酒吧喝了几杯酒,再摇摇晃晃地往回走,经过一个荒废的茅屋,夏少游猛地将该人掳进房间,扔在地上,拔出刀比对他的脖子冷冷地说:
“说,你们特种部队在中国干些什么勾当?”
来人还想奋起而战,刀已经在他脖了上划了一刀,殷红的鲜血染红了衣裳,问不了太多,至少要知道那两人的住址,想不到,这人还挺嘴硬,划了两刀均不说。
夏少游提起刀,一刀扎穿了他的大腿,他双手捂住大腿,红着双眼恶狠狠地说: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真的有鬼,我的同胞都能把你撕成碎片给吞了,连骨头都不剩。”
“你是中国人!你不得好……”还不等他骂完,一刀砍过去,头颅滚到了地上。
鲜血溅在墙壁上。
夏少游在他的衣裳上擦干净刀上的鲜血,收好刀,走出茅屋,关上破旧的房门。
这对于中国人的苦难来说,连条毛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