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我身子不方便,你去陪陪花儿吧。”云素素下了逐客令。
他慢慢放下云素素的手,在他决定让云姥姥来香港时,就料到有这一天,但他思来想去,还是不想欺骗云素素。
一切苦果都由自己吞下。
他郁郁不乐地走下楼梯,刚走出院门,秦淮茹站在门口,换了一身较为素净的衣裳。
“少游。”她的声音很清婉。
他不想和她闲扯,依旧朝花儿房里走去,秦淮茹哽咽着问:
“我就这么不受待见吗?”
他停住脚步:
“待不待见,都是自己作的。”
“你光听她人说我闲话,怎就不听我解释解释?为了你,为了你的兄弟……”
夏少游扭过头,看着凄凄婉婉的秦淮茹:
“我已经给你留了十足的脸面,如果你还当我是傻子,我就一分也不留给你。”
秦淮茹愕然地站在原处。
他大踏步进了花儿的院子,木峰欢喜地跑过来抱住他:
“爹嗲,快来看小妹妹。”
小姐儿踢着小腿,在床上咿咿呀呀叫个不停,房中堆满了孩子的用品,皆是娄家母女置办。
老太太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连称赞:
“云娥真是不错呀,你不在家的时候,云娥对我们是尽心尽力。”
老太太是明白人。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娄家母女对花儿好,说白了,是一家之主母的责任,但更是想让夏少游心中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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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时间还是分成四块,正室与三个妾室各一天,轮到秦淮茹的日子,他要么不回家,要么就在书房。
夏梗留在了娄云娥的房里,既然是自己的孩子,也就不可能交给秦淮茹抚养。
此时,秦淮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孤冷凄清,云素素不搭理她,娄云娥漠视她,连愚钝的花儿知道她推倒老太太,也当她是坏人,夏梗一天天和她生疏,当娄云娥成了亲娘。
悔不当初。
秦淮茹给夏少游戴了绿帽,全城皆知。
他知道,多少人都在背后笑话他。
只是,他修炼多年,自己替贾东旭戴了绿帽,如今,蓝总探长送一顶给自己。
善恶循环而已。
范准进了至诚贸易公司,他的朝鲜女友金菜子也来了香港,同行的,还有刚毕业的同学。
一下子招募了十来人。
范准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些人都是新手,等于公司养闲人,夏少游一点也不计较,安顿好这些人,安排他们向全世界各地采购粮食。
有了一定的数量,夏少游就会和他们共同踏上采粮之道。
他决心以自己微薄的力量尽力拯救将成为饿殍的同胞。
洪坤正式升任探长,没有像蓝总探长大张旗鼓地办庆宴,仅办了家宴,席中在他的亲信,还有邀请了夏少游一家。
娄云娥给花儿打扮得漂漂亮亮,岛仓美枝子搀扶着云素素,近来,美枝子贴身照顾云素素,两人关系越发亲近。
云素素给岛仓美枝子置办了许多行头,一改日本的风格,成了香港的时髦女郎。
谁都看得出来,洪坤对岛仓美枝子殷勤有加。
谁人都有礼物,美枝子的礼物格外地不同,都是花了心思的小物件。
一串海螺风铃,一把檀木香扇,还有一只翡翠镯子。
美枝子深知其意,推却了所有的礼物。
洪坤失望地站在门口,看着美枝子头也不回地登上轿车,夏少游拍拍洪坤的肩膀:
“她不是照片上的那人,你得改变法子。”
洪坤苦笑一下:
“兄弟,有你在,我就是妄想。”
夏少游的心惊了一下。
若因岛仓美枝子和洪总探长翻脸,不值当,再说了,美枝子寄居在夏家,娄云娥嘴上不说,心里也挺膈应,言里言外要收拾另一处闲置的宅院。
回到家,他与娄云娥再三商议,决定先暂时离港,给洪坤追求岛仓美枝子的机会。
范准的同学告知,四九城的一位前朝遗老要出手一批古董器皿,正在待价而沽。
夏少游当即决定,重返四九城。
若说四九城的地理位置,当数南锣鼓巷最佳。
重回旧地,站在院门口,傻柱泪眼婆娑,这是他出生地,也是成长地,年少的回忆均在此地。
傻柱提着礼盒跑进去,穿过阎家、易家诧异的眼光,再穿过刘家惊呆的眼光,直奔聋老太太的房间:
“老太太,我回来了。”
聋老太太从椅子里坐起来,咧嘴笑了,抹着眼泪,捶打着傻柱:
“你这个坏东西,跑哪儿去了,走那么久。”
傻柱呵呵乐着,将礼盒里的饼干和蛋卷取出来,聋老太太紧紧拉着傻柱:
“这回,你不走了吧?”
“我就是回来看看您。”傻柱乐不可支地说:
“想您了。”
老太太一听,将蛋卷往盒里一扔:
“你还是要走?那你回来干什么,让我空欢喜一场。”
说着,说着,聋老太太开始垂泪,傻柱呆站一旁,夏少游带着范准去自己的屋子,一看门锁居然换了。
刘海中忙不迭地跑过来:
“哎呀,夏少游回来啦,你屋里前一段时间进了老鼠,我帮你打开门,透一下气,叫我家老大刘光齐替你看屋呢。”
正巧,阎埠贵过来了,揶揄刘海中:
“你老刘一下子变成热心肠了,还替人看屋子。”
刘海中腆一下大肚子,背着双手,振振有词道:
“远亲不如近邻,我和夏少游都在后院,当然帮他看屋子,难道还要麻烦前院你老阎家?”
阎埠贵的小眼睛闪出狡黠的光芒:
“大家一起住了几十年,谁不知道谁呀。”
阎埠贵朝厅里桌子上东张西望,夏少游并没有买傻柱的礼盒,阎埠贵颇为失望,看看夏少游的行头:
“唷,发财少爷回来不带手信,那可不成礼数。”
范准还头一次见到张口索要东西的人,吃了一惊,夏少游脱掉手套,摆在桌子上,对刘海中说:
“我回来了,麻烦你家老大把东西搬走。”
刘海中皱一下眉头:
“看样子,你住不了几天,我先把东西放一边,等你走了,还让我家老大帮你看屋子。”
“用不着,看来看去,到时候产权看出问题了。”夏少游还不知道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