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野人’并不是说海那边的人真是群野人,而是他们因为地域特殊几乎个个都有着非凡的本领,但却并无法制,一切全恁心,纯纯的强者为尊,一言不合就干架,无论打伤还是打死皆是活该,看中谁媳妇只要有本事就能抢,东西就更是了。
总之那叫一个乱。
于是始皇便停留了下来,不是强者为尊嘛,他先把最强的几个全给打趴了,然后才教他们什么是理法,什么是法度。
越有本事的人越难管,这话一点不假,且始皇为人仁厚,他是教化而不是训服,因此要花费的时间便更多。
始皇在海那边足足驻留了将近千年,这期间前一百年全用来管那群‘野人’了,百年后各宗门才立起。
但也许是宗门立起后又都有了规矩,始皇又觉得无趣,也有可能是他觉得自己为始皇的责任已经尽了;始皇便选了座山闭关,从此再没出来过。
凌华宗的老祖曾经也是被始皇捶过的人,不过后来他是最崇拜也是最粘始皇的一个,始皇也是教他最多,现今凌华宗内所教授的一切技能,其源头都来自于始皇。
当然,并不是说造纸术啥的都是始皇教的,而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理。
所以凌华宗对始皇的记载也是最详细,除了始皇没闭关前的,还有始皇闭关后他们老祖三天两头跑去打扰的记载,且这份记载就在藏书阁中足足占去了整面墙的位置。
祈宝儿翻过那些记载,都是凌华宗老祖宗写的有关始皇的像是日记一样的记载,有回忆,也有他去始皇闭关的地方絮叨时始皇偶尔会回应他的记录,更多的是他思念始皇的记录。
每每写到始皇有给他回应时,从字里行间就能看出老祖的兴奋与想念,甚至纸间还有能看出应是泪迹的皱痕。
可在千年后,准确的说是始皇闭关将近九百年后,始皇便再再没给出任何的回应。
也不晓得是彻底烦了这些已经是老东西却还粘人的家伙,还是···
老祖可不管始皇烦不烦他,他是连宗主不当了直接的就跑去守在了始皇闭关之地的山脚,这一守便又是百年。
凌华宗老祖的陵寝,就在始皇陵的山脚。
他没等到始皇再有回应他。
他,也是唯二能葬在始皇陵山脚的老祖之一。
另一位,便是凌霄殿的老祖,同样是在始皇不再有回应后一直守在始皇闭关之地外直到死。
修道与修真之人都更加的重宗重祖,对虽然没明着来个仪式但在众人心中就是嫡嫡亲老祖宗的始皇,可以说海那边的人感情要比海这边的人更深厚更重视,也更不容侵0犯。
因此,任何一点点有侮0辱到始皇的一切,他们都绝不容许。
别看灼棋面上不显,其实心里早大火雄雄的要不是还有一点理智在,早一剂毒药下去灭了整个佛州的人。
在他心中,这些人命和始皇相比,算个屁。
背宗忘祖的东西,早已不配称之为人;以畜生称之,都是侮0辱畜生。
祈宝儿同样面色不虞,心里压着怒火。
她很少真正的动怒,但始皇二字在她的心中意义特别不同,前世的世界中,同样有位始皇,其又被称之为人皇,是位可以说是世间少有甚至是仅有的仁皇,可就是这样一位皇帝,却被后人曲解辱0骂了几千年。
她一开始是为始皇不屈,所以特别去了解了始皇的平生经历与他一生所做过的事,越是了解越是佩服,也越是敬重他。
始皇,唯他是矣。
所以到了这方世界得知同样有位始皇时,她一来是想看看这位是不是和那位一样的当得起始皇二字,二来是准备着一旦这位辱没了始皇二字,玷污了她心中的始皇,他无论现在身在哪,她一准是要找到他然后再恁死他。
尉迟成了祈宝儿的嘴替,双手握成拳青筋都暴起的嘴牙切齿着:“恁死他们。”
敢让他们的始皇脚踩莲花座啥的不伦不类着,找死。
-
“皇,皇,皇子殿下,出,出,出,出大事了。”
随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进来跪下话还没说完人已经瘫跪到地上直喘气。
正翘着兰花指缝小孩肚兜的十一皇子被他给惊得一针就戳在了指腹上,疼得倒抽了口忙将出了血点子的手指含嘴里,边森冷的目光瞪着随从。
换往常主子这神色随从早已经吓得能惊魂,可这会儿还有更吓人的在,他目光都有些呆滞的说:“佛山顶,佛山顶的大佛,大佛不见了。”
太特么吓人,他是眼睁睁的看着就那么突然间的,屹立在佛山顶不知已经多少年,曾经朱雀国立国时费了多大劲都拆不了的大佛像,就那么连‘咻’一下都不用的,就消失就消失了。
“你说什么?”
十一皇子怀疑自己刚才针戳到的不是手指而是耳朵,要不怎么会听到这完全不可能的事会从随从那正常的嘴里的说出来?
然,事实是随从那瞅着正常的嘴还能说出更夸张的事,“也,也不是全没,底,底座还在。”
十一皇子嘴角直抽抽,这还不如全没了呢。
不过··
他手支下巴一脸沉思,那座石像摆那他早不爽了,可惜一不能毁二挪不动,谁竟然这么好心的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
不是只有灼棋能认出石像上的脸是记载中的始皇,但那不伦不类的朱雀皇室又怎么可能去承认那就是始皇?
所以朱雀国成立后并不是想毁去石像,不敢,而是一直想将这尊石像从莲花座上挪走。
要真是整尊石像的毁那还容易些,但要保全石像的挪,那就是件大工程了,一件朱雀立国至今已经几百年依旧无法做到的大工程。
没法挪,又不敢毁。
这就是石像依旧屹立,但不准百姓再上山对石像祭拜祈福的真正原因。
他们朱雀国皇室再混仗,那也记得自个祖宗是谁,记得祖宗的样子,记得祖宗的真实形象。
才不是那右手无畏印,左手与愿印,还脚踩莲花;而是右手重剑左手扯马缰,骑着高头大马驰骋于众山之颠。
那才是他们永远威武的始皇。
等等··
“你刚才说什么?”
一直膈应着朱雀的石像不见了?
还是突然不见的?
谁?
是谁有这么大且还玄乎的能力?
还有,他山里的那些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