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即便是大陆上的人也能听到这雷劫的暴响声,望着天空似乎变得比刚刚清朗了些,这些人又是重新回到岳正的牌位前,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一时间对于这位帝王的崇敬之心更为热切。
“陛下定能开朗青天,还大陆一个朗朗白昼!”刘少思站在当地的衙署中,看着头上那一块“正大光明”的牌匾,利用运朝的秘术向着天下昭告道。
几十亿的民众也能听到他这般的言语,一个个心中都生出奇妙的意志,仿佛自己就真的是大秦的一份子,周瑗君虽然在运朝的权限高于这位刘相,但听他言语铿锵有力,士民的激情像是都让他给激发了出来。
天穹之外的岳正也是越战越勇,原本最难适应的雷暴环境在眼前这些“慷慨之人”的帮助下,竟然也渐渐适应了下来......
一拳挥纵,然后就是霹雳声阵阵,白色的电灼之光照得截天老道面色雪白,他有些阴冷地看着面前的岳正,心中真的想飞过去用双手将这个家伙给掐死!要不是他,自己长生的大计怎么会有中道崩殂的风险!
眼见着连上自己就剩下了十一个道境五转,而且这些道境五转还和自己离心离德,想要再像以前那样使唤他们,明显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了,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是了,自己必须将眼前这个家伙弄死,一想到这里,截天道尊杀戮的心思便越发炽热,手掌向着岳正的方向直接一个横推,便是清光在空中化作一龙一凤,形状亦是栩栩如生,龙头、凤头轻转,死死地盯住了岳正的方向。
“不是吧?截天老师不是说有秘法吗?”
“温离道尊,你跟截天老师最为要好,这件事你知不知道?”众道尊齐齐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温离道尊,似乎要在这位的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不想这位温离道尊摇了摇头,不假思索地直接开口回应起来:“截天老师修为通天,我怎么知道他的心思和手段呢?尔等也无需逼问于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真的不知道吗?还是真的不想说?众人心中都有杆秤,这温离说话有几分可信度,他们还是有自己的考量的,雪岭道尊捋了捋自己的花白胡子,然后又是笑道:“温离道尊,现在截天老师这般被动,不如你去......”
想让自己去顶这个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温离道尊微微一笑,然后指着截天道尊召唤出的一龙一凤,这就开口笑着解释起来:“诸君请看,我截天老师的招法大气磅礴,刚刚却是没有用上这等手段,显然是怕误伤我等,还不如再等一等!”
果然狡猾!众人暗骂一声,明显是截天道尊有点手段尽出的迹象,否则哪里会用出龙凤清气,真当我们不知你道盟手段?往往这样的大招一片,就是用于群战之中的。
岳正看着声势浩大的龙凤清气,手中的大戟这就遥遥向着截天道尊处一指,但看无数的雷光纷至沓来,就像是一道无情绞杀的大网,这便要往龙凤清气上兜头罩住,雷光骤卷把整片的宇宙空间都压得有些扭曲。
截天道尊蹙了蹙自己的眉头,上下打量着岳正的身形,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奴隶小子,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嗯?不对,自己先前的掐算之术根本没有算到他!
又是一个被天道设计的家伙啊!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厉害?截天也是诧异了,什么时候天道的布置,会选造出这样强大的一位战士?
就在他满心的不解之中,龙凤清气和雷暴便又撞在了一起,烈烈之光从撞击之处向着外界迸发着,极致的力量开始让周遭的宇宙空间开始塌陷,中间现出黑色的孔洞,向外传出一股极致的吸力,周遭的尘埃都没逃过这等吸力,纷纷涌入其中!
截天看到从黑洞中涌出来的空间风暴亦是有点后悔,他衣袖冲着风暴的来处不停扫动,似乎要借着衣袖挥出的清气将眼前的空间坍塌给平复,可惜岳正的速度比他还快,因为黑洞所荡漾出的空间裂缝和空间碎片对他极其有用,故而岳正倒是不愿空间坍塌被这般抚平。
一手朝着空间坍塌处微微一招,便看到无数的空间之刃飞旋着,然后他又将自己的长刀一挥,极致的紫色刀浪继续朝着截天狂涌而来,刚刚他瞄到那十个道尊的时候,心中倒是有种将长刀挥砸过去的冲动。
但想想这正是分裂他们的最好时机,眼前这个截天被自己杀了个灰头土脸,这不是正好......
这时候从宇宙的深处又是传来一阵令人心悸的感觉,一片紫色的星团不断地翻滚着,像是凭空出现、又像是刚刚从那空间坍塌中生出的恐怖玩意,当这东西一出现,岳正陡然间生出极为警惕的心思,而截天就仿佛中了什么魇镇似的,整个人一动不动,像是浑身僵住。
雷劫本就是给登临帝路之人,而非登临帝路之人 ,往往就会被这无尽宇宙所针对,像如今的截天道尊就是这般的情况,动静之间似被神雷锁定了四肢百骸。
在宇宙的黑色背景板上,就仿佛出现了几道紫色的纹路,一条宇宙极光慢慢从紫色光团中孕育,然后渐渐生长出宏大的光射线,直刺岳正的身前,这不是攻击反倒是某种升华,像是由一个世界生物升华到了宇宙生物般。
这是因为他刚刚在那些个大冤种的帮助下,渡过第一重雷暴的奖励,现在奖励给完,那么第二波的攻击便会联袂而来,而这一次的宇宙风暴,主攻的就是他们的神魂之力。
宇宙之中掀刮起一阵阵的阴风,却是冲着岳正的神魂攻去,却哪里知道岳正的神魂是最为强大的,有运朝之力加持,神光不灭、金色熠熠,几乎人可以与之媲美!
但这一切,对于其他十一个道尊却是巨大的噩耗!
来自于宇宙黑暗森林中阴冷的颤波,不断地冲撞着他们的识海,这种极致的恶意让他们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思考接下来的事情,只能够一门心思地往后面撤去,但被岳正集火关注的截天道人却是没有那样幸运。
万千道极致的神雷将他和岳正一起湮没,关键岳正是有鄞水护身印护持着的,但截天道尊可就手上的一枚玉如意,也不知道这老东西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宝物?
“护!”岳正手指朝着眉心稍稍一点,丹田的道元不断涌动,身上的鄞水散出清澈的玄光,道道紫色雷光根本伤不到他分毫,因为海雷石的缘故,即便鄞水能够导电,但几乎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
反倒是截天道人,此刻已经宛若疯魔,无数的神雷在他耳边炸响,他的脑袋里就仿佛有万千条蛆虫在爬,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也曾经内视过自己的肉身,却是没有查到有任何的异常啊!
“啊?为什么?为什么?”截天道尊身上又挨了一道神雷,头发已经被炸得焦黑,再不复原本仙风道骨的模样,他极为狰狞地大喊着,却是找不到任何可以泄愤的人。
赶紧把手里的玉如意往头顶上一抛,道道玄清之光垂下,算是将他周身勉强护持了起来,而后神雷劈来,他面色一凛,似乎耳边再也听不到这玄雷之声。
他像是个把头埋进了沙滩的乌龟,似乎想着这漫天的神雷不要再想着他,可道道玄雷又怎么可能忘了这个老家伙,霹雳将整个宇宙照得透亮无比,然后又是一道霹雳开始往他这儿劈了下来。
岳正仗着有鄞水神印的护持,甚至专门往他这个地方瞟了两眼,看着他似乎能够勉励支撑的样子,他也有点忍不住,直接就把他的长戟往上方一指,然后戟尖引导着万千雷电,又是对着远处的截天道尊直接拍了下来。
望着雷暴袭来,截天道尊又是皱起了眉头,他看着岳正脸上更是露出咬牙切齿的狰狞之色,之前岳正的种种招式最多就是落他的面皮,但是现在这么一出,分明是要彻底将他弄死的节奏啊!
心火倒是越来越盛,手掌微微一伸,然后就是一柄七星剑飞到了他的手心,望着远处的雷电霹雳,截天道尊依仗着有青玉如意的保护,当即就准备再破几道袭击而来的电光。
可是自己动手来破雷光,岂不是便宜了岳正这个家伙?
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帮岳正,这一道道霹雳就像是潮水一般地砸了下来,手中的长剑当即扬起,然后冲着上空的电光迎了上去,顿时丹田内的道元巨震,即便是他这样修行千年万年的老家伙都抵不住这等消耗。
头顶上的青玉如意的清光不断开始消散,再不复原本的样子,甚至在青玉如意的把柄上甚至出现了一道几乎无法修复的裂痕。
“该死啊!这是什么雷?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啊!”截天道尊当即就是咒骂起来,心火变得那是无比的旺盛,甚至可以说有那么一点点亢奋,却是他周身的道元犹如火焰催化剂,吸引了无数神雷奔袭而来。
影无敌已经给岳正交代了所有渡劫需要注意的事项,而截天道尊有什么?已经被天道嫉恨到骨子里的家伙,哪里还有可能获得任何有关渡劫的信息呢?即便他曾经亲历过炎君的雷劫,但到底不是站在最中心之人,不过就是站在背后的阴险小人而已。
“岳正,你这个家伙......”截天道尊又是在咒骂着,却是很快被神雷所淹没,刚刚围住他的这一串就是岳正给他扫过来的,弄得他现在根本就是处在故此思彼的状态之中。
完全就成了岳正的沙袋,其他的一些道尊勉强能应付,就是他这里的雷劫最多!
冷眼望了望周遭,岳正似乎在思索着下一个猎杀的对象,这些个道尊中以截天的生命力最强,想将之杀死恐怕没有那么容易,那现在也只能找下一个。
嗯?要不就那个蓝袍道人,听他们说是叫什么雪岭道尊?呵呵,谁叫你拿着一柄拂尘能穿水系?不杀你,又杀谁呢?岳正心中荡出冷意,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那个家伙!
截天道尊已然被雷劫团团围住,想要短时间内从中脱离分明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用这样的时间,借着宇宙雷劫的机会将雪岭彻底杀死倒是个好机会!而且那柄拂尘,岳正本能感觉似乎对他有大用!
说干就干,手掌微微一抬,无数雷暴汹涌,然后将身上的鄞水衣甲稍稍截了一小块,然后冲着远处的雷劫处一抹,然后就看到无数烟水之气向着宇宙苍穹纷涌而起。
令人有些迷茫的烟气,让一众修士根本看不清前方的一切,他们顿时心中多了些担忧,这是不是岳正使的手段,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呢?耳廓动了动,却是根本听不清什么,周遭都是汹涌骇人的雷暴声,却是越听越发有些惊惧感!
这些雷暴声仿佛天生对他们这些道境五转的修士就有莫大的克制力,雪岭道人幽然一叹,心中却是起了些退意,他本是一代北域散修,但就因为修为绝顶,被截天强行邀请去甬道享福,本来他也是帝境的好苗子,奈何......
抖了抖手里的拂尘,身形提纵又是往旁边一飞,却是一道隐秘的神雷向着他的脚下劈了过来,雪岭老道也是一愣,战斗经验极其丰富的老者手指这就往前一点,算是直接就凝出了一座冰山向着神雷迎了上去。
“砰”的一声,冰山陡然炸开,然后无数的碎冰屑在他的面前喷涌开来,雪岭道人还没注意,却是岳正已经持着他的长戟直接杀了过来,刚刚那一声似乎就是这个家伙搞出来的吧?
该死,他怎么对自己这么大的杀心?雪岭老道心中顿时嘀咕道,面色上却是多了几分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