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苞见大势已去,想到家中的妹子,唯恐她遭了兵祸,再看看南门自己的父亲,却见他已经被一员老将缠住,暂时脱身不得。
连忙运转身法向着城内府中跑去,十几名亲兵看着主将离去,也是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罗启想到南门已经布下人手,故而也没去追。
看着跪了一地的红甲孟卒,豪迈地喊道:“孟国的弟兄们,我主娶了你们孟国的公主,便也算一家人,尔等不用惊惧,只要真心投降,我们不会为难你们的。”
“现在,把你们的武器放在旁边,脱下你们的红甲,然后到那边登记造册。”罗启这般安排,瞬间瓦解了孟人的战意,一个个放下了自己的武器,即便是刚刚还在坚持的孟军,也被他说动,再不复刚刚的抵抗之心。
满身是血的傅苞骑着一匹刀离角马,飞速向着家中赶去,而南门上犹自挣扎的傅义德察觉到这一切,悲愤地吼道:“天要灭我!”
樊声武倒是没怎么太逼迫他了,手中的招法大多以消耗为主,他见如此老将也是难得,或许能劝降于他。
“哈哈,你这老将,儿子都跑了,你还不投降吗?”樊声武继续劝道,他也听过傅义德的名声,若是能将此人收降,势必对主公经略孟国有大用。
傅义德看着樊声武,眼神中透着决绝之意,大声拒绝道:“只有战死的傅义德,没有投降的傅义德!”
他是这般坚决,但其他孟军就不是这个样了,之前已经被城内流言搞得人心涣散,再加上樊声武麾下的强力进攻,强硬的孟卒已经被斩杀殆尽,留下来的都是些识时务的,很快在晋军的威压下,南门这边的孟军也放弃了抵抗。
但见傅义德持枪而立,整个人也变得气喘吁吁,他的法力已经不多,兵道之法在于借力打力,可现在能够借力之人却是绝了,所有活着的孟卒尽数跪地,再也不复刚刚的战力!
雄腊郡城中的傅府,此时的傅青璇也在祈祷着,她希望自己的爹爹能守住这片土地,否则他们一家真的没地可去了。
“妹妹,妹妹,快跟我走!”傅苞冲进中堂,看着自家妹子急切地说道。
“怎么了,哥哥?”傅青璇心中直道不好,却还是镇定地问道。
“城池快破了,东门、西门都失守,只有爹爹的南门还在坚持,我们快走吧!”傅苞脸上都是着急,慌慌张张冲着傅青璇说道。
“爹爹还在?我们怎么能走?”傅青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自己的兄长问道。
“爹爹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吗?他说之前已经退了一次,这一次坚决不退!”傅苞说完这话,也顾不得什么了,拉起妹妹的手腕就往外跑。
“妹子,没时间了,我们边走边说!”他指着几个亲兵护着的马车,示意自家妹子赶紧上车。
傅青璇知道事态紧急,也有几分不知所措,听兄长这般说来,也是慌慌张张地上了出城的马车。
城内已经有些骚乱,雄腊郡本属边城,按理说来人口应该不多,但因为临近晋国,两方往来商贸发达,故而人口还算是不少。
作为商人,最为担心的就是兵祸了,乱世的兵祸不仅有可能夺走他们的家财,更有甚者会取了他们的性命。
见到一群乱兵拥护着辆马车急急忙忙地往城外赶去,有些机灵的商人也是带上随从匆匆忙忙地跟了上去。
“少将军,后面有不少的百姓跟着咱们,要将他们驱赶走吗?”一员副将向着傅苞请示道,却见傅苞摇了摇头,连忙开口解释道:“让他们跟着,等下南门骚乱,我们也好逃出去!”
“哥哥,那爹爹怎么办?”傅青璇掀开车帘着急地询问道,她清秀的容颜让四周非常心焦的士卒也呆住了,心中暗叹为了此女的安危,说什么也要冲杀出去!
傅苞也是愣住了,他动了动嘴唇沉默了一会,他现在最怕就是面对这个问题了,看了看自家妹子,指了指北城门说道:“听到那边还有战斗之声,圣境的战斗,我哪里插得上手?”
见兄长如此言语,傅青璇面上也是一呆,她知道父亲的脾性,而且这般战局,他们身为子女的,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南门的兵卒看到东西二门的情况不对,也是连忙从城上退了下来,见傅苞已经准备打开南城门出城,便也一窝蜂地跟了上去。
“少将军,少将军,带上我等,带上我等啊!”城头红甲的士卒也跟了上来,已经失了锐气的士卒大声呼喊着,便要跟随傅苞而动。
傅苞倒也不拒绝,大手朝着他们一招,赶忙说道:“要跟我南下的,赶紧跟上,快些开城门,快些开城门!”
城门微微抖动,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傅苞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却看到外面齐整地列着一排排的黑甲骑兵,他瞬间有些慌张,知道这是前来围堵他们的晋兵。
“雄腊郡城已破,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齐箐见到傅苞带人冲出,后面都是一群散兵游勇,便大声威吓着。
此时的傅苞心中直想笑,真是老天爷都在帮他,原本以为此劫难逃,没想到对面竟然是一员女将,这下子要比刚刚那人要好对付多了!
只见他骑着刀离角马,带着身后的溃兵径直冲杀了上来,长枪微微挑动将灵气覆盖全身,似乎要一击取了齐箐的性命。
而齐箐也看出了他的意图,心中不由得大怒,双眸冷冷地看着他,知道这厮心中怕是瞧不起她是个女子。
但见她双刀拍出,两道长长的火焰从刀锋之上冲出,直直地朝着傅苞的方向激射过去,空气中的温度一下子变高,她一夹马背如同凤凰展翼般地迎了上去。
长枪连忙扫出几道灵气,意图挡住齐箐的招法,傅苞也是感到了些许的压力,没想到这女将好像有几分实力!
“当”的一声,两人便战到了一起,双刀带着滚烫的焰火如同疯狂的魔龙向着傅苞的身形处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