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显然是早已料到了。
“睡不着就出去跑几圈。”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腿好酸。”林晚趴在地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白暮莫名的有一些心虚，昨天晚上确实他指挥着林晚跑了好多圈。
“那你要怎么办？”白暮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林晚。
屋里是窗外洒进来的皎白月光，林晚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白暮的眼里。。
林晚伸了伸懒腰，“躺会呗，还能咋样？”
这句话倒是把白慕都要气笑了。
“我给你讲讲故事吧。”
林晚明显来了兴趣，探了探头，看向了白慕。
“给你讲一个少年国师的故事。”白慕在床上坐了起来，打坐准备开讲。
“嗯。”林晚也坐了起来，刚好就在白慕的下方。
“很久以前有一个国师，他能预测国运。有一天他告诉皇帝，他的皇位可能不保，皇帝表面上波澜不惊，结果当天晚上就把他给杀了。
事实证明，皇帝的位置确实不稳，国师死后没几天，反派就攻进了皇宫，将皇帝给杀了。
其实如果当时皇帝没有起杀心的话，这个国师可能会念在旧情，帮他一把。可人都是贪婪和丑恶的。他们不允许有反对的声音……“
林晚听着听着就困了，这个故事她实在不喜欢，没过多久，头一歪就躺下了。
白慕看着林晚熟睡的样子，出了一会神，摇了摇头，再自己躺下。
白慕朝着里侧，睁着眼睛没有睡着，反思着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太适合讲故事。
第二天一早，释越带着小柳絮来拜见师尊了。
“师尊，我院子里的柳树幻化成人形了。”
释越行过一礼后，平静地讲道。
白慕正拿着书在看，甚至都没有抬头，“嗯, 知道了。名字起好了吗？”
林晚刚溜达完回来，看到屋内多了一个人, 还有些惊讶。
“姐姐, 是我，柳絮, 你给我取的名字。”
小柳絮笑得露出了大白牙，没有先叫师尊，而是先叫了林晚。
林晚想起来了，“你是小柳树？我还以为你至少会跟我同龄呢, 结果怎么这么小？”
“不小啦，按人类的年纪来讲, 已经九岁了呢。”柳絮咧嘴一笑, 跟林晚开开心心地聊了起来。
释越在一旁有些插不上话, 只好走到师尊面前。
“多谢师尊, 我先去练功了。”释越行了一礼, 准备走了。
“怎么不开心？不是说兔子走了你孤单吗？现在多了个人陪着, 还摆个脸？”
白慕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林晚，对着释越说道。
“开心, 但是她借了您的力，我想让她自己成功, 在我的照顾下。”
“哦, 所以还怪我咯, 不该多管闲事。”
释越不吭气了，虽然柳树成了人他也挺开心, 但是不满意的是林晚和柳絮都是师尊的杰作。
“过几天，我要带兔子下山。你去不去？”
“去哪？”
“洛阳城。”
“哦, 好。”
师徒二人对话很简单，结束地猝不及防。
释越没有问为什么, 白慕也没讲去干嘛。
但是白慕隐隐觉得释越好像有些太过冷静了，他还从来没有带过释越下山，他还记得之前第一次带释玄下山的时候, 他兴奋地一整晚都没有睡着。
殊不知，释越走到思过崖的时候，开心地都蹦到了树上了。
“大树仙人！师尊要带我下山了！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回来。”
大树仙人正在睡懒觉。被猴子一样的释越挂在自己身上，不得不沉闷一哼。
“带几瓶酒回来。不过最好还是把你师兄带回来，我就喜欢跟他唠嗑。”
“你放心，酒没问题, 师兄可能没办法。他行踪不定，我也不知道他会在哪。”
柳絮自从到了白慕的房间, 一个字都没有敢跟他说，只拉着林晚说悄悄话。
直到白慕轻咳一声：“小晚，倒茶。”
林晚应了声, 拉着柳絮的手说：“等姐姐回来带你玩。”
柳絮站在门口的位置，看着林晚跑了过去，娴熟地给白慕倒茶。
“姐姐, 你是他的丫鬟吗？”
“丫鬟是干嘛的？”林晚有些不太懂。
“就是管端茶递水洗澡的。”
“哦，好像不全是。”林晚在回顾着自己给白慕干的事，还要念书，还要一起散步。
“姐姐你不怕他吗？我总觉得他好严肃，还是释越好。”柳絮小声在林晚耳旁念着。
可白慕的耳力极好，早已把二人的对话都听到了，面上却毫无波澜。
“师尊，没事的话，我带小柳絮去采蘑菇，中午给你做饭。”
白慕嘴角微微抽了抽，刚想着说“今天的功课还没念。”
林晚都已经夺门而出了。
白慕看着门嘎吱晃了一下，又出神了。
接下来的好几天，林晚都跟柳絮混在一起，导致白慕连个倒水的人都找不到。
他一度怀疑，那个小丫头跟林晚吹了什么风，让她不给自己端茶递水。
实际上，柳絮听过的事儿多，在跟林晚琢磨怎么做菜。
试了好几天，终于成功了。
林晚激动地端着自己炒的一盘蘑菇，跑到了白慕的房间。
“师尊，你快来尝尝这个，我成功了！”
林晚袖子撸的高高的，脸上几道黑杠，明显是柴火给熏的。
白慕心里微微一动，口吻却极其淡漠：“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我已经和柳絮尝过的，真的好吃，你就试试嘛。”
“明天就要下山了，柳絮跟释越东西收拾好了吗？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林晚放下了那盘蘑菇，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需要带啥？”
“先去洗个脸再说。”白慕继续翻了翻手上的书，闻到了蘑菇飘来的香味。
林晚应了声就跑了出去。
白慕站了起来，走到桌旁，煞有介事地拿起筷子，装模作样地夹了一筷子。
本来只是想放在鼻尖闻闻味道。
但香味扑鼻，确实勾起了白慕的点点食欲。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无欲无求太多年了，突然有了食欲。
白慕扔了手上的那片蘑菇，盯着那盘蘑菇看了好一会。
终于，夹了一块快速地放入了嘴里。
一时间，嘴里鲜味铺满，浓郁的口感，让他心生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