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话,果然激怒了江灵儿。
江灵儿猛地用力,将她向一旁推去。
“砰——”
“嘶。”
姜清颜疼的呲了呲牙,她被江灵儿掼摔出去,直接撞到了窗框上。
“颜颜!”
君倾澜连忙上前扶她,搂着她的腰将她揽在怀里,“伤到了吗?”
姜清颜点了点头,她怀疑的目光看向江灵儿,“小郡主的力气,实在有些异于常人。”
不怪姜逸走的时候,会特意提醒她。
江灵儿确实诡异的很。
江灵儿意识到糟糕的时候,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双手。
她几乎是立刻红了眼哭泣,“父王……我,我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我不是故意伤王妃的,我不是故意的!”
她说完就哭了起来,哭的撕心裂肺的。
江守鹤在一旁瑟瑟发抖,这会儿也连忙上前禀告,“王爷恕罪,小郡主也是护母心切,担心下官之女为王妃所伤!还请王爷不要怪罪于她!”
“这是怪罪的问题吗?她小小年纪,哪来这般力气?”
君倾澜若还察觉不出异常,便白来这一趟了!
他上前扼住江灵儿一双手腕,待他探查之后,她的气息显然跟刚才不一样了,她又显得十分柔弱的样子。
江灵儿没办法,只能跟江涟漪一样的装晕。
君倾澜看了她一眼,眼中并无怜惜,反倒是一声令下,“追影,把她带回去。”
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天而降,带着人便飞速的离开。
江守鹤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君倾澜冷声训斥,“你最好没有别的事欺瞒本王,本王定会查个一清二楚的!”
江守鹤慌了,“王爷……王爷!”
君倾澜带着姜清颜离开了,也让自己的黑甲卫,把江府上下团团围住,封锁了起来。
姜清颜被君倾澜抱回了府中。
一路上,君倾澜都脸色紧绷,浑身缭绕着一股压迫的气息。
姜清颜不敢轻易出声。
她以为,君倾澜定然要跟她算账了!
他这么睿智,什么发现不了?
君倾澜将她抱回了房间,放在床上便道,“脱了。”
姜清颜愣住,“这个时候,王爷你……”
“本王要看看你的腰,方才撞的那么狠。”
君倾澜伸手拍了她一下。
他哪里是这么重欲的人,只不过担心她的伤势。
姜清颜哦了一声,默默鄙视自己,然后伸手解腰带。
她脱了襦裙和上衣,趴在床上,腰背呈现在君倾澜面前。
君倾澜看到她腰肢纤细,白璧无瑕的肌肤上,横了一块淤青。
便是刚刚撞到的了。
君倾澜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去拿了药膏来,轻轻倒在她腰间,均匀的抹开,给她揉了起来。
这点疼痛,对姜清颜来说并不算什么。
可是君倾澜越是揉,她的内心便越是酸软。
她在诱导他去发现事实,他一心一意,却只担心她身上的一点伤势。
“王爷……”
“是本王不好,没有及早发现她们的异常。”
君倾澜在跟她道歉。
他语气很沉重。
今日若非姜清颜带他过去,他都不会发现,自己心疼的女儿,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足够伤姜清颜一个大人了。
而江涟漪,也欺瞒了他,捏造了自己五年以来困苦的事实。
君倾澜轻揉着姜清颜的腰,一边说道,“江家的事,只怕还牵扯了不少,江涟漪心思深沉,只怕不止想诓骗本王,多疼爱灵儿一些,待本王再查查,还有何事,再告诉你。”
姜清颜顿了顿,咬唇,“江灵儿……不是王爷的女儿吗?王爷也会去查她?”
“若有异常,即便是本王血脉,本王也要彻查清楚,本王身边的每个人,都必须干净。”
这是君倾澜的警惕,也是他为人处世的原则。
他的身边,容不得一丝欺骗。
“若……我有异常呢?”姜清颜背对着君倾澜,用手挡着脸,不敢去看他。
他这么聪明,定然也是知道,今日是她有意引导了。
他若是问她,为何这么做,怎么发现的……
她该怎么说?
“若是你,本王大概发现不了。”
君倾澜轻笑了一声,在她后背上拍了一下。
姜清颜怔住了。
直到君倾澜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本王心爱于你,从不设防。”
“咯噔!”
姜清颜的心,狠狠牵扯了一下,心跳快到她几乎难以承受的地步。
待她缓过神来,想要跟君倾澜坦白的时候,他已经起身了。
他说今晚不用等他,让她自己早些睡。
姜清颜哦了一声,他就走了。
但元嬷嬷还给她把晚膳送到房里来了。
姜清颜吃着晚饭,感受着君倾澜的贴心,便觉得自己纠结的更难受了。
她若是直接跟他说,她怀疑江灵儿不是他的女儿,他会不会接受?
书房中。
君倾澜手里,是一些杨煜呈上来的信,杨煜去了一趟中州,在江家老家,打探了一阵子。
信上内容,跟江涟漪隐瞒的,被君倾澜发现的事实符合。
江涟漪确实没有吃多少苦,五年前江家全家回乡,途中遇到了叛军劫匪,有子女受辱,江家为了遮掩,不曾报官声张。
但奇怪的是,同样是女儿,同样受了欺辱。
江守鹤跟原配夫人生的嫡长女江轻语,被赶出了江家,飘零无依,不知下落。
而江涟漪,则是被江守鹤好生照顾了起来。
她和江灵儿,都是被江守鹤疼着的,不曾吃什么苦。
君倾澜眼中隐有怒意,“想利用孩子博得本王的同情,江涟漪当真是好手段!”
他起初以为那是个普通可怜的女子,如今看来,她所图甚多!
她想近摄政王府,想要个名分,只怕近日民间和朝堂上的议论,都有她的份!
君倾澜十分讨厌她这种行为。
杨煜调查许久,还提出了自己的一个疑惑,“回禀王爷,属下原本还想查一查小郡主出生之后的细节,例如她的乳母,伺候的丫鬟等人,
可是当属下一一找过去的时候,发现在江家举家上京之前,这些人便都病逝了。”
“全都病逝了?无一人跟着她们上京?”君倾澜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