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男孩子就羞不得了？”
呼和的目光有些微闪，还是说：“我可不羞，别人我不知道。”
橙橙不与争论向前走了两步，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近。
呼和的脑门上都冒出了汗，嘴里不住的喃喃，“你别再，别再靠近了。”
他是想躲，但被她牵着尾指，也不好做出甩开女生手的动作。
“别再退了，还说你不羞，我就是向你走两步，你又在后退什么？”
“我……”呼和抬头望向天空，慌乱说：“你一靠近我就紧张。”
“紧张？你为什么会对我紧张？又为什么不敢看我？”
橙橙的话让呼和直面内心，但他找不出答案。
“我我不知道。”
橙橙上下一合嘴，对着他道：“笨。”
呼和瞪大眼睛看着她，“你说我笨？”
今天听了两个从未有人评价过他的词儿，一个是羞，一个是笨。
这要是搁别人嘴里说出口，呼和早就一个拳头抡上去了。
现在是从一个女知青，还是她的嘴里说出口，他还真没法对人怎么着。
想把手抽回去，她又抓的紧。
呼和就这么心里不怎么开心的走，走到一半时，他开口道：“就到这儿吧，别送我了，你回去吧。”
说着又想把手抽回去。
橙橙笑了，补充道：“这样与众不同的你我很欣赏，晚安了呼和。”
说到这儿，她放开手，对着呼和挥挥手，“那我就不再送你，对了雪花膏的事你别忘了，我先回去吃饭了。”
呼和见她利落的抽回手，莫名心里闪过不舍快到他都没有抓住。
只觉得好似一下子一句话就抚平了他的在意。
“再见，我不会忘的，晚安橙橙。”他学着她的说话方式回道。
看着她从身边转身走掉，慢慢走远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呼和才打算回去。
他心里已经忘了她刚说过自己羞、笨，只在心里记挂着她要的雪花膏。
……
第二日知青们一早照着安排学着给奶牛挤奶。
草原上有专门的牛圈，其中就是养了一批奶牛。
从本世纪初期，就已经在草原上出现饲养奶牛的情况，满足城乡居民家庭牛奶需求。
到50年，饲养奶牛的范围逐渐扩大，除草原在其他地区也会有奶牛饲养的情况。
也是在这个时期开始颁布一些鼓励政策，有了政策支持，更多的农牧民们开始了饲养。
而在科伦草原，这一大片无边的草地上奶牛的存在范围尤其多。
一般来说一头奶牛可以产20~30L左右的奶，极个别奶牛能达到高峰期每天就可以产30~40L。
这些现挤新鲜牛奶有一部分会送往城内，一部分牧民们会留下，剩下的大部分都会供应牛奶厂。
这时候的奶厂还是归国家管，对草原居民来说，他们和这些奶厂达成合作，会按时按点儿供应生产。
而奶场也会给草原居民相应的薪酬，这笔钱比起成品牛奶价格要少一些。
这时候的奶厂还没有自己的供应渠道，依靠的只有周边牧民们送来的牛奶。
奶牛的产量受多种因素影响，有时达不到供应需求。
总体来说，靠近科伦草原周边村子县城市都能供应。
牧民们品出了商机，总结经验对比奶厂其他销货渠道，哪种更挣钱优先考虑。
虽说奶厂背靠国家，公社会插手去管。
但阻拦不住想要挣钱的牧民们，为提高价格去往周边村子销售。
遇上刚生产没奶喝的小孩家庭就会优先考虑这种平替，有时候价格能炒到比麦乳精还要高。
总有人觉得现挤牛奶就是比冲泡的奶粉麦乳精更具营养价值。
但被人们忽视的是现挤牛奶也存在一些缺点，卫生条件难以保证这时候的消杀水平还不够优化。
何况牧民们手中的更多是未经消杀，虽然新鲜营养程度能保证，但保存时间远远比不上麦乳精。
尽管如此，还是会收到城乡老百姓欢迎。
而在冬天，牧民们不只会卖鲜牛奶还会卖冰棍儿。
这种冰棍正是由现牛奶制作而成，需要的牛奶还比较少。
收获奶量较少的时候，牧民们就会这样做。
留小部分制作冰棍，大部分在冬季他们可以制作蒙古奶茶。
这边草原的奶茶通常是放奶嚼口、奶皮子、奶渣子、奶豆腐、奶酪、牛肉干、炒米……
物料丰富，口感层次立马就上来。
正宗草原奶茶是偏咸口的，搭配上物料就会弱化奶茶本身的咸，与之达到综合。
今日来教知青们挤奶牛的人是草原的已婚妇女们，这其中就有呼和舅妈。
她作为妇女们当中的领头人，来分配每个知青跟着谁去学习。
橙橙自然归到她的手下，在做准备工作前需要挑选健康的奶牛，用温水浸湿毛巾擦拭乳腺周边。
确保去除牛身上的污垢和表面细菌，再用特定手法轻轻按摩的同时下面支着一个小奶桶。
没一会儿功夫，在橙橙的见证下，呼和舅妈亲自示范了一整套流程。
演示过几次后，他把接手位置让给了橙橙，示意该她去做。
而橙橙刚蹲下，就看到那牛的脚向后活动了两下，她的身子立马往后撤。
真的很怕这牛一脚踢到她。
她求助般的看向呼和舅妈，“这牛不会踢我吧？”
“你掌握好手法，别让牛觉得难受，它就不会蹬你。”
这……这这怎么掌握？！橙橙眉头皱得死紧，试探性的用手碰碰。
牛只是甩了甩尾巴，没有其他反应。
“接着来啊。”
呼和舅妈在一旁加油打气，橙橙顶住压力再次尝试。
她很小心的用手轻碰，生怕这牛一个脾气不好给她来个回马蹄。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你摸了柔软又带毛的小动物一样，就和刺猬的肚皮差不多。
因为这年代市面上存在的只有橡胶手套，而这类手套并不高产，牧民们很少一部分人会使用。
大部分人为了省去这笔支出，直接上手。这种用手去做的工作，更容易掌握力度，速度也会练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