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可惜,我们原以为这一次总算能擒贼擒王搞定那王八蛋了,怎知道那王八蛋竟不翼而飞找不见了,害我们空欢喜了一场……
我正这么想着,胡秀芝在旁边说话了:“你说的是火燕集团的那个幕后老板吧?”
“不是他还能有谁?”我扫了胡秀芝一眼,没好气地说:“难不成这世还能有两个庚辰?”
“你还真说对了,”胡秀芝又笑了笑,随后抬手拍拍石棺说道:“这世还真有两个庚辰。
“怎,怎么可能……”
胡秀芝这话又让我惊了一下,这时听郭道长开口道:“你所说的那个庚辰,我倒是也知道,听闻那小子近年来将驱魔界搅得血雨腥风,短短几年的功夫将火燕集团从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做到现在在驱魔界根深蒂固的地步,确实不简单,不过,庚辰应该并不是他的真名字,或是巧合,或是有意而为,但绝非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这位庚辰……”
“那你说的这位庚辰,又是个什么玩意儿呢?”我接着话音儿问。
“你怎么说话呢!”
我这话出口,气得胡秀芝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我后脑勺儿,又撸胳膊挽袖子朝郭道长说道:“老头子,你让我揍他一顿的,这小子太没大没小了……”
“哎,先由着他,先由着他……”
“哼!都是你个老头子把他惯出来的臭『毛』病……”
“总之,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郭道长边说边又抬手一指眼前石棺,对我从容笑道:“小六子,棺材里这个玩意儿,不是,这位庚辰,可不是一般人物,你听我细细道来,便明白了……这话,得从大禹治水的时候说起……”
“郭道长,咱能剪段截说吗?你从大禹治水开始聊,我觉得我可能没那么长的命听完……”
胡秀芝气得又要动手:“让你听你听!”
“听!我听!我听!”
郭道长摇头一声叹息,随后接着说道:“其实事情也简单,大禹治水这故事你自然不会陌生,说得是传说古年间洪水滔天,人间出了一位名叫大禹的义士,率众治水引洪,之后洪水退却,才有了后来的华九州。这个故事在人间广为流传至今,但其实,真相并非如此,这大禹治水的背后,其实另有隐情……”
“隐情?什么隐情?”我问。
郭道长接着说:“我在这九顶铁刹山清修,常年隐世不出,但在人间其实也有过几位好友,皆为普世大贤,那时时常会到这铁刹山来与我闲谈问道,其便有这么一位,此人常年以探寻古年间隐匿真相为己任,为此曾九访龟山,最终得出一结论:古往今来的各种正史野史记载,古年间无不是神魔『乱』舞与人同处一世,而自古时代开始,这世关于古年间神只异兽的传说逸闻便越来越少,仿佛由某一个分界线开始,这些古年间肆意而为的神魔便在同一个时间消失不见,像是商量好的一样……经过倾尽半生的勘察造访,他最终发现,所谓古与古年代交替的那段历史,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话说到这儿,郭道长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忽然又说:“我这位故交老友,你也该听说过,他的名字叫宋书芳……”
“宋书芳?我们源宗的祖师爷宋书芳?”
郭道长的话,再次让我震惊了……
‘宋书芳’这名字我当然也不陌生,记得那还是清末时候的旧闻,太平天国起义引燃战端,妖魔异物趁机而出,导致百姓民不聊生,为渡此劫拯救苍生,时任阴阳道源宗掌门人的宋书芳带领座下弟子奔波于原各地,斩妖除魔拯救人世。
而在这紧要关头,驱魔界非但不齐心协力,自古将阴阳道视为‘异端’的天师道符箓三宗竟趁火打劫,四处围剿阴阳道弟子,造成了当年‘二道相争’的惨烈局面,最终致使阴阳道百弟子伤亡殆尽,源宗道场五龙山被攻破,掌门宋书芳也以身殉道而死,源宗自此绝迹于人世,断绝了十几年的传承。
而不得不说的是,在这场‘二道相争’之战的几十年后,身为宋书芳挚友的媪肩负起了为源宗开枝散叶代为传承的使命,又在民国年间为源宗重挑大梁,从因战『乱』流离失所的孤儿当精挑细选出七名源宗传人,赐号‘七绝’,白龙白薇的师傅‘侠老人’,吉白鱼的师傅大风水师‘吴道阻’、将阴曹地府闹得天翻地覆的李红袖,便是这一代侠最后仅剩的三人……
而也正是从此时开始,源宗每一代掌门者皆会收徒不多不少整整七人,吴道阻的七名弟子,以‘麒麟双煞’名声最赫,而侠老人的七名弟子,则以白龙、张楚红、马虹三人称绝。
想到这些,我朝郭道长惊问:“你竟然认识宋书芳?那可是我家源宗的祖师爷啊!”
“当然认得,”想起故友,郭道长双眼一亮,似乎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随后又哈哈笑道:“我于崇祯三年入九顶铁刹山清修,书芳兄入源宗修行时已是前朝同治年间的事情了,那时我早已圆寂,但因精元不散而成此地鬼仙,继续潜于人世修行。你源宗有一门灵兵之术,书芳兄修习此术时误打误撞与我心意相通这才结识,之后便经常灵感交集,一来二去成了至交好友,那之后,他还曾专程到我这九顶铁刹山来造访过几次,每次他来,本道都高兴得不得了……”
郭道长话刚说到这儿,听胡秀芝在一旁嘟着嘴抱怨了起来:“哼,可我不高兴,他来我欢迎,为何每次过来还都带个小跟屁虫蹭吃蹭喝,甚至吃饱喝足还非得带点土特产走,这世怎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玩意儿,真是讨厌……”
“哦?是吗?”郭道长哈哈笑道:“小狐啊小狐,既然讨厌,为何后来你还跟那小跟屁虫打得火热?”
一听这话,胡秀芝脸『色』通红,而我也一听明白了,不用问,能在仙家的地盘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来的,除了媪,又能有谁?
一想到媪,我也笑了起来,问道:“看起来,媪和你们应该是因为我家老祖宗宋书芳才认识的吧?”
“其实不然,”郭道长笑答道:“堂堂的结巴仙,我们早有耳闻,之前其实也早曾有过照面,只是并不熟悉,谁知后来那宋书芳每次来我九顶铁刹山时,都把那小东西一并带来,一来二去越来越熟,那小子的本『性』也显『露』出来了,先不说隔三差五自己跑来蹭吃蹭喝还蹭我家东西带走,怎料后来还偷走了我家小狐的心,哈哈,这是天术所定吧……”
话说到这儿,郭道长突然神情一变,脸『色』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又接着说:“但书芳兄离世之后,有段时间,那小东西也因伤心过度而不再造访,后来之所以又隔三差五会来一次,明里按他自己所说,是为看我家小狐而来,其实不然……”
“我最了解那小子了,”我答道:“不是为了『色』,肯定是为了财,他肯定又惦记你们九顶铁刹山什么宝贝呢……”
“不,你并不了解他,”胡秀芝转眼望向石棺,“他是为了这棺材……”
“棺材?”
“没错,棺材。”郭道长点了点头,“当年书芳兄为探明古年间隐藏旧情,九次造访龟山,大致查出古年间龟山一带曾有一役,那是一场人、神、魔之间的三方血战,也正因此战,奠定了后来数千年间人类主导事件的结果,也是古时代神魔灭绝的起因,不过,具体事件如何,书芳兄当年并未提及,只将第九次造访龟山时带回来的一件东西,安置在我九顶铁刹山内,托我保管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