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如丝和笑回镖局虽说也算在京城待了好久,但也几乎从来没有跟皇家有过过多牵扯,毕竟他们走镖的大多还都是接普通人的任务,皇家的“镖”自然有专人去管,所以,若是说到皇子之流,付如丝自然是不清楚的。
在郝长青的讲述中,付如丝听到了关于皇家的一些基本情况。
当今圣上刘塬,原本在封地的时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节度使。当然,刘塬毕竟出身名门,又是前朝太后的母家少爷,当年在治所的时候,巴结他的人也不少。这样的家庭状况还算正常,只有一位妻子和两个良妾,不过一朝登基全家受益,在登基之后又生了不少孩子。
相比较而言,目前几个主要的皇子共有五人。
长子为当今东宫太子,他与二皇子,都是之前的妻子所生。这位妻子就是之前他们在京城调查提到国丧的时候,去世的那位前皇后,那是泰和七年的时候。
在前皇后去世三年后的泰和十年,才又立了当今皇后,这位新后也就是他们之前讨论的五皇子的母亲,之前的孙贵妃。
而中间的三皇子、四皇子,还有先前曾经遇见过的华蓁公主,这三人都是目前宫中地位从皇后外第二尊贵的文贵妃所生。
除了这几位比较重点之外,其他的公主,皇子由于年纪小还不成气候,所以在京城也不算特别突出。
付如丝心里冷哼一声,面上不留声色,毕竟具体还是需要去了解一下这些情况的。
“说实话,我确实也跟皇子们没什么交集,就凭我知道的简单跟你说一说。”郝长青实话实说,自家虽然小有名气,但自己不并不喜欢这种交际营生。
圣上刘塬在登基之初,由于朝政状况比较混乱,长子刘伿也早已成年,所以早早地立了太子。
太子这么多年一直循规蹈矩,也没犯什么大错。
五皇子作为当今皇后所出的孩子,自然身份地位也要更为尊重些,虽说与前两位皇子还有差距,但五皇子比较争强好胜,而且经常去各地打仗带兵,结果暂不论,好歹是比较活跃的。
而之前在京城有过接触的三皇子,最近几年相比较而言有些低调,在早年的时候极具打仗的天赋,从一位小兵做起,生生的成为了能领兵打仗大将。早年的时候几乎有他出战的战争就没有不胜利的。可以说当年在朝中可算是盛极一时。
但不知道这位三皇子出了什么问题,迷上了一个女子,之后更是做出了爱美人而不爱江山的选择,放下京城原本的一切,和那位女子不知私奔到哪里。而几年后自己只身抱着一个孩子回来,那位神秘女子也不知所踪。
正因为有这一出插曲,原本前途大好的三皇子在朝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没有提及的二皇子和四皇子不怎么参与朝政,所以郝长青就更不知道详细情况了。
“传来消息的五皇子,就我认识的人评价他,是个有点好事的人。”郝长青将先前在暨大学士府里听到的对五皇子的评价转述给付如丝。
“我还记得他带来消息那天挺亢奋的,但又有些紧张,没在季府待多久就立刻走了。当时他当着剩下三位皇子的面说出了这个消息,我感觉有点挑衅的味道。”
张扬,好事。付如丝点点头,很符合自己对这些权贵的评价。
“原本皇家兄弟之间也算和睦,可是这一旦成为了人上人,自然关系就不像之前那样融洽了。”郝长青一口气说完,有些口干舌燥。
“这你也知道?”
“还不是因为我家母亲年轻的时候和圣上家里略有交集,知道他们这几个皇子大概是个什么性格,”郝长青叹气,“所以我母亲啊,天天都给我们念叨说皇家富贵咱享用不来;把家里人关系搞毁了,实在是不值当。时至今日,我两个兄长虽然都成了家,立了业,有了孩子,也在外面有房产,但一直被母亲要求逢年过节一定要回家,多住一段时间,家里人若是叫他们了,也必须要赶紧回去。”
“倒是能想到你母亲这样说的样子。”付如丝想起曾经见过的那位干练的夫人,也颇有感慨。
“虽然你这么说了,但是刚才那个问题似乎还是没有答案,五皇子带来的消息准确吗?”付如丝虽说了解了状况,但并没有完全解惑,“这五皇子总不至于带来个假消息吧,又是调动军队,又是劳民伤财的,他这么做也没好处呀。”
“若是论好处的话……”郝长青想了想,“其实剿匪一事,对于有些中下层军士来说,倒是个可以轻松立功的机会,可是对于那位至高无上尊贵的五皇子……”
“你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处吗?”付如丝问到。
“我了解的还是太少了,要是我家我家两位哥哥或者是季大哥在的话,说不定能分析出什么。”郝长青懊恼的摇头。
“恒大哥在大谷镇那边,也不一定了解京城情况吧。”
“嗯?”郝长青一愣,“我没说季恒大哥呀,说的是京城的季巍傲大学士。”
付如丝也想起来了,之前还在大谷镇的时候,师弟曾经说过季恒季大哥和他所谓的京城季大学士有点像。
“那位可是京城红人……哎,你认识那位大学士,我怎么你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付如丝有点犹豫,现在依稀记得当时自己太过紧张,没有详细的听师弟的说话,以至于现在确实不知道师弟为什么会认识季大学士。
“你不记得了吗?季大学士的夫人就在那几天过世了。夫人的弟弟,梅家二郎是我的朋友。”
付如丝点头如捣蒜,“对的对的,我记起来了。”
不行,不能继续这个话题。
“现在在这里多)想,也没有什么结论,咱们两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外人,在这一路上注意安全就行了,别管是真打仗还是真剿匪,反正走官道还是保障普通行人的,只要这点儿没问题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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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外面抓住机会讨论事情,返回到住处后,发现此时人已聚齐。
先前在人群中的那位乐育先生,现在正在跟马叔他们交流。
几人说的说的话无非还是在本镇多住一段时间,休息休息。
这位乐育先生也提到了近期频繁剿匪,城外面有些不太平的状况。
“几位远来是客,不着急明日就上路,在本镇多休养几天,好好休息一下。”这位乐育先生开口,话语温柔。
“本坊里有些乡亲从北边回来,曾跟我说,目前向幽州北上这条路确实盘查比较严,再加上本省这段时间剿匪频繁,有些流民盗匪不知状况如何,各位不如稍等几天再走。毕竟你们向北还是要保证安全为主。”
游医小哥李仁在旁边搭腔,“嫂子,马叔、如姑娘,大哥刚才也跟我说了,我们就等一等,这一路上官道状况都不是特别平整,行路也快不了。”
马叔自然也同意,这一路上向北的路径确实状况较多。确定没问题了再走自然是更好的。
正因如此,几人又留在了此地。
好在冀城是个比较繁华的城市,比大谷镇要再大一些,可以去的地方也更多点,而且最关键的是在本镇几人更加自由,没有那种费尽心思非要缠着人的小跟班;也不是被困在城里出不去,可以说想要调查消息,还是比较方便容易的。
虽然都是待在某城内不走,不过当下的心境与之前可是真的不同。
淑夫人一路上虽然是坐着马车行进,但一路颠簸不断,她的身体状况确实是不够好,能够在这城镇里稍微休息一下,确实是好事。
付如丝自然趁着在此城镇内食物药物充足的时机,又再次调整了些用药的量,重新开了方子。
两人交流的过程,自然少不了闲聊。
淑夫人调侃,“小如儿,你跟那位师弟似乎有秘密没说啊。我记得那位公子,在京城还挺有名的,你要小心哦。”
“夫人,你说什么呢?怎么会有秘密呢?没有的。”付如丝面色微红,“还有就是,师弟,人很好呀。”
淑夫人露出了个微笑,“京城的纨绔子弟我略有耳闻,这位郝公子,我记得之前也是花街柳巷颇有盛名,在京城的纨绔子弟中还是有名气的,他母亲管他也很严,就这样也没听说这位公子是个好人。”
“夫人,你应该没有跟师弟单独接触过吧,他之前的名声什么的,我确实没听过,但我亲自跟他接触了这么久,他确实是个好人。”付如丝笑着回应,“师弟来我们这里做学徒已经有三四个月了,他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
“哦,原来是这样吗?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淑夫人脸上的笑意未减,眼神中是看穿了全部的表情,“果然传闻信不得呢。”
传闻信不得……
付如丝原本正在向碗里倒着刚熬好的药,听到此话突然停手。
对呀,传闻信不得。没跟别人接触过一段时间是不可能知道对方的人品、性格特性的。
皇子自然也是……外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些皇子的真正状况呢?
包括这一路上遇到的人,他们的真实状况真的像我们所见的那样吗?
满城的剿匪通告……
北境战事,刺史吴喜反叛……
哪个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