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宁回屋周时勋没在,不知道人去哪儿了,洗漱完也没见人回来,正好避免同时躺下的尴尬。
天黑的早,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干。
只是这一天过的实在太精彩,盛安宁躺下后想了下怎么对周时勋这个木头男人徐徐图之,又想了回去后的发展,没多会儿就沉沉睡去。
不知道周时勋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人什么时候躺下,只觉得睡到后半夜很暖和,像被太阳暖着。
等早晨醒来,身边依旧空着,被褥叠放整齐。
让盛安宁迷糊了好一会儿,这人是没回来呢,还是一早就出去了?
懒洋洋的起来去洗漱,院子里也是静悄悄一片,大人孩子都没见,只有昨天被周建华吓坏的小花猫卧在窗下晒太阳。
盛安宁洗漱完,依旧没听见有任何动静,有些纳闷人都去哪儿了?
正琢磨时,牛春英拎着一条肉进来,足足有五六斤,看见盛安宁,脸上立马堆满了笑:“起来了呀,锅里还有红薯,你先对付一口,中午咱们吃饺子。”
盛安宁看了一圈:“周时勋呢?”
牛春英乐呵着:“一早就带着建华他们三兄弟进山了,快,赶紧进屋。”
盛安宁努努嘴,这个木头男人竟然扔她自己在家,跟着牛春英进了厨房。
牛春英笑着:“这买肉的钱是老二给的,我去的早,这条最好的五花肉让我买回来了,看看这肥膘多厚实。”
盛安宁挺意外,还以为是周满仓一早让牛春英去买的。
牛春英把肉放好,洗了手去给盛安宁拿红薯:“老二说中午家里待客。”说完又很小声的说:“估计是要说分家的事情。”
盛安宁惊讶,不是说等忙完这几天吗?怎么突然就提到分家了?
牛春英还有些羡慕,却偏偏只能羡慕,谁让老二有本事,有底气回来喊着分家呢?
盛安宁吃完红薯,就听院里有了动静。
周时勋带着三个孩子回来,有人抱着野兔有人抱着野鸡,连最小的都拎着一串十几只麻雀。
进院就开始喊着:“妈,妈,快看我二叔抓了这么多东西回来。”
盛安宁跟着出来看热闹,见到这么多东西也觉得惊奇,惊讶的问周时勋:“这些都是你打的?”
周时勋点头:“嗯。”
盛安宁啧啧两声,冲周时勋竖着大拇指,眼睛里都带着光:“你怎么这么厉害啊,神枪手呀,你这样让我很骄傲啊。”
周时勋被盛安宁这种过分亲昵的夸赞让他不自在:“天气暖和,小动物都出来觅食了。”
盛安宁就喜欢看周时勋害羞的样子,笑容更灿烂:“不不不,还是你厉害,难怪那么多姑娘喜欢你呢。”
怕吓着周时勋,后面那句包括我没有说。
周时勋瞬间严肃了几分:“不要胡说,我去把东西收拾了,中午支书和三叔公他们过来吃饭。”
盛安宁顿时来了兴趣:“我给你帮忙。”
给这些小动物剥皮,她可是太喜欢干了。
周时勋没拒绝,他去杀野兔杀野鸡,盛安宁回屋拿了手术刀出来。
剥兔子皮,剥野鸡皮,都非常干净利落的剥下整张皮。
最后杀麻雀,直接把麻雀头一拧,手术刀轻轻一滑脖子处,一只麻雀完好的被剥离出来。
周建华兄弟三人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们见过很多人剥兔子皮,杀麻雀,却没有一个能像盛安宁这样,动作干脆利落,还没有太多血污,弄过的地方干干净净。
周时勋看着盛安宁娴熟的动作,默了一下,这姑娘现在连装都不装了。
几人在院里干得热火朝天。
朱桂花躲在周二妮屋里愁眉苦脸,一早起来,周时勋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就说中午要待客,请了三叔公和村支书,还有几个长辈过来,估计是出去问了一圈,大家都有时间。
这分家,是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周二妮躺在炕上,听着院里的动静,再看朱桂花苦着脸:“我二哥要分家,肯定是那个盛安宁撺掇的,她一看就是个狐狸精。迷得我二哥什么都听她的,你看她回来,我就出事,彩霞姐还自杀。”
朱桂花瞪眼:“可不要胡说,罗彩霞自杀和盛安宁没关系。”
她倒不是头脑清醒了一回,只是不想再把罗彩霞的事情搅和进来,现在巴不得和罗彩霞撇清关系。
这样周长运强bao罗彩霞的事情才不会暴露。
心里却不屑的想着,罗彩霞当初还看不上他家老三,结果呢?鸡飞蛋打。这么一闹,看她以后还能嫁出去。
牛春英收拾着剁肉馅,周时勋把炉子生在院里准备炖肉。
陈巧兰带着两个孩子从外面回来,让两个孩子在院里玩,她难得主动的去厨房帮牛春英干活。
盛安宁没事就背着手看着周时勋忙:“大哥他们又上工去了?”
“没,大哥带人去镇上拉种子,水渠已经挖完。”
盛安宁哦了一声,那就是没活干,大家都在闲着,朱桂花和周满仓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周长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这个周满仓也是个神奇的存在,没事咳的要死,感觉下一秒就能把自己咳死。
却又能憋着一声不吭,在屋里像死了一样。
盛安宁好奇完,又看着周时勋非常熟练的炒肉炖肉,一看就很会的样子:“你怎么这么会做饭?”
周时勋有问必答:“刚去bd时,在炊事班干待了一年多。”
盛安宁背着手非常满意的点头:“那不错,以后只要你在家,咱们家的饭就你做了哈。”
无形中又撩了周时勋一把,让周时勋握着炒菜铲子的手都顿了一下,才淡淡的嗯了一声。
盛安宁满意的弯眼笑着,逗周时勋,让她觉得在这个清苦的年代,还挺有意思的。
……
院里炖肉的香气很快在空气中飘散,左邻右舍都能闻见,连从大门口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吸吸鼻子。
没用多长时间,全村人都知道周家老二要分家。
盛安宁站在太阳下,眯眼看着时不时路过往院里探头看的行人,突然觉得她给周时勋按个老实人的定义是错的。
就院里炖肉,这是老实人能想出来的损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