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到岸边,撑船的老头把船桨搁到一边后,走了进来,手比划着,像是在说,“到了。”
粟慕恍惚才想起来这个撑船的老头不会说话,原本想要问,桂婆婆的事情也就打消了,转而看向云阿婆。
云阿婆想了想,走到老头面前,拿出纸和笔,在上面写着什么符号,这是诡术一族特有的字体。想着云阿婆把刚刚粟以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顺便打听这里有的草姑婆。
只见云阿婆画完后,哑巴老头想了想,接过纸笔写着什么。
趁着这个时候,云阿婆回头解释了句,“撑船的人不会说话,就会一些简单的手语,不过他们打小就被上一个撑船者训练过,会使用诡术一族的语言。”
话音一落,哑巴老头已经把纸笔交给了云阿婆,云阿婆看过哑巴老头的字体后,眉头不由的蹙了起来,“那个桂婆婆确实是湘西的草姑婆。据传当年她的义父就是被这的一个大户人家害死的。”
“她为什么对我们下手?”这句话在粟慕的心里萦绕着,不过现在可不是考虑动机的时候,而是想办法救粟以遥才是真的。
“湘西食梦蛊和一般的食梦蛊,好像是有异曲同工之效。”云阿婆迟疑了半晌后才说道,“食梦就是诱发遥囡囡现在最渴望知道的事情,让她在追寻事情的过程中沉迷。”
“你的意思是只有知道遥儿现在最急需想要知道的事情就有一线希望?”粟慕立马回道。
“没错,也就是说,只要知道这个事情的时间长短,我们只要在限定时间里找到解药,或者用其他办法救出遥囡囡,就好了。”
“云阿婆,你进祭台用了多久?”粟慕大致明白这里面的原委后,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因为他知道这几天粟以遥在意的就是救云阿婆,虽然不知道两者之间的关系,但也只有试试看。
云阿婆也有这个想法,但她还是泼了一盆冷水给粟慕,“梦境与现实的时间不是一比一,而很有可能是三比一,或者更多。”
“那怎么办?”粟慕这下算是彻底被难住了,掏出烟吸了起来。
“粟小子,把固魂丸给我。”云阿婆咬了咬牙,一拍大腿就这么决定了,“只有让遥囡囡自我恢复,能够保护自己的能力后来抵御食梦蛊,我们就有时间想办法引导她出来。”
“阿婆……你的意思是以遥儿恨我为代价来救她?”粟慕手里的烟掉到了地上,感觉自己的心堵得慌。
他承认自己自私,那些事本来就和自己有关,为了留住粟以遥,之前还自私的庆幸她忘了,然而命运就好似和他开玩笑,让他非得为此选择恨他或者她死去。
“我不要!”粟慕下意识的低吼着,他的力量好似乎在一瞬间爆发,抗拒着心底的痛处,面目因为痛苦而紧绷着。
粟慕此时此刻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只想飞奔到那个桂婆婆面前,将她碎尸万段。
云阿婆一动不动的看着粟慕,她反倒是平静许多,直到粟慕拎着赤魂枪想要跳下船的前一刻,她才开了口,“她很有可能已经有了你的孩子,难道你就打算看着你的妻儿因为你的不舍而丧命吗?”
粟慕回头,眼底的杀意有了一丝消散,视线落到了一旁的粟以遥身上,他坐了回来,抱起粟以遥,眼眸里慢慢的被侵湿了。
就好似几年前,她在怀里离开时候一样抱着,而这次却是他要救她,弥补了当年想救又不能的心情,但这次刚好是在粟以遥恢复魂体的临界点,这次以后,她很有可能会永远的恨死了粟慕。
粟慕拿出了最后一颗固魂丸,苦笑了一下,“遥儿,我爱你。”
比起再也见不到粟以遥,粟慕还是选择了粟以遥活着,即便互相伤害,也好过你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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