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裴恕开口要拒绝的档口,只见裴太太一脸不悦的从楼上走了下来,“阿恕,谁的电话?”
“下午百货大楼的相亲别忘了;”
裴太太的一句话,瞬间激怒裴恕,就见他慵懒磁性的声音缓缓的响起:“要我娶你,行;”
“你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展开说说;”
电话那头的岑微微瞬间整个人懵逼了;
裴恕刚刚说什么?
娶她?
他脑子有坑不是?
从小到大,裴恕从来没有睁眼瞧过她,两人之间更是多一句话都没有;
突然就来一句娶她,他脑子抽风了吧;
就在她脑子一片凌乱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裴恕略带问怒的声音:“有什么要求?具体说说,我满足你;”
岑微微深吸一口气,不管裴恕的驴唇不对马嘴,选择性的忽略,直接把苏家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下,末了还不忘补充:“恕哥哥,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我一定会还得;”
听了这话,裴恕的嘴角讥讽的扬了扬,倒是没有过多的解释,只轻轻嗯了一声,电话就被怒气冲冲的裴太太一把挂断,盛气凌人的看向不服管教的裴恕,一向温柔的脸也跟着扭曲:“你想娶谁?”
“没有我同意,你能娶谁?”
“裴恕,别想着和我对抗,下午的相亲你必须去;”
“要怪就怪你身为裴家人,你的婚事由不得你做主;”
“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猛然被掐断电话,裴恕的眉宇之间显然有一丝不悦,尤其在听到裴太太强势的口吻时,心底的叛逆之心愈发的强烈;
他的嘴角扯起一抹嘲讽,双手缓缓插兜,眸子中戾气横飞,“控制大哥一个人还不满足?”
“想控制我?”
“裴太太,别做梦了,就凭你,你算老几?”
“管好你自己,否则,我不介意和爷爷说搬出去住;”
掷地有声的反抗,听的裴太太心口突突突狂跳,这个逆子,他怎么敢和她顶嘴?
要是早知道他长成了今天的性子,她就该早在生下他的那天,直接掐死他;
一瞬间,裴太太眼底的阴毒与狠辣悄悄爬了上来;
可还没等她开始发作,裴恕抬脚转身扬长而去,根本不给她发作的机会;
气的裴太太狠狠砸了茶几上好几个茶杯,“这个逆子,整天就知道气我,早晚把我气死算了;”
“他不愿意?他有什么资格不愿意;”
“这个家还轮不到他做主;”
……
倒是刚坐进车里的裴恕,心情十分愉悦的扬了扬眉;
助理江源偷偷的瞥了一眼后视镜,一见裴恕的嘴角上扬几分,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他试探性的开口,“先生,我们去哪?”
闻言,裴恕的脑子里瞬间闪过岑微微说的苏城,苏城人杰地灵,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裴恕的背脊倚靠在靠椅上,微闭着深邃的眸子,“苏城;”
**
隔天,苏城;
苏桃刚办完手里的事情,余光一瞥,就发现不远处多了几条尾巴;
霎那间,苏桃的心脏控制不住的狠狠跳了下;
肖春旺昨天已经被带走了,一时半会出不来;
那跟着她的,到底是谁的人?
还是说,肖春旺只不过是个棋子,整苏家的背后凶手另有其人?
瞬间,无数的恐慌涌上心头,苏桃的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来苏城的事情原本就没几个人知晓,竟然有人能准确无误的跟上她,只能说明,从她落地苏城到了苏家后,盯着苏家的人远不止肖春旺一拨人;
那是不是说,顺着不远处的几只蚂蚱,极有可能拽出背后的凶手?
想到这里,苏桃深吸一口气,刚想召唤出寻宝跟上去,可召唤了几声,仍旧不见寻宝有半点回应;
苏桃的内心忍不住慌乱起来,没有寻宝的帮忙,她一个人没法子甩掉那些人;
谁知道那群人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她脑子飞快运转的档口,一辆黑色的红旗好巧不巧的停在她身侧,苏桃脑子里灵光一闪,下一秒,开门、钻进去,一气呵成;
只是在她抬头瞧见那张熟悉的生人勿近、拒人千里、冷峻俊俏的面庞时,心头突突突的狂跳起来;
怎么是他?
可延续爱容不得苏桃犹豫,急忙开口道:“同志,有人在追我,求您帮个忙,带我一段路;”
“我不会打扰你太多时间的,拜托拜托了;”
驾驶座上江源只觉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他没锁车门?她是咋上来的?
不是,就他家裴恕冷面阎王的性子,怎么可能容忍别人搭他的车?
上次他可是听说了,被两个女的搭车,还没回家,那辆车就被扔了;
江源心里的害怕源源不断的疯涨起来,脑仁更是疼的厉害,声音也跟着僵硬起来,“同志,我们不方便,还请你……”
只是他的话刚说了半截,就听到后座的裴恕冰冷的声音传来,“开车;”
听到这话,江源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可他不敢耽搁,急忙一脚油门下去,车子飞快驶了出去;
不远处盯梢的几个人,眨眼之间就不见了苏桃的身影,惊的他们一个个四处张望,一颗心咚咚咚的往下沉去;
“坏了,人呢?”
“不好,快,四处找找,要是人丢了,邹同志饶不了我们;”
话音刚落,几道人影飞快的直奔苏桃最后的落脚地四处张望,可视线所及之处,哪里还有苏桃半分影子了;
急的盯梢的几个人额头冷汗直冒,背后更是凉飕飕的一片;
完了,完了!
车子刚行驶处五公里,裴恕不轻不重的咳嗽声响起,江源立刻点刹车,平稳的靠边停车;
苏桃还有看不明白的,只是在临下车之前,她飞快的从挎包里掏出两百块钱,塞到裴恕的手里,“同志,谢谢你,这些就当我的车钱了;”
说完这话,苏桃识趣的开门下车,坚决不给裴恕开口撵她的机会;
这人长得怪好看的,就是这性子,啧啧,想冻死谁?
车内的裴恕,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两百块,脑子里瞬间闪回他第一次被塞钱的场景,那是他第一次做错决断,导致生意黄了,连本带利赔偿了一大笔;
那时的她得知消息,半夜抱着储钱罐出现在他的房间,把储钱罐往他怀里一塞,“咱有钱,不怕,使劲造;”
想到这里,裴恕冰冷的指尖摩擦着还有余温钱,缓缓抬头看向苏桃离去的方向;
只一眼,裴恕猛的从后座直起腰板,脑子里的弦瞬间绷直;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