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近在眼前戾气四溢的男人,苏桃有一瞬间的呆滞!
刚刚恶意蹩停公交车的人是他?
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前几次她上赶着想套近乎,这男人可是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今天这是要干啥?
咋还追到她眼跟前来了?
看着眼前一脸严肃的男人,苏桃心底瞬间有些莫名的恐慌,她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开口:“同志,有什么事情,你就在这问,我还忙着……”
裴恕一听苏桃不打算配合,直接薅住她的后衣领,径直把人拎下车去;
全车老少爷们,有的刚想伸出手,就被裴恕阴冷的目光扫过,瞬间吓退了胆;
被拎着的苏桃更是慌的一笔,她倒是想挣扎,可对方仗着人高马大的优势,任凭她奋力的伸长胳膊,也没抓到对方分毫;
裴恕前脚拎着苏桃下车,后脚就见公交车的车窗被打开,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探出头来忍不住叮嘱,“同志,媳妇不听话回家好好说说就行,万万不能动手;”
“这么水灵的媳妇,回头别打坏了;”
闻言,裴恕一个冰冷的眼神扫了过去,死死的看向对方,“你很闲?”
大妈显然没想到裴恕会当众下她的面子,顿时老脸一红,指着裴恕的脸就骂道,“看着好好一小伙子,怎么不讲道理呢?
“你要是敢动手打这个闺女,我就敢报警;”
“你当自己是谁呢?就是天王老子,我也敢管;”
一旁听到这话的江源,只觉得脖子里凉飕飕的一片,不等裴恕发作,江源一个健步打开车门,恭敬的退后两步;
裴恕一手把苏桃扔了进后座,随后,他冷冷的扫向车外的江源,“去处理干净;”
丢下这话,裴恕坐上驾驶座,一脚油门,车子嗖的飞了出去;
被丢在原地的江源看着自家老板离去的方向,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这才慢慢回归正常;
太吓人了;
可他不敢耽搁,急忙往公交车的方向走去……
苏桃缩在后座的角落里,眼看着车子直冲出去,她半点不敢挣扎;
车速这么快,万一掉下去摔成残废了,可咋整?
不过,这个狗男人想对她干啥?
她可已经有了傅九召了,她坚决不会做出对不起傅九召的事情来;
苏桃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慌乱,尝试着开口道:“同志,你找我,有啥事?要是我能帮的,我一定尽量帮;”
“咱们能不能停下车,有事说事,你说呢?”
驾驶座上的男人,右手随意的搭在方向盘上,冷白的腕骨上一只金色的劳力士格外的晃眼,再往上是性感的喉结和线条分明的下颚线;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神色清冷,周身的气质阴郁又寒气十足;
从里到外,都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只是苏桃这话说完,裴恕难得的抿了抿唇,眼皮微抬,看了后视镜一眼,清冷低沉的嗓音缓缓扬起,“裴恕;”
苏桃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他是在介绍自己的名字;
可她把所有的记忆都翻了一遍,愣是没有翻出和裴有关的任何一个人来;
可看着对方的身价,显然不可能无聊追着她跑;
难道是说,这个狗男人看上她了?
刹那间,苏桃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炸开了,她格外警惕的盯着裴恕的后脑勺,“裴先生,我结婚了;”
‘结婚’两个字一出,驾驶座上的裴恕先是一愣,随即整个人控制不住的火冒三丈;
只见他一脚刹车,车轮摩擦地面的巨响袭来,吓得苏桃心脏狠狠地跳了跳,死死的抱住身子,又往角落里蜷缩过去;
他神色冰冷,节骨分明的下巴微微抬起,阴冷的眸子直直的锁定角落里的苏桃,“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闻言,苏桃缓缓的抬起头来,只见裴恕深邃的眸子里火花四射,像是要把她燃烧殆尽一般;
苏桃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开始颤抖起来……
此刻,三百公里外的南省部队,正在打靶子的傅九召,扣动扳机的手控制不住的一抖,子弹嗖的飞了出去;
“傅团,八环!”
这话一出,整个团都被震惊的抖了三抖,大家不敢相信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可谁也不没胆子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
倒是不远处的军长刘向前,剑眉一蹙,指着傅九召的鼻子就开骂,“傅九召,你干什么吃的?”
“八环,你竟敢给我打出八环的成绩;”
“尖兵团的脸都快让你丢尽了;”
“混蛋玩意,立刻负重十公里,跑完来办公室找我;”
甩下这句话,刘向前气冲冲的转身离去,一眼都想不想看傅九召;
混蛋玩意,他今天带一众领导过来,就指望他傅九召能给部队长长脸,灭一灭对方嚣张的气焰;
可谁知这混蛋玩意,竟然给他打出一个八环;
自从傅九召进入尖兵团后,他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就是去年他伤了左手,也没打出把关的成绩来;
丢脸,实在是丢脸;
刘向前身后两位领导,忍不住偷笑的互相看了一眼,急忙抬脚跟了上去,“老刘,你瞧瞧你,这是干啥?”
“就是个演练,你可别当真;”
“就是就是,偶尔失误一次嘛,你别太在意;”
只是两人一边往前走,一边还不忘给身后的警卫员使眼色;
他们这次来,就想从尖兵团筛选一些优秀的老手;
尤其傅九召更是他们的首选;
他们可不觉得这次是傅九召的失误,说不定就是刘向前提前打好招呼的;
警卫员一见领导使眼色,急忙转身直奔傅九召跟前冲去;
领导说了,这次来,务必要带走傅九召;
只是等他再追过去,视线里哪里还有傅九召的身影了?
人呢?人去哪里了?
瞬间,警卫员只觉得心脏噗通噗通的疯狂加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