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岩井公馆的徐来,自然首要的事情就是修改那篇针对中国民众认同日本大东亚共荣的《兴亚建国论》。
文章中自然是大肆宣传“中日亲善”的言论,因此徐来也多留了个心眼,署名是用的他自己的化名:严红光。
面对跟着在自己身边的伊藤拓真几人,徐来也是当他们如同空气般的存在。
只有钟良和徐缺进进出出时,对他们总是翻着白眼.......
临近下班,徐来改好稿件,叮嘱了钟良几句。
“来哥...要不叫兄弟们给他些教训!”钟良斜眼看着站在办公室外面的几人。
徐来收拾好办公桌上的东西:“钟良,有原时信他们在,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钟良眼神复杂,他心里也是清楚,武装部的原时信他们,人员不多,可他们却是日本人。
只要是日本人,就不可能跟来哥、跟自己和警备队一条心........
“上上下下,这么多眼睛盯着,你等下也得看好徐缺,他做事冲动......”徐来关掉铜制座扇,往门外走去.......
岩井公馆大门口。
钟良带领着整个警备队成员拦着伊藤拓真几人,不让他们带走徐来。
伊藤拓真低声对徐来道:“命令他们让开,不然...”
徐来清楚只要钟良他们阻拦,伊藤拓真就有了击杀他们的理由。
毕竟杀死几个中国人,对于伊藤拓真他们来讲,是毫无心理负担的。
“钟良,叫兄弟们退后。”徐来喝斥道。
钟良双手紧握。
“钟队长,你还是听徐桑的命令,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到时,谁的脸面也过不去...”说话的正是小胖子原时信。
他在岩井公馆的日子待得比较少,这也是奉岩井英一之命,暂时回了这里,怕的就是钟良的警备队同伊藤拓几人真一个不合,擦枪走火,这若闹得人尽皆知,那真是谁的脸上都无光。
抗日分子没抓住几个,自己内部却一味的起哄架秧子,也不利于内部团结......
伊藤拓真见原时信帮自己说话,又开始趾高气昂。
“这样,大家要不是不放心,我跟徐桑一起去。”原时信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这也是岩井英一对他布置的任务。
警备队众人才收枪入套......
徐来眉头微挑,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是岩井英一的安排......
他同钟良低语了几句:你告诉你子悦姐,就说我临时出差,几天就回来。
这...
钟良怕自己不会撒谎,有点犹豫......
“来哥,放心,我们会保护好子悦姐的。”他身旁的徐缺自告奋勇......
上车前,徐来还不忘对钟良笃定点头,目光中透着要他稳住别慌......
傍晚。
马斯利花园西南角二层。
赵子悦接到钟良的电话后,内心敏锐的她知道徐来肯定是出事了。
月份的加深,赵子悦已是行动有诸多不便,现如今还能找谁帮忙?
叶吉卿说是回老家探亲,其实是想出去透透气。
自从大大小小的刺杀不断,李士群就很少出去,整天窝在七十六号,人都要发霉了。
晴气庆胤?更不行,自己跟他关系微妙,现在能不招惹为妙。
还是去七十六号向李士群打听,他说起来还是自己的义姐夫......
赵子悦摸了摸自己隆起的大肚子,感受着里面跳动着的胎心,还是安慰自己:得先稳住自己的情绪,现在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两条生命......
熄灯上床......
外面的徐缺见里面的灯灭了,也放心走出了马斯利花园。
马斯利花园大门口。
徐缺伏在方向盘上打着瞌睡.......
直到半夜,车窗外有人敲着。
徐缺揉了揉眼睛,摇下车窗:“钟大队长,你怎么来了?”
“我这...这不是想来替替你。”钟良示意他去后座躺着。
徐缺懒懒移到后座躺着:“先前不知是谁说我多此一举来着?子悦姐现在怀的可是来哥的骨肉,是必须重点保护的对象。”
这家伙,一开口就吧吧个没停,钟良打开油纸包,拿起一只生煎包塞进他嘴里......
“呜呜”被堵住嘴巴的徐缺咀嚼着生煎包吃起来:“算...算你有良心。”
钟良掏出手枪擦拭着:“那是必须的,我肯定是有良心的,因为我名字叫钟良,不像你徐缺,一听就是个缺心眼...”
“我缺心眼?”徐缺自然不干了,这嘴上怎么可以输:“我是完美无缺的“缺”!”
钟良扬了扬油纸包:“还想不想吃?”
“想...不想。”徐缺眼睛盯着油纸包,嘴还是挺硬的:“哼,小小生煎包就可以收卖我的灵魂,你做梦...”
“...好,你还真是缺了个德!”
原来徐缺趁他愣神之际,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油纸包,三下两下就将嘴巴塞满了.....
钟良摸了摸自己肚子:“算了,不与你这小屁孩计较,等天亮了,我再去买些......”
“噔~噔~噔~噔!”徐缺拿出油纸包里最后一个生煎包:“钟大队长,你可别生气了,这个给你。”
这小子,哎!
钟良还是略带嫌弃接过来吃了......
天刚蒙蒙亮,在后座睡得正香的徐缺被钟良推醒:“赶紧起来!有情况!”
吓得徐缺弹也似的坐起来,往车窗外一看:一个人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