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驾到,众人皆恭敬行礼。但所有人都是各怀心思。
皇帝看着像自己行礼的一群人,心中压抑着隐隐的怒气。“都平身吧。”
众人平身,坐回原处。
皇帝开口对郁王说道:“可以开始了。”
郁王领命,上前走了几步,站在众人面前,说道:“今日进行文试的比试,但是由于期间生出了一些变故,是以文昌侯之子宿英杰和齐国公之子荆一宁,柒星派淳西彦和梓鹰阁的贺远柏不能照实参加。”
郁王说道这里,皇帝也在观察着在坐众人此时的脸色,多有惊讶暗喜之意,心中便越发的不是滋味。
郁王爷继续说道:“剩下的六个人,分成三组,每组二人,进行比试,胜出者直接进入前三,加上宇文笛一同进入最后选拔。”
众人在此之前,都知道宇文笛拥有这个别人没有的特权,心中已经多有羡慕了,但是奈何这是皇帝下的旨意,郁王也只是奉旨办事而已,况且郁王在京都也算是一个霁月高风,颇有名望的人物,宇文笛的才华在京都也是着名的。所以对于此事,大部分虽然羡慕,但并没有什么意见。
哪知道郁王刚说完此话,宇文笛便站起身来,向皇帝行礼,说道:“蒙皇帝厚爱,赐给宇文笛一个如此大的恩典,宇文笛愧不敢当,愿意与其余众人一同参加文试。”
在坐的众人听到宇文笛这句话,都不是很理解。尤其是今日参加比试的那几人更是因为怕因此多了个强敌而惴惴不安,都将目光看向皇帝,似乎希望皇帝不要答应。
郁王目光看向皇帝,等着皇帝派下来的旨意。
只有轻颜目光淡定的拿着桌子上的点心,放在口中认真的吃着。
宿云梦和荆素素二人因为听到郁王爷说道自家兄长失了这么好的机会,自然对后面的事情也不再继续关心了。荆素素目光颓然的向萧云一眼,却见到萧云的目光早已经被另一个人的目光所吸引,那个人就是专注于吃点心的穆轻颜。
荆素素的手不禁在衣袖之下握成了拳:为什么这个女人可以毫不费力的就可以得到梁王的心,为什么…
皇帝皱起的眉头听到宇文笛的话以后似乎放松了一般。“宇文笛既然有这样的心,朕准了。”皇帝将目光转向郁王:“难得宇文笛有这样的想法,郁王,你就将比赛的规则修改一下吧。”
郁王神色没有丝毫惊讶,似乎已经意料到皇帝会做如此决定一番。“臣遵旨。”
郁王当下和下属商议了一下比赛规则的修改方案,商议片刻以后,郁王到皇帝跟前说道:“新的规则已经拟好了,因为加了宇文笛,今日的比赛人数就变成了七人,所以臣安排宇文笛与护国将军韩显一组,刑部尚书之子尚文轩与秋香楼的樊庭羽一组,剩下的则是越过的慕容枫、丹霓国淳于策与柔然的风萧索三人为一组。第一轮比试的为对弈,两人一组者需要比试两局。三人一组的则是分别两两比试。第二轮比试文章,由陛下亲自命题,没人各作一篇。最终每组胜出次数最多者则可以进入前三。”
郁王说了这个规则以后,无论是燕京的人还是其余各国的比试者都无任何意义。尤其是对于柔然的风萧索,甚至觉得自己捡了一个便宜一般,围棋最擅长的是燕京,其余等国擅长围棋者自然少之又少,如今将其他几个国家这几人分成一组,无疑也是一种放水的行为了。
其实他们不知,郁王之所以如此安排是因为轻颜先前的提醒以及揣测准了皇帝的心意才会提出这样的意见。
这样一来,无论如何比试燕京都可以确保胜出两人,其余三个国家最多也只可以胜出一人,既可以让其余几个国家存在侥幸心理,也可以全了燕京皇室的颜面。
轻颜心想:郁王果然是一个通透的人。
大殿服侍的人将棋盘已经摆好在中央,几人按照坐次已经分别做好,和宇文笛一组的韩显此时已经是一脸的冷汗,自知没多大胜算,忍不住要动一些小心思。至于刑部尚书之子尚文轩和秋香楼的樊庭羽则是实力相当,难免要有一场艰难的对决。其余的慕容枫,淳于策,风萧索三人当中,慕容枫是最不必在乎局面的人,慕容枫原本就是应了轻颜之托,才跟着参与进了和硕公主此次招亲的比试当中。至于淳于策也收到了轻颜传来的书信,知道自己今日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局面,做出怎样的抉择。而风萧索虽然兴致勃勃的来参加这次的比试,多少有些心理准备,但也是很要奋力一搏。
第一轮的比试在众人的注目之下开始了,整个大殿的人虽然都极其关注今日的比试,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句话,仆人主子数百人所在的大殿之内,寂静无声,只能听见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
在整个大殿之上,只有皇帝偶尔会走在几个对弈的棋局之间,观看一下战局,其余众人心中则是各有各的忐忑,虽然在皇室之中比试招亲的事情,和硕公主这件事也不是个例,在其他国家也有过这样的例子。可是这次与以往最大的不同之处则在于和硕公主手中有凤焰令牌,可以无条件的调令燕京的两千士兵。两千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若是到了关键时刻,发挥出的作用更是不容小觑。
萧慕禹目光复杂的看着和宇文笛对弈的韩显萧慕禹已经看出了韩显在和宇文笛对弈之时的为难之处,便朝着距离自己不远不近的一个小太监传递了一个颜色,这个小太监会意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众人都将目光关注与几桌对弈之人那里,并无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过了没有多久,几个宫女走了进来,手中拿着茶水,纷纷放到了每个参与比试的人身侧。淡淡的茶香弥漫在整个大殿之内,但是似乎并没有将这紧张的气氛所冲淡。
宇文笛目光看了一眼放在身侧的茶水,对弈了这么久,现在喉咙已经有些干痒不舒服,坐在对面的韩显已经开始饮起了茶。宇文笛端起茶杯,端起茶杯便要喝下去,但是茶水已经到了嘴边,忽然想起轻颜之前书信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