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颜说道:“这送往济州周木的信上,内容说的定然是想让周末暗中派人,好好保护三皇子萧慕贞的安全,当然也会略提一笔,表达五殿下对周木的看重及勉励的意思。至于送往萧云那里的信,内容可是要深刻一些了,五殿下会将这些时日的所闻所见一一细说。”轻颜说完目光看向萧慕远,问道:“可是如此?”
萧慕远说道:“若不是我知道写信的时候,你确实不在我身侧,我倒是以为你在一旁偷窥了一样。”
轻颜说道:“济州一带这般混乱,萧慕贞在那里,你自然是不放心的,何况周木似乎总想着为你多效力一些,这样一举两得,既让萧慕贞多了分安全,也让周木多了一份安心和表现得机会,若是我,也会这般做。”
萧慕远说道:“现在朝局复杂,京都唯有四哥一人独大,不知王妃婶婶,你怎么看。”
轻颜说道:“静观其变。”
轻颜这话说的很是含糊,萧慕远不甚理解,追问道:“愿闻其详。”
轻颜说道:“现在萧慕禹不是在大力主张变法的事情吗?京都官员,乃至整个燕京的官员,自然是有很多不满意的,变法若是失败,萧慕禹首当其冲,那些反对萧慕禹的官员,不用五殿下说,他们便会主动地去做五殿下最想做的事情了。”
萧慕远听后觉得确实有理,又问道:“可若是变法成功,又该如何?”
轻颜说道:“若是变法成功,那萧慕禹就会更惨。现在人人都道燕京皇帝看重萧慕禹,可是仔细想想,皇帝对萧慕禹的戒心可是昭然若揭,护国将军府最终走向的结局和虽然和他们自己做事不知收敛有关,难道就和皇帝对萧慕禹的戒心全无半点关系吗,萧慕禹即便是现在很是谨慎,可是若是真是变法成功,树大招风,难免此人不会得意忘形,就算他保持警醒,可是他手下的人未必会如他那般警醒。还有,似乎所有人都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包括萧慕禹。”
萧慕远此时正在兴头上,急忙问道:“是什么?”
轻烟说到:“皇帝现在还没到年事已高的时候,身体还很是强健,可还没到要退位让贤的时候,萧慕禹现在便这么急着表现,可不就是要找死的节奏吗。”
萧慕远听了轻颜这番话,立即心情大好,,说道:“听了王妃婶婶这番话,还真是如同拨云见日一般,令人心情舒畅。”
轻颜说道:“你先别急着高兴,就如在小兰亭里靳无芳那番话,事在人为,现在京都情形不明,有些事情,我现在也不敢确保什么都是算无遗策。”
虽然轻颜这么说,萧慕远仍然兴致不减,说道:“不过听了王妃婶婶这番话,有些事情心中便有数了,觉得一切的蛰伏和隐忍也都是值得的了,王妃婶婶此番回京都,当真是回的正是时候。”
靳无芳在一旁说道:“什么正是时候,我看正不是时候,我们来燕京是来游山玩水的,这刚来了没几日功夫,你们这事情倒是先找上门来了,还当真是了得了。”
轻颜说道:“靳无芳,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只有燕京朝堂平稳了,咱们在这里待的不才能更加安逸一些,若是朝堂上乱成了一团,江湖上岂不是更乱了。”
萧慕远向轻颜问道:“王妃婶婶这般事事为我着想,不知是因为我和王叔的关系,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萧慕远终于将心中最想问的话问了出来,这个皇子怎能不知,轻颜原本可以安安稳稳的做着萧云的王妃便可,何须这般非要卷入这几个皇子的夺嫡争斗之中,而且为的还不是萧云,这也是让萧慕远心存疑虑的事情了。
轻颜说道:“五殿下既然问了,那我便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我这么做自然是为了萧云的平安,同样也是为了穆府上下的平安。”
萧慕远听后便放下心来,毕竟因为护国将军府的事,萧云和萧慕禹就等于是结成了死敌,若是萧慕禹将来继位,萧云首当其冲,便是萧慕禹第一个无法放过的人,到了那时牵连着穆府也不会全身而退了,轻颜这么做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萧慕远郑重的说道:“只要我萧慕远在一日,便永远将王叔作为我最尊敬的长辈,穆府不仅有柒星派的庇护,同样我萧慕远也甘愿看护穆府。”
轻颜听后说道:“五殿下,你是上过战场的人,身上有着其余几个皇子没有的正义感,这也是作为掌权执政的人,最为重要的一点,虽然一个人的心境会有变化,但是我希望你可以不忘初心。”
萧慕远说道:“原本我原本可以安安稳稳的带兵打仗,可是四哥现在就已经容不下我了,若是他继位,到了那时,我的境遇也是可想而知的了。”
靳无芳说道:“萧慕远,我看你现在内里浑厚,可见练得也是上乘武功,大好男儿,为何要做皇帝,好没意思。”
萧慕远听了靳无芳这话有些惊讶,没想到靳无芳这样一个看着平平无奇的人竟然能看出自己身上所练的是上乘武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转念一想,或许是靳无芳随口一说罢了,萧慕远便说道:“你说我练的是上乘武功,何不详细说说。”
靳无芳见萧慕远言语间对自己颇有试探,丝毫不介意,只是说道:“你现在练的功夫是师承段天虹一派的云溪功,萧云练得也是这个,可是你练得武功虽然是上乘的,但是你练得却不到家,这是很多军旅之人的弊端,大多是舞刀弄枪惯了的,在这细微之事上不甚留心,难得其中精髓,萧云这云溪便比你强上了很多,不仅如此,你这内力虽然浑厚,但却不稳,时长冲撞,这也是你最近心虚不稳,焦虑太过所致,可见虽然你跟着萧云学了这功夫,却连萧云的一半都没有练到啊。”
轻颜见惯了靳无芳见人便可知知其所有,现在听靳无芳这般分析,倒觉得没什么,然而靳无芳这番话令萧慕远十分震撼,萧慕远这几日虽然常和靳无芳同进同出,可是这些隐秘之事,却从未显露过半分,可是这些竟都被靳无芳所发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