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见师父说得一脸正义凛然的样子,默默地戳穿他:“真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找宝藏的?”
苏兴面色微红:“当然是来找人的!但是,要先找人,我们可以通过先找宝藏的方式,找到宝藏之后,守株待兔,瓮中捉鳖!”
王景:“……哦!”
苏兴往唐冰璃那边坐过一点:“阿璃,将手给我。”
唐冰璃不明所以,听话地朝苏兴伸出左手。
苏兴指尖轻轻点向唐冰璃的手腕,片刻之后,站起身说道:“阿璃得的不是一般的风寒,若想快些好起来,需得饮下普灵茶。”
王景问道:“普灵茶为何物?”
“普灵茶我知道。”亭外,一个娇俏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一看,左绿巧面带端庄的笑容,款步走来。
王景见左绿巧一副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的样子,恍惚之间甚至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出现了问题。
左绿巧接着说道:“普灵茶是流传于我们枫瑶镇的一种上等灵茶,寻常人家连它的面都见不到,唯有那些仙门世家、豪门望族,方有可能藏有此宝。”
当楚天宝不再是她的心上人时,王景也就不再是她的情敌。因此,左绿巧待王景的态度也和缓了些,还冲她友好地笑了笑。
王景:“……?”她错过了什么吗?
楚天宝没注意到左绿巧态度的转变,一心顾着唐冰璃要的普灵茶,灵机一动,道:“我有法子!可以找到普灵茶!”
王景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他:“你?什么法子?”
楚天宝得意地哼了声:“你们等着看就知道了!”
琴楼书阁,是枫瑶镇世家子弟最爱的去处,时常有名门修士、书香公子三三两两聚集在一处品茗听书。
楚天宝一路打听,来到枫瑶水榭附近一家最大的琴楼。
踏进大门,扬起衣摆,立马有一名杂役上前引路。
楚天宝摆摆手,示意他退下。而后,只身一人往某处雅间走去。
静立片刻,楚天宝推开房门,里间几位少年少女,一脸愕然地看向他。
楚天宝丝毫不觉尴尬,自然而然地走了进去,来到众人面前。
其中一名看似领头人的少年站起身,神色温和地冲他微微颔首,问道:“不知公子可有何事?”
楚天宝神秘一笑,自袖中取出一张羊皮纸,凑到他身前压低声音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刚刚应该是在探讨找宝藏的事情吧?”
那少年一脸惊讶:“公子如何得知?”
楚天宝嘿嘿一笑,暗道:适才在外面偷听得知的呗!
看着少年崇拜的目光,楚天宝扬了扬手中的纸张:“这可是一张藏宝图。”
“哦?”不止是那名少年,其他人也都目露惊讶,“你怎么有藏宝图?”
“这是我家祖传的。我们家祖上与枫瑶镇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当初太爷爷他在此埋下宝藏之后,便离开了枫瑶镇,只带走了藏宝图。”
少年问道:“不知可否将此图借由我们过目?”
楚天宝叹道:“若不是情势所逼,我就自己去找宝藏了。”
少年:“公子可是遇到什么困难?”
楚天宝:“家中有人得病,需要普灵茶方可治愈。”
少年面露难色:“这……普灵茶我们也没有,不过我倒是知道哪里能找到!”
几位少年从楚天宝手中接过藏宝图,摊开来仔细看着。却见上面所绘道路蜿蜒曲折,复杂至极。
不过,他们向来是迎难而上之人,每个人都仔细地研究道路变化,竟也能看出一二,大致有了一些方向。
这地图本就是楚天宝随手而画,为了防止被人看破,特地画得十分复杂。这些少年的反应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苏兴带着弟子们移步至客栈中住下,在房中为唐冰璃施法缓解病痛。
王景愈发觉得不对劲:“师父,阿璃不是着了风寒吧?”
苏兴掐指一算,点点头:“确实不止啊!”
王景忙坐到二人身边,问:“那是什么病?”
“阿璃体内有一只寄生兽。”苏兴一言既出,惊奇千层浪。
“寄生兽?”王景惊呼,想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是什么?”
“应当是儿时被人恶意植入,长期吸食阿璃的精元,慢慢养成,如今已有复苏之势。”
“复苏了会怎样?”
“夺取宿主的身体。”
“那……阿璃的魂魄岂不是要无家可归?”
唐冰璃盘腿而坐,指尖抓着膝盖,唇色发白,神情倒还算淡定。
“师父要普灵茶,是为了对抗这寄生兽?”
苏兴摇摇头:“普灵茶只可暂时压制,减缓寄生兽的复苏,却是治标不治本。”
王景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怎么办?”
苏兴道:“有两个方法。其一,找到离火珠。离火珠是上古神物,在它的灼烧下,寄生兽无处可逃。不过离火珠行踪飘忽不定,无法算出它的踪迹。”
“原来,这就是我们此番历练的真正目的。那第二种方法呢?”
“借用雪灵石和冰灵玉之间的交联关系,趁着它们相互呼应之时,用清溪铃催眠寄生兽,再将它引出阿璃的身体。”
“哦!”王景点点头,“难怪师父一来便要叫我修习清溪铃的心法口诀。”
“不过此法不一定能够成功,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要正好在寄生兽苏醒之际,雪灵石与冰灵玉正好产生连接之时,挥动清溪铃。否则清溪铃也只是让寄生兽缓下来,还不能将它除去。”
“总归是有了一丝保障。”王景向来乐观,拍了拍唐冰璃的肩膀说道,“阿璃放心,我定会尽快学会清溪铃的心法口诀,不让你被那寄生兽夺了性命!”
唐冰璃回握着王景的手,真诚地道一句:“多谢!”
“你我之间,还需言谢?”
二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对了!”王景忽然想起一事,愤然说道,“究竟是谁给阿璃植入的这东西?”
苏兴早已推算出事情的起末:“原是当年奸臣聂洪腾窃国之时,襁褓中的阿璃原本由一名侍从抱着逃离王宫。途中遇上与聂洪腾勾结之人,此人专修暗黑之术,那时正好养出一个寄生兽的胚胎,正好撞上那名侍从,随手就将寄生兽胚胎植入阿璃体内。也因此,阿璃的身子产生巨变,惊了那名侍从,才将阿璃遗弃在雪地之中。”
王景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责怪那名侍从吗?可寻常之人见此场景,怕是魂儿都要惊没了,那还能顾得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