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某一天——
张凯玉高中毕业,还被北大给录取了,一家人也非常高兴,这也是张凯玉很想进的大学。
几经商议决定出国旅游,正好有亲戚在西雅图那边,亲戚也给他们安排好了行程,去雷尼尔大雪山。
雷尼尔雪山位于阿美力国的华盛顿州,是一座着名的火山雪山。这座雪山海拔高度达到4392米,也是阿美力国本土最高的火山。
雷尼尔雪山隶属于喀斯喀特山脉,距离西雅图约200公里。由于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和丰富的自然资源,雷尼尔雪山成为了美国着名的旅游胜地之一。
登山的季节也可以分夏季和冬季,这次张凯玉一家选择的便是夏季,除了领略雪山风景,还能在沿途观赏许多缤纷花朵的景致,再加上它山顶终年不化的冰雪,让人远远望过去就有一种惊天之感。
一行人只是在雪山攀爬了没多久便回到安全屋了,其实一切平安顺利,但是在回去的途中被半山腰的断木拦截了,并且很不幸在这个时候他们遭遇了雪崩,一家人全都被掩盖。
张凯玉不知道自己被埋了多久,当时他还在看书,没关注外面的情况,甚至他父亲停车去观察前面的路况他都不知道。
一切犹如骤风般来临,他花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雪掩埋了。
一片黑暗当中,他睁开眼或者不睁开眼,都没有太大的区别,而且呼吸也已经困难了,不过出奇的是,他没感觉到有多冷。
就在这个时候上面传来动静,他无法挪动自己的身躯,只能凭自己感觉去猜测,想必是他亲戚那些人来救他们看到吧,不知道爸爸妈妈如何。
当他被带上来的时候,情况却并非他想的一样,并没有什么搜救队,只有一个穿着羽绒服的大胡子男人。
他一把将张凯玉从雪里拉出来,张凯玉感觉自己身体都快散架了,在被拉出来的那一刻,一阵寒风吹过,他用那微弱的气息询问道:“我……我父母……”
“只有你一个,你父母恐怕凶多吉少了。”那人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告诉他。
张凯玉听到后又感到一阵眩晕,随后便两眼一黑倒在了雪地里。
等他再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带有凤凰图腾的天花板,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猜测可能是某个部落的信仰吧。
但这时候的他还很虚弱,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谁动手脚了。
没多时有门被打开的声音,他扭过头一看,是个穿白大褂的,不过并不是之前救他那个。
虽然当时意识有些模糊,但他记忆力很好,能记住很多人和事。
“你醒了,这两天睡得怎么样?”白大褂笑呵呵地问。
“你是谁。”张凯玉说着就想爬起来,可是身上总觉得有什么损伤。
“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Gillen,用中文说就是吉连。”吉连看起来不像是仲夏人,一头卷发,消瘦的脸孔,戴着口罩虽然也看不出太多信息来。
“这里是哪里?对了,我父母的信息有了吗?”张凯玉显然还没搞清楚此时自己的状况。
“……”吉连只是微笑着看他,随后低头看了眼地面往旁边窗户走过去,“看来这两天的时间还不够你冷静的。”
“等等……你说什么?两天?我在这里睡了两天?”张凯玉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发生了什么,居然在这里昏睡两天了!
“……你骨折的部分我已经给你接好了,还特别赠送了你一个小礼物。”吉连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微微转头对他说,“好好在这休息一个月吧,后面你会有事情做的。”
说完吉连就推门离开了,只留下了还在呆滞的张凯玉,他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原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骨折了,是那场雪崩搞的。
他只记得那时候白茫茫的一片涌过来,后面就不知道了。
明明一开始还好好的,父母为了庆祝他被录取,选择出国去亲戚那里,可如今怎么就……
他躺在床上抽泣着,这种情况下,父母肯定也已经不在了,他也受了伤,现在就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
他感觉这一切好假,假的像梦一样,内心其实痛得并不厉害,可眼泪还是会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咔嚓!”门再次被打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望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张凯玉说:“你的父母已经离世,对此我表示抱歉,你的遭遇非常不幸,但又是幸运的,幸运的是你还活着,并且来到了我们这个大家庭。”
张凯玉一言不发,甚至连看也不看她一眼,他此时求生欲很低。
女人踏着清脆的步伐走来继续说:“生命并非独一无二,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但却又是不一样的,人死可以复生,时间会把福报赐予你。”
“不知道你是谁,但能否让我一个人清静清静……”张凯玉实在受不了这个人在旁边逼逼叨叨了,不管她是谁,哪怕救命恩人,但此刻他也不愿意听什么。
女人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随后拍拍手,一名女佣走进来,她对女佣说:“这里的清洁工作就交给你了,还有照看他直到痊愈。”
“好的莱利夫人。”女佣微微欠身开始打扫着房间,而那个叫莱利的女人也关门出去了。
清扫声很小,但因为房间的安静,张凯玉还是能听到细微的声响,他忍着内心的难受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可惜他每动一下身体就剧痛无比,他不清楚自己到底受了多大的伤。
“你做了手术就不要乱动了,不然体内的药物无法融合。”女佣见他不老实,皱了皱眉对他说道,“安静躺下就是。”
“我只不过身上骨折了,没那么金贵……”张凯玉也不是第一次骨折,以前高中时候就因为跑步把手臂摔骨折过,这种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大事,比起父母过世而言……
“你大概不知道……”女佣慢慢靠近对他说,“你除了骨折,身体里还有其他东西。”
女佣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张凯玉睁开了双眼,他盯着女佣那张脸,是个比较年轻的外国人,但她中文非常流利。
“你刚才那番话什么意思。”张凯玉问道。
“……”女佣看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于是说,“被选中来到我们这里的,都不是泛泛之辈,你身上的伤治疗好了,在体内添加了别的东西,那种东西可以让你拥有很强的能力。”
“……能不能说得让我听懂。”这样一说,张凯玉就更不明白了,拥有很强的能力?这踏马把小说还是科幻电影给拉进来了?
“简单地说……就是你的世界从今天……不,从两天前开始就消失了,现在的你将获得重生。”女佣对他说道,“不过接下来你还得挺过后面的手术。”
“后面的……手术……?”张凯玉怀疑他们在对他做什么人体实验,或者器官移植之类的,自己到底来了什么地方?缅甸吗?
“所以你没有时间去回忆过去了,得收收心,面对接下来的日子。”女佣对他说完就继续打扫房间了。
张凯玉一时半会没办法适应这么多信息,忽然间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了。
女佣正在专心擦着玻璃,忽然注意到楼下医生在对她点头,于是转身对张凯玉说:“对了张先生,你叫我杰西卡就行,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就喊我。”
张凯玉没回应她,或者说没有精力去说话了,他有太多想问的,可是在这一瞬间堵在心口无法自拔。
后面的几天,他身体恢复地很快,根本不需要一个月就能康复了,但是那个医生对他说的一个月,他想起杰西卡提起的‘后面的手术’,让他很是在意。
终于有一天,吉连来找他,给他打了麻醉,将他带去了另一个地方,进行新的手术。
在麻醉的时间里,他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看不见,只是有一股股奇怪的能量从身体涌向四肢。
并且身体比他的大脑更快接受了这种事情,而他的脑海中还处于大雪纷飞的环境下。
不管这是没接受父母死亡的心理,还是雪崩后遗症,迷茫之中,他现在已经看不清自己,看不清身边的一切了。
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在雪地里躺着,并且还听到了熟悉的声响,嬉笑着的声音从他身旁传来。
他扭过头试图从雪地爬起来,看到那边正在交谈着的声音是他父母,他瞪大了眼睛,喘着粗气,他的父母还活着?
这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捂着胸口有些难受。
他艰难地站起来,走向父母,他的父亲注意到了他这边,对他笑了笑挥挥手道:“干嘛呢!睡迷糊了!”
他母亲也是笑呵呵地看着二人道:“你让他睡就是了,时间还早。”
张凯玉听着父母熟悉的对话,他有些晕晕乎乎,这对话……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就在几天前,他们一起在半山腰的时候,停下来吃饭,张凯玉觉得太累了躺下睡着了。
此时身上裹着厚重的睡袋,仿佛要把他压窒息了。
他心跳加速,伸出手来想要去抓住父亲的手,自己这是穿越时空了吗?虽然说不可能发生的事。
可是当他的手接触到父亲身体的时候,一切都发生了扭曲,父亲的脸变成了吉连医生,母亲的脸变成了杰西卡,身边还有其他自己不认识的人。
“各项指标都合格。”
“一个月后应该可以进行新的实验。”
“在这之后我要测试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
“是个能创造历史的东西。”
张凯玉听着这些无法理解,即便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也处于恍惚的状态,几个人的面孔随意转换着,让他无法辨别。
在之后又昏睡了过去,然后几天后醒来,这次比上次多了三天,照顾他的仍然是杰西卡。
杰西卡看到他身体已经比之前越来越好的时候内心自然也很开心。
只要恢复得好,张凯玉就能更早融入这个大家庭,成为大家的伙伴。
“我还没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张凯玉在床上一边吃着甜饼一边问。
这种甜饼其实就是用巧克力以及糖粉制作的另类披萨,这些天吃的食物,张凯玉都觉得很糟糕,唯有这个让他感受到了家乡的味道。
在老家他妈妈常会蒸厚厚的大饼,吃起来又甜甜的那种,只是以后恐怕再也吃不到了。
“你的名字在我们查询档案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杰西卡说着将一碗奶油蘑菇粥递给他,“喝下它,有营养的。”
“你怕不是对营养有什么误解……”一段时间的接触,张凯玉对这个女人也没那么大的警惕性了,对方很有趣,主要是照顾他细致入微。
虽然曾经在学校,身边女性朋友也不少,但他一直以学业为主,没想过其他的,现在的话……
“我两个月……不,一个半月后的入学还能回去参加吗?”张凯玉这些日子也已经了解到,自己还在国外,一个无名小镇的实验基地内。
“这个恐怕是不行了。”杰西卡摇摇头,“你也不必去了,因为你的世界今后会与别人有很大的不同。”
“……那可是我曾经的梦想呢,我考进去之后我父母……”张凯玉皱着眉头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他已经没有父母了,考进去之后,他也没有什么人能诉说自己的心情了。
杰西卡微微歪着脑袋,想等他说完,不过似乎他不会再说下去了,于是告诉他:“你从此不会是孤单一人有我,有这个家庭在,你同样也会是伟大进程的一份子。”
“伟大进程……”张凯玉注意到了特殊词语。
“是的,我们所做的事,是可以改变世界的。”杰西卡笑了笑从旁边站起来,“你应该感到荣幸。”
又在说胡话了……
“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张凯玉撇撇嘴,有些无奈,这些天经常能听到她这么说。
“我们……是不死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