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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在试验台醒来,他感觉自己身上哪里都痛,明明已经接受治疗和强化了,为何还会这个样子。

“我的伤什么时候好。”林深见黑崎建志进来对他问道。

“……你已经可以下来活动了。”黑崎将仪器上显示的报告再次检查了一遍,是医生做的上一次检查,显示已合格。

“可以了吗?那为什么我还会那么痛?”林深说着缓缓起身。

“疼痛暂时不会消失了,这是非异人的你强行使用的力量,已经在侵蚀你的身体了。”黑崎抱着胳膊走近他的身边,“这种痛楚还要很久才能恢复,甚至要一直伴随下去……”

“那就把腰带改造成适合的样子。”林深皱了皱眉头,“我已经完全成为你的实验体了,希望你也可以替我考虑。”

“你做的事……将来我可不一定能保得住你。”黑崎沉默一会对他说道,“我们虽然都有着改变世界的理想,但你却只是想着铲除异己……而且腰带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能将其他异人的能力吸收进来,已经是我和医生最大的努力了。”

“……我还能使用多久。”林深更加在意这一点,他需要再一次把暗凯给逼出来,虽然暗凯的变身人已经和他印象里的不是同一个人了,但是他仍然要将其摧毁,不过他看到黑崎那淡漠的表情时候无奈地说,“放心吧……在这一切结束之后,我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

“知道就好,虽然我也利用过不少人心,但至少他们都得到了自己应有的报酬……我们做事,不应该破坏规则。”黑崎说道,“破坏规则的话,黑白两道都容不下你的。”

林深尽管年纪还小,但也听懂他说话的意思了,而且他也不在乎那些,是生是死,在自己父母被异人杀害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去考虑了。

黑崎离开之后,林深将腰带拿起来,抚摸上面的图案,记得这是和暗凯一样的图案,好像代表着‘不死鸟’的意思。

不过他的组织叫【巢】,用来保护别人的,至于保护谁,就看他自己的了。

此时天也已经暗下来了,他需要准备一下,在黎明时刻出动,夜间行动不是他的风格。

但这次不需要在制造混乱让异人背锅了,因为现在社会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只要有异人出现,等不及让普通人惊慌,那些警察和[驱除班]成员已经抵达战场,最快的动作消灭以及抓捕异人。

黑崎将最近的报道都给林深看了,他表示自己明日再出去,仅仅只是为了把暗凯吸引出来,上一次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说着他攥紧拳头,这次不会再和上次一样的局面了,他必胜!

……

杨少川那边也同意了张凯玉的要求,他也不是无良资本,给搭档相应的休息时间还是很合理的。

主要是找人麻烦,打架他没问题,他把很早以前到现在为止的战绩都细想了一遍,感觉还不错……

虽然现在正儿八经还没跟谁作战过。

不过他对自己的魔法有信心。

其实魔法也不止这些,但其余的他也不会了,又没人教,都是自己琢磨的,虽然他是漫威粉,但其实截止到2016年穿越之前,真正看过的漫威电影也只有绿巨人,蜘蛛侠还有阿美力队长,其中最喜欢的就是阿美力队长,给他印象深刻,充足了精神。

想到这些后,他忽然有个主意,在对战的时候试一下。

“你嘴角都压不下来了,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李梦一直瞅着杨少川感到疑惑,讲任务的时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咳……不用管我,你们继续。”杨少川轻笑一声靠在窗边,“我都听着呢。”

李梦半信半疑地继续讲这次任务重点:“最主要的是,抓住林深,如果能把他身后的不死鸟组织给挖出来更好了。”

“不死鸟组织?他不是【巢】组织吗?”杨少川插了一句,“还是说这个人两边站?”

“大概率是……两边站。”门修沉思了一会说道,“但实际上这也不算什么,毕竟【巢】是他自己创立的。”

“我有个疑问。”张凯玉也很久没有发话了,他手指抵在下巴上说,“如果说异人是他的敌人,那他现在算是间接把他的敌人转移成了所有人的敌人了吧?”

“嗯……你继续。”李梦听着确实是这样。

“既然如此,那么他下一次出现,会抱着怎样的目的呢?”张凯玉对林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但对他整个人都很疑惑,疑惑到他觉得对方明明那么弱,为何还要挑战所有人。

“因为父母的去世,转而开始厌恶异人……”杨少川也开始沉思起来,当初林深对他是那么得崇拜,现如今……

“好了别想那些了,等你们抓捕到林深之后就知道了……给这次任务起个代号吧,易先生。”李梦听着几个人聊个没完了,她有些火大了,毕竟现在天也晚了,几个大男人待在她的房间里……虽然最开始是她叫来的。

“就叫捕鹿行动吧。”杨少川想了想说道。

“哦?高材生,你这又有什么含义啊?”门修听到后不由地想要调侃他一下。

“林深见鹿,那就捕鹿。”杨少川看也没看他,望向窗外,一副‘无敌多么寂寞’的表情。

“……不愧是……有才学的人。”门修愣了愣,没想到还真被他装到了,挠挠头看了眼李梦三人。

李梦撇撇嘴,不得不说这个代号还算可以,门修这时候又说道:“那怎么不叫猎鹿呢?听起来更有感觉吧?对不对?李梦。”

李梦听后也陷入沉思,确实比杨少川那个更顺耳一些,这时候杨少川瞥了眼没怎么说话的张凯玉道:“凯玉,你给他们解释一下吧。”

“猎鹿……有夺取天下的含义在内……虽然说现在使用无所谓,但眼下的局面,异人和普通人的关系不太友好,各地也不安全,再加上我们隶属的部门……用这个代号会给国家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张凯玉轻咳两声解释道。

李梦呼出一口气,拍拍此时低迷的门修肩膀:“好了,你能想到,他们也能想到,就不用多说什么了……时间差不多了!”

“时间?什么时间?”杨少川眨了两下眼睛,“到饭点了吗?”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们几个大男人打算赖在我家多久啊?”李梦顿时怒了,使劲推搡着门修和张凯玉,杨少川不用说,打开金圈就到远处面馆门口了。

“真赖皮!!”

随后三人在面馆吃着,李梦因为想减肥,于是晚饭就不吃了,杨少川三人则在饭桌上谈着接下来的计划。

“你们打算抓鹿吗?抓鹿好像是犯法的吧?”他们的聊天恰好又被面馆老板给听去了,似笑非笑地靠在门边调侃道。

“……”接着三人就扭过头去看着他不说话,沉默许久店老板看他们大概是在讨论要紧话题,便挠挠头进里面不出来了。

平常面馆这时候没几个人,再加上店面本就不大,因此坐下三个大男人之后,也就差不多了。

“还是那个疑问,我不明白现在那孩子是怎么想的。”张凯玉喝完汤之后擦擦嘴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吸溜吸溜……”

“吸溜吸溜吸溜……”

杨少川和门修还在疯狂吃着,谁也没搭理张凯玉,张凯玉继续说:“我有个想法你们听听。”

“之前的时候林深见到我,他是有些惊讶的,我觉得他应该知道暗凯……当然知道暗凯这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很多人都知道,只不过他的那种知道,更像是一种追崇,只不过他的做法不是那样……”张凯玉抱着胳膊研究着。

杨少川这时候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张凯玉说的话让他很在意,也开始细细揣摩着,当时的林深,看到了暗凯,然后表现出……可能很矛盾的想法的话,这种矛盾又从何而来呢?

在猜想是不是自己?还是猜想为什么自己会来阻止他?

杨少川不够了解林深的过去,因此没办法猜到重要的点。

而张凯玉可能想到了什么,但他还不是很确定,毕竟异人爆发的时候,自己好像还在国外吧。

“或许他也曾期待暗凯会来救他家人,但是没能到来,因此让他黑化了。”张凯玉的一段话令杨少川顿时惊醒。

真的是这样吗?

一开始杨少川了解到林深就是那个【巢】组织的创始人,是杀害许多异人和非异人的罪犯,是破坏和平的幕后黑手时候,他也想过,不管对方年龄如何,不管他曾经多么崇拜自己,自己都应该不留情面去抹杀掉他。

但现在不知为何杨少川内心会有些动摇,林深的父母在那一刻被杀害了,而作为超级英雄的他却在那时候沉睡着,这种话说出去,谁会信啊。

尤其是已经走在极端的这个孩子,自己还能救赎他吗?

“我不知道你这两年在哪里,如今为何又无法变成暗凯了,但你的表情告诉我,你的想法是不该产生的。”张凯玉此时一直盯着杨少川说道,“犯罪了就是犯罪了,他所受的罪,不足以盖过他犯下的错误。”

门修听到张凯玉这么说,也撇头去看了眼杨少川,他对这个年轻人了解不是很深,当得知他就是以前那个名声远扬的暗凯时候,确实是有些惊讶而且敬佩的,作为一个非在职人员,却能为了保护他人而战斗,不论他年龄多大,他都是英雄。

虽然他的做法可能有些极端了,门修也曾听说过杨少川对付那些犯罪分子的手段,根据他们作恶的程度来判断,大到连环杀人犯,小到偷鸡摸狗,杨少川的暗凯都能寻找到,虽然不是第一时间抵达现场,但那段时间犯罪率确实减少很多。

不过那也是门修加入时间局之后的想法,如果是在加入之前,他恐怕会觉得杨少川的暗凯和其他恐怖分子一样,是威胁到社会的家伙。

这时候张凯玉说这些话,实际上就是想表达,杨少川不该优柔寡断,他没有义务替那些失去家人和朋友的人去原谅这个犯错的孩子。

十六七岁,也不算孩子了,已经是个什么都懂的大人了,该承担自己犯下错误的代价。

“我知道。”杨少川点点头,但碗里的面和汤他已经吃不下了,有时候狠下心让自己去绝情,也是一件可以成长的事。

其实杨少川是可以很绝情的,虽然到目前为止,真正死在他手上的没有几个,绝大多数都是被他送进了全镇局的……最惨的不过是砍断了手脚。

其中也有没等到全镇局的人来,犯人就被杨少川的暗凯给虐死了,他之所以会虐,就是因为对方穷凶极恶,丧心病狂,让别人吃过痛,自己也得吃。

死亡对杨少川来说并不陌生,他亲自动手导致人死亡,第一次确实会有些不能适应,但多虐几个罪犯也就缓解过来了。

毕竟人人都是变态,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如果思月没能被正确引导,走上扭曲的道路,他会变得和任小狼没什么区别。

杨少川的绝情,在对付那些恶魔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平静的,没有把他们当成活物看待,也没有在心里想象他们伤害别人时候的情绪,虽然让人想起来会很愤怒,但他不想带个人情绪去虐待恶徒,就像昔日得知那三个未成年,联合大人残杀那个女孩的事件,杨少川内心更加坚定要让自己平静,只有平静才可以消灭所有罪犯。(见第一卷)。

但倘若一个人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或者间接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成为了罪犯,那杨少川会有些不知该如何。

在刚才张凯玉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杨少川联想到那天第一次见林深的情形,他不由地内心慌乱了起来,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当再见到林深的时候,要怎么说。

他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能够理解所有人,理解整个世界,便让自己陷入深渊了。

“不必太过纠结,给自己过大的压力,到时候我会和你一起面对的,毕竟我也是暗凯。”林深缓缓靠近轻拍着杨少川的肩膀,淡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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