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1月份，天气已经发凉。
朦胧中，齐灵璧睁开眼睛。
“醒了。”
“醒了。”齐灵璧回答一句，然后见到是凤息，下意识要坐起来。
“躺着。”凤息让他乖乖躺好。
齐灵璧立即照做，扭头看向窗外：“凤息老师，那件事，怎么收尾？”
凤息知道是在问第五律者事件：“苏禹屠杀六千军人。”
“六千人，他真的敢啊。”齐灵璧嘴角苦涩，“为什么，那些人真是脑子有病，第五律者核心也是他们能够得到的。”
确实，印度在某些方面有着超乎人类的自信，就和泡菜国一样。
齐灵璧并不是一位热血青年，而是一位有着自己想法的大人，或者说，从家破人亡的那天开始，他就是一位大人。
他有着自己的考量，并且对于苏禹有着充分的了解。
所以他并没有去责怪苏禹。
凤息看着齐灵璧：“以后，多让琪亚娜她们受点苦难。”
“啊？”齐灵璧不解，“多受点苦难？”
凤息颔首：“没错，你这样保护她们，只会害了她们。”
齐灵璧以为凤息说的是苏禹与她们战斗的事情，急忙解释：“不是的，凤息老师，当时我必须要站出来，不然她们一直和苏禹打下去，耽误任务可是一件大事情！”
哪知凤息并没有表示赞同，而是说：“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以后还是少和琪亚娜她们一起执行任务为好。”
齐灵璧内心想：“凤息老师的意思不是指我阻止苏禹和琪亚娜她们的战斗？难道，是被印度军方导弹轰炸？”
齐灵璧顿时觉得背后发凉：开什么玩笑，被导弹轰炸，这不叫苦难，而是被害，可为什么在凤息老师口中，那是苦难呢？
齐灵璧内心一瞬间想到许多事情，然后猛然一惊，他问：“凤息老师，琪亚娜是不是吞下了第五律者核心？”
“真是敏锐。”凤息内心想着，“好在当时也把他计算在内。”
然后对着他点头。
“。。。。。。”
齐灵璧这下明白凤息为什么。
原来是要让琪亚娜被迫吞下律者核心，在当时那种情况，琪亚娜只有吞下律者核心才可以解救芽衣和布洛妮娅。
齐灵璧早在见到月光王座中枢留给琪亚娜的信件就知道凤息的打算，他以为是要让琪亚娜按部就班的强大起来，慢慢吸收一颗颗律者核心，可没有想到凤息居然会选择这样的办法！
当时的琪亚娜情绪想必十分的剧烈，按照太虚剑气中的说法，情绪波动越是剧烈，体内的崩坏能便越难控制，走火入魔的几率会变大。
在那种情况下，琪亚娜直接吞下律者核心，先不说能不能成功，就算能成功，也会有很大概率被律者核心意识支配，变成和温蒂一样的律者。
凤息，你到底要做什么！
“呼呼！”
外面突然刮起大风持续不断吹着窗户，风从窗户的缝隙中吹进来，十一月份的极东还是气候凉爽的秋季，可这风却让让齐灵璧忍不住打一个哆嗦。
齐灵璧稳定一下内心，深呼吸说：“凤息老师，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好的老师，这些年如果不是你的培养，我不可能有今天这个实力。”
他看着凤息平静的脸，继续说：“我知道这样有些道德绑架，但我也要说出来，我把我的信任，对天命的功劳，做筹码压上，问你一个问题。”
凤息内心有些意外：“问吧。”
“凤息老师，这样让琪亚娜吞下第五律者核心，真的好吗？”齐灵璧问，“为什么要对琪亚娜那样的残忍？”
凤息知道齐灵璧的想法：“你不必知道。”
齐灵璧一时间噎住，这是什么回答！
他压抑着怒气：“在你眼中，琪亚娜是你的什么人！”
风越刮越大，外面的人们听见呜呜的风啸，便是裹紧身上的衣服，加快脚步向着温暖的地方进发。
“学生。”凤息语气平淡，“上一次我就这样回答你。”
“那有老师这样对待学生的！”齐灵璧不解，“让她在死亡边缘挣扎，不进步就会死，这就是老师的作为吗！”
“有我在，她不会死。”这是凤息的回答。
“难道就因为这个理由？”齐灵璧无语，“凤息老师，琪亚娜那么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孩，你居然舍得让她经历那样的苦难！”
凤息回答：“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当中，你不必在意，等琪亚娜容纳四枚律者核心之后，她依然还是天真无邪的她。”
齐灵璧气急：“你根本没有把琪亚娜当成你的学生，你只是把她当成你的棋子！”
“轰！”一声炸雷响起，外面天色不知何时漆黑下来，乌云遮盖天地，压抑着每一个人的内心。
“等等！”
本来就是一时快语，但是齐灵璧不知何为猛然想到苏禹，他的经历，似乎和琪亚娜也差不多！
齐灵璧直接开口：“凤息老师，苏禹变成拟似律者也是你的手笔吧。”
凤息轻轻点头：“这是我的一个实验，苏禹的结局要么变成破坏一切的拟似律者，要么变成本文明第一位自主凝聚律者核心的人，不过最后也说不上成功。”
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如果苏禹问起，他也会如实告之。
齐灵璧盯着凤息，脸上怒气彻底压制不住，说不上成功，那就是失败咯！
凤息你在苏禹身上失败之后，就换一个实验对象，你是真的无情无义：“凤息，你知不知道苏禹对你的态度，他是那样的尊敬你，甚至把你当做父亲，你为什么要拿他做实验？”
“你不必知道。”
凤息一句话让齐灵璧脑子嗡一声炸了。
我自己从床上跳下来，对着凤息怒吼：“我需要解释！”
他齐灵璧向着凤息摊牌了，如果凤息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他会直接暴起。
“哗啦啦！”
外面大雨倾盆而下，在狂风中击打着窗户，发出一连串的声音。
漆黑的天空中不时有雷霆落下，照亮黑暗。
凤息脸色不变：“想想我的身份。”
齐灵璧闻言陷入沉思：“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你只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嗯，这就是一般人见到凤息的第一印象。
齐灵璧接着说：“在和无归老师和瓦尔特老师混熟之后。
我知道你是天命的副主教，第一律者瓦尔特老师的先生。
在和你住在一起后，我知道你是无双门的太上长老。”
说着说着，齐灵璧已经是头皮发麻。
他看着凤息平静的脸庞：“天命副主教，无双门太上长老，逆熵盟主的先生，世界上有名的对抗崩坏势力背后都有你的影子，这不就是游戏剧情最后boSS的设定吗。”
他凤息，就是幕后最大的反派！
“反派，也算对。”凤息颔首，“这就是我的解释。”
他凤息就是一切幕后的下棋人，苏禹，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等人一切苦难的根源！
知道这一点后的齐灵璧十分渴望让时间回到那个时候，他还有余力，那么对琪亚娜等人说的应该是：“跑，离凤息越远越好！”
凤息就是你们一切苦难的根源，为什么他能够很轻松的俘获你们的心，是因为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
好狠的凤息，原来他不是情商低，而是真的故意吊着琪亚娜她们！
如果哪天没有自己，琪亚娜吞下律者核心暴走后，凤息就会从天而降，像一个英雄一样，解救她们与水火当中。
仔细想想，无论是琪亚娜在长空市遇到她，还是芽衣被琪亚娜带着遇到她，亦或者是帮助布洛妮娅找到希儿与解救可可利亚。
凤息都在她们最脆弱的时候帮助她们，在她们心中留下影子。
少女的心思最难猜，也最为单纯。
凤息就这样靠着最为简单的办法，将琪亚娜芽衣牢牢掌握在手中
齐灵璧咬着牙，身上的崩坏能已经开始沸腾，但转瞬之间就被凤息压制下去。
“琪亚娜，吞下律者核心一次次暴走，对你有什么好处！”他大声质问，然后又是猛然想到什么，直接开口。
“你是想借一次次危机让琪亚娜吞掉一枚枚律者核心，让她成为律者核心容器对吧。
这样第七律者，第八律者甚至所有律者的律者核心都会诞生在她的身体当中，谁叫她体内律者核心最多呢？
然后律者意识一次次控制她的身体破坏，你就一次次当英雄救她，把她死死握在你的手中对不对！安心当一个收纳律者核心的容器对不对！”
凤息心中暗道：还差一点，齐灵璧就猜对了，
他突然感觉自己也很可笑，明明就在不久前还教训那个新生枝丫宇宙中的符华，让她要与自己的徒弟坦白。
可一转眼，自己也对齐灵璧，琪亚娜她们隐瞒起来。
这一刻，凤息也是终于明白符华的心情。
他何尝不想把一切告诉给她们听，然后按部就班的培养她们，让她们一点点强大起来。
但是，没时间了。
特莉丝，终焉之王，虚数兽，这些超出地球文明能够抵御极限的宇宙虚数生命，它们和自己是属于同一阶位，一旦自己拦不住其中一个，对于地球就是毁灭的灾难。
他必须让她们快点成长起来。
苦难，背叛，绝望，这些是一个坚强的人最快成长的方式。
凤息道：“齐灵璧，我虽然操控苏禹，琪亚娜她们的命运，但是我也会给与她们对应的补偿。”
齐灵璧听了又是冷笑：“补偿？她们连真相都不知道，谈何补偿！”
凤息一时间无言以对，内心叹气，脸上依然看不出什么表情：“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达成知道真相的过程。”
齐灵璧脸上挂着冷笑，没有开口。
凤息琢磨着，该说的话也说了，再说保不准齐灵璧还能猜想到其它内容便是说：“这番话，你可以对琪亚娜她们说，我没有任何意见。”
“你以为我不敢说吗！”齐灵璧喊道，“凤息老师，我最后喊你一声老师，希望你能将一切明明白白告诉她们，不要等她们和你敌对的那一天才后悔！”
凤息没有回头，迈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