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儿有个商人姓贾,她可是我们馆里的常客了,要说起她的故事,那得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真的呀,听说你们万事馆不是替人解难消灾的地方吗?她都问了你们什么事儿?”
“那可是多了,要不是她给的多,我们还不接勒噢不…”
说到此处,莫桁突然间停了下来,叫钊儿有些莫名。
“怎么了?莫桁哥,你怎么不说了?”
“这个嘛,嗯…客人的需求,我们不好往外吐露。”
莫桁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提起这个贾老板,完全是因为他说上头了,作为万事馆的管事,他要是真这么口风不紧,早就让这些来找他们解决麻烦的客人把馆子给拆了。
“啊,怎么这样啊。”
钊儿听的兴起,毕竟莫桁这里可比到外头茶馆里听书要有趣多了,他还是头一次知道这么多奇人异事,这会儿说着说着,突然就停了下来,让他抓心挠肺的,难受的很。
莫衍见状,心想可算是消停了一会儿,能让他插一句嘴了。
“好了,你们说了这么久了,喝杯水吧。”
莫桁连忙附和。
“是啊是啊,喝水,哈哈,这个贾老板是我们的客人,真不能说,你要是想听,我可以说点别的。”
钊儿捧着茶盏,不满的嘟嘴。
“可我就是要听这个,那些高门大户一个个可精彩了,但我就是没机会呀。”
他这辈子就遇到过两个高门,一个是摄政王府,一个就是他上一任妻家,太晦气了,还是不提了。
莫桁听罢,哈哈大笑,连连摆手。
“没关系,你要是想听,有的是机会,对了,你说你叫钊儿,你姓什么呀?家住何处,我过段时间就要回淮州去了,我妻主一个人在那看着馆子,我不太放心,到时候我给你写信啊。”
“我没有姓,叫我钊儿就好了,不瞒你说,我曾经也是摄政王府的人,被管家买回来当童侍的。”
童侍?莫桁一听,不得了了,童侍不就是小孩子买回来,到了年纪当通房的吗?摄政王府里可就一个主子,那不就是…
生怕兄长误会了,莫衍连忙开口。
“不是哥哥想的那样,钊儿进府的时候是还年幼,但妻主没碰过他。”
莫桁这才放下心来。
“原来如此,那钊儿现在是…”
莫衍不回话了,他也不清楚钊儿愿不愿意兄长知道他的事情,这个问题得由他自己来回答。
心想着果然还是被问到了,钊儿苦笑一声,不过他与莫桁虽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意外的,他很喜欢这个哥哥,就算是吐露自己的私事,他也没有过于抗拒。
“不瞒桁哥哥,我早些时候出府去了,嫁过一个人,已经与她和离了,现在我们相看两厌,井水不犯河水。”
“这样啊…”
莫桁捂嘴,有些没想到钊儿年纪这么小,就经历了这些。
“抱歉,我不该问的。”
“没关系,我真心想与桁哥哥当朋友,这些事你问起,我愿意告诉你。”
莫桁心中感动,回道:
“那厮肯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钊儿你别有负担,和离也挺好的,要是一辈子绑在那种人渣身上,那才是真的后悔呢。”
“哥哥说的对,离开了她,我一点都不后悔。”
还真让莫桁给说对了,季宣就是个人渣,只是可怜了他那未能出世的孩子,只在肚子里待了不足两月就没了,不过现在想想,没有孩子也好,不然他自己一个人还不知道如何养大呢,而且也难保不会因为孩子跟季家断不干净。
钊儿坦荡的样子让莫衍有些心疼,不由握住了他的手。
“你这次过来看我,我还没来得及问呢,最近过得怎么样?”
“最近啊,也就那样呗,没什么不同的。”
钊儿挠了挠脸,目光躲闪。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跟着一些年长的绣郎学刺绣呢,也能自己做好多东西了,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这些我知道,之前你就说过了。”
莫衍敏锐的发现,钊儿有些不对劲,他跟钊儿认识这么久了,自认对对方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这副模样,显然是在心虚呢,那就是有所隐瞒了。
“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别让我担心。”
这话一出来,钊儿讷讷的闭了嘴,莫桁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这个氛围有些不对,连忙开口。
“这是在做什么呢?衍儿,你也真是的,有话好好说。”
“哥哥,我没生气。”
莫衍有些无奈,他与钟离沁,面上一般不会有太大的表情,让莫桁误会了。
急切的拍了拍钊儿的手背,追问道: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在外头遇到了什么人,她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谁能欺负我呀,真是的。”
钊儿有些无奈,心想着不说不行了,不过莫衍是他最亲近的人,告诉也无妨。
“就是我最近遇到个奇怪的女人,她好像对我有意思。”
“什么奇怪的女人,说来听听。”
还不等莫衍张嘴呢,莫桁已经把耳朵伸过来了,下一秒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真不是当八卦听呢,怎么着我也年长个几岁,说不定能支支招呢?”
“哥哥!”
“好好好,我出去行了吧。”
莫桁作势要走,被钊儿拦住。
“没关系,说不定桁哥哥真能给我支支招。”
莫桁当即又坐了回来,动作迅速的不行,叫一旁的莫衍看着咋舌。
钊儿喝了口水,这才徐徐道来。
“我说的奇怪的女人叫周莱,之前我在布庄的时候认识的,她老是来买小郎君的衣服,身上穿的也很好,一开始我们都以为,她是给自己夫郎买,后来有人告诉我,她家里头根本就没有男人,我那时好奇,多问了她一句,谁知道她就盯上我了,每次都要跑过来有意无意的跟我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