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莫桁都伤成这样了,张恩琪当然没了那样的心思,再说了,就这么被人推着去行男女之事,她真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做起。
她自问不是君子,但不知为何, 她没有办法像其他的客人一样对待莫桁。
不过嘛, 她可是对大姐们说了,这一次一定能成的,若是什么都不干,就怕她这一年都会被帮里上下笑话。
所以,她凑到莫桁的跟前,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
这个笑让莫桁感到莫名,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客官,你这是…”
“嘿嘿,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原来是步入主题的前戏之一吗?莫桁心中冷然,回道:
“叫我欢儿就好。”
“欢儿是吗?好,我姓张,我叫张恩琪,对了,你这一身伤应当也没心情做那事吧,我跟你商量个事呗。”
商量个事,是要玩儿什么花样了吗?莫桁心中更是一沉,几度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张恩琪,但客人的要求,他怎么能不应呢?
“客官请说,我听着呢。”
“我们今晚还像上次那样纯睡觉,什么也不做,但是,你能不能帮我做出一些痕迹,就…就让我看起来像是做了一样,啊?”
莫桁一听,随即皱起眉头,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不过很快,张恩琪就解答了他的疑问,说是上次她什么也没干,脑壳还磕了个包,被笑话了,一赌气就跟人…
原来是这样吗?莫桁哑然,破天荒的又笑了一下,这才点头,
“好。”
不过,该怎么让一个人没做那事,但是却看起来像做了呢?莫桁想了想,往张恩琪的方向凑近了一点。
张恩琪坐的好好的呢,突然间就感觉到一个人靠了过来,她吓了一跳,差点把人推开,然后便听到一句。
“那客官,我在您脖子上留下痕迹吧,这样她们看了,就不会怀疑你了。”
张恩琪一听,脸嘭的一下,红了。
“怎…怎么留?”
“像这样。”
说罢,莫桁张开嘴,用了一点力度,在张恩琪的脖子上吮吸了一会儿,这才松开,那里赫然也留下了一道红印。
预计再过几个时辰,就该微微发紫了。
当然了,一个还不够,他又接连再咬了两个,这才停止。
莫恒心说可以了,却不料抬头一看,眼前的恩客比他看起来还像是被嫖的那一个,甚至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这一副惨遭蹂躏的样子,可谓让他哭笑不得。
这下子不得了,张恩琪像是突然间反应过来了,嘴里一张便“啊”了一声,一下子便冲出了房间,围着走廊跑了好几圈才冷静下来,把整层楼的客人和其他小倌都吓了一跳,就连老鸨也跑过来看是什么情况。
莫桁连忙把人拉了回去,解释了好半晌,才没让人起疑。
如此,这一天晚上也还算是平静过去,但又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张恩琪自此对莫桁心心念念起来,但她也不是总有时间跟着人逛窑子的,等她再一次见到莫桁时,莫桁又挨了一顿毒打,甚至连记忆都缺失了,像只受伤的小动物一般,扑在她的怀里说,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哭着问她该怎么办?
这是张恩琪第一次感觉到何为心痛,嘴一张许下了承诺。
“不怕,以后我保护你。”
她自己还只是个黄毛丫头,一个街边的混子,哪儿来的底气要保护别人呢?这话说出来之后,自己都觉得臊的慌,但没想到,莫桁却信了,睁着一双湿漉漉的明眸,告诉她他愿意等。
为了这三个字,张恩琪在这淮州里摸爬滚打,还真的让她站稳了脚跟,甚至在小倌馆闭馆之后,将莫桁救了出来。
莫桁也成为了她的夫郎,两人互相扶持将近十年,靠彼此的努力脱离了以前的生活,在这淮州城里成立了一间万事馆,从此衣食无忧。
这十年间,莫桁总是一次次的告诉张恩琪,自己现在可谓是最幸福的人,可张恩琪却并不这么觉得,她与莫桁相处的时间越久,便越觉亏欠了他,心想着若是能早一点混出个人样,也就能早一点让莫桁脱离水火,莫桁不会受这么多伤,也更加不会失忆,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了。
“妻主,妻主,你做噩梦了,快醒醒。”
莫桁迷迷糊糊的,便听到了枕边人嘴里在嘟囔着什么,他张嘴刚想骂人,却发现张恩琪并不是在醒着,而是在说梦话。
这个样子,看来梦到了些不好的事情,他挺着肚子艰难的翻了个身,努力的把人唤醒了,问道:
“妻主,你怎么了?”
“…”
张恩琪睁着眼睛,刚脱离梦境的她还有些恍惚,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了自家夫郎。
“没事,就是梦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莫桁笑笑。
“你呀,又在想东想西的,这不都过去了吗?”
过去了,过不去呀,她又没忘,不过嘛,张恩琪无意在这个问题上与莫桁争执,摇了摇头,长臂一伸把人搂入怀中。
“嗯,都过去了。”
莫桁却是叹了口气,张恩琪在想什么,他还能不知道吗?一时间只觉得心中的暖意好像要溢出来了。
他自是知道妻主心疼他的,可他也不忍妻主用以前的事情折磨自己。
“别想了,十年前你才多大呀?再说了,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再过俩月,我们的孩子就出世了,以后,日子只会更好。”
“我知道。”
张恩琪点了点头,将手放在夫郎那高高隆起的腹部上。
“我希望是个女儿。”
这下子,莫桁可不同意了,嗔怪道:
“我还没说话,你倒挑上啊,这是你能决定的事吗?”
“是女儿,这世上就能又多一个保护你的人了。”
闻言,莫桁一愣,随即便感到眸间一热。
“你真是,说什么呢?我倒是希望是个小郎君,女儿太调皮了,要是跟你一样,我不得气死。”
不过嘛,话虽如此,莫桁还是拉住了妻主的手,轻轻摇晃。
“谢谢你,妻主,能遇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傻瓜,我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