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慢充满希翼地看向小儿子。
“我长大了要上天宫，看看孙悟空炼火眼金睛的地方；我还想去找龙王讲理，是他害死了哪咤。”
顾慢抚额，毕竟还不到两周岁的娃，当不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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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进门先去找媳妇，见小崽子们吃的香，就累他媳妇一个人，赶紧过去替班，“你去吃饭，我来。”
顾慢没有不好意思，假客气都不装一下，将手中的镊子交给他，转身走了。
长河叹了一口气，媳妇什么时候能消气啊？一个人睡不习惯。
大锅羊肉汤已经熬好了，盛上来两盆，在上面洒上葱花和芫荽，那股霸道的香气就出来了。
娟姐的手艺也是一绝，火候刚刚好，味鲜不膻，汤汁浓郁。
都是从缺衣少食中过来的，还真没有不吃羊肉的。大盆放在中间，盆子里放上勺子，自取自食，要多少自己决定。
还是女人一桌，男人一桌，孩子随便坐。
商国秀盛了一小碗，她偶尔还会吐，要不是顾慢非要她们来，她没打算出门的。
对，她怀孕了，还不到五十天，目前还没有告诉长民，该怎么说、说不说她还没想好。
老天真会和他们开玩笑，想生的时候死活不来，不想生了它又屁颠屁颠的来了，怎么能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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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慢就坐在她的身边，低声问道：“怎么盛这么少？”
“我先试试……吃得下也不迟。”
顾慢就不说什么了，要问她为什么非喊商国秀过来，理由也很简单啊，她也是薛家的媳妇，顾慢喊了爷爷和公爹，没理由不喊住在一个院的商国秀。
她可没有硬要撮合商国秀和长民的意思。
“还吐吗？”
“有一点。”
单云依问道：“你们姐俩说什么呢？”
顾慢怕男人那桌听见，掩饰道：“我怕国秀不爱吃羊肉。”
单云依接话，“还真是，有些人是吃不来羊肉的，爱吃的人还觉得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李桂兰点头，“有人嫌膻味重，咱小的时候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能填饱肚子的就没有不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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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总结一句，农村人好养活。
长民一直在偷偷瞄商国秀，今天虽然是一家四口合体出现的，但基本是两个孩子在交流，大人之间几乎没怎么讲话。
马兰花是他亲娘，他不可能不认；只要马兰花还是他亲娘，商国秀要的安全感他就给不了。
马兰花就是颗定时炸弹，谁也不会知道她什么时间出现，又会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来。
这么说商国秀离开他是对的。
商国秀小心翼翼地喝了几口汤，感觉没什么问题，才放心吃了起来。
羊肉多贵啊，现在就算是生活好了，也就是重要场合才能吃到，不年不节的哪个舍得噢。
当然条件好的除外。
忽然商国秀慌张地站了起来，手还捂着嘴巴。因为起的太急，还差点带倒了碗。
商国秀的另一边坐着李桂兰，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凑上前问道：“国秀，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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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国秀哪敢松手，哪敢说话，抬步就向厕所方向跑去。
顾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搪塞过去，编了一个连自己都要笑场的理由，“国秀让一块脆骨卡着嗓子了，我也去看看。”
也不知道几个人能信。
顾慢把厕所的门关紧，让商国秀吐了个昏天黑地才打开。刚才吃进去的那点东西全吐了出来，吐到最后几乎要把胃吐了出来。
“怎么还这么严重啊？”顾慢怀了两次，孕吐是一次也没拉下，不过她属于不很严重的，就是二胎的时候吐的时间比较长。
商国秀虚弱地说：“怀金栋的时候就这样，以为不吐了又开始吐，折腾了两个多月才好。”
“你没想过把有孩子的事告诉长民？你的辛苦应该让他知道啊。”
商国秀明确表示打算要这个孩子，合法婚姻合理渠道得来的，干嘛不要。
“等过些日子再说吧，我现在不冷静。”
顾慢让商国秀先到楼上休息一下，等吃完饭让长河送他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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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终于把羊肉串烤完了，把摊子撤了，才举着从儿子闺女手里抢下来的最后两串走了过来。
顾慢正吃着饭呢，眼前就多了一只大爪子和两串羊肉串。
即便顾慢正在和他冷战，不想搭理他，但当着这么多人，演戏都得演全套，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一串给婆婆，一串给了自己的妈。
李桂兰没要，她还是觉得大锅羊肉汤好吃，她吃不来孜然粉味。
单云依和顾慢娘俩口味差不多，一个人爱吃，另一个人也差不了。
桌子上的羊肉有些凉了，长河便去厨房大锅灶重新盛了一碗，端过来和媳妇坐一桌，刚好是商国秀刚才坐的位置。
大饼配羊肉汤很美味，再加上长河饿了，一手拿饼，一手端汤嘬汤，吸的是稀里哗啦的。
顾慢吃完羊肉串，就去看商国秀去了。
这顿饭吃了有一个多小时，吃了饭又聊了一会天，长河开着他的货车，送长民四口和薛俊义回去，薛名友明天早上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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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慢给两个小的洗了澡，就带他们回房间了，两个调皮捣蛋的家伙，睡觉从来没超过八点半的时候，今天刚好卡点睡。
两个儿子睡了，顾慢又自个洗了澡，躺在床上用黄瓜片贴脸。
二十五岁了，女人最好的那几年已经过去了，应该注重保养了。
“媳妇儿，我回来了。”长河推开门就站在门口说了这一句话。
“知道了。”
顾慢是平躺着的，不宜说太多话，长河等了一会没有下文，才关上门，拿上毛巾去洗澡。
长河一直不得要领，他和顾慢的问题出在哪里，明明他笃定什么都没做，他是中了招又不是主动玩暧昧，为什么媳妇就过不去这道坎了呢？
顾慢真正在意的是这个吗？不是，她在意的不是结果，不是过程，而是长河的态度。
夫妻是亲人也是战友，是放心把后背留给她的人，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才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