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见她一看过来都吓得把头埋得低低的,哪里还敢再出声。
沈玉烟一改方才嚣张跋扈的态度,语气稍有缓和的说道:“有些人啊,表面上看着一副干干净净的模样,其实私底下还不知道多会耍心机和手段呢。”
“这种女人多了去了,我也是出于好心,怕你们被表象给蒙蔽了。”
“这不,人家坐在那一句话都没说,就能引得大家纷纷为她打抱不平。”
“你们说是吧。”说罢,沈玉烟眸底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众人闻言,有几分动摇,纷纷议论起来……
楚君离顿时脸色一沉,冰冷的目光狠狠瞪向了沈玉烟。
他虽打心底里不喜凌姝姝,但是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
两人毕竟曾经有过一段夫妻情分的,面对沈玉烟这般当众侮辱她,他还是无法做到袖手旁观的。
就在楚君离正欲出手阻止时,身旁的沈玉娇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在他耳旁低声劝道:“君离哥哥,不可冲动啊,以免暴露了身份,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楚君离有些迟疑。
他目光看向了凌姝姝,后者淡淡看着周围的人,却是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你放心,君离哥哥,我二姐她有分寸的,不会太过分的。再说,你看周围很多人还是都在维护凌小姐的,大家还是相信她的,不到万不得已,你还是不要出面了。”
楚君离闻言往周围看去,果然看到了不少人还都在为凌姝姝辩解。
其中大多数还都为男子,看到这里,他眸底浮上一抹阴霾。
“玉娇说的极是!”
楚君离收回目光,墨色眼瞳深不见底。
胖妇人依旧不依不饶,众人也多有动容,情况看起来于凌姝姝不利。
没多会儿,楚君离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她,锐利眼瞳微微眯了起来……
他在等,等她向他求救,哪怕只是一个示弱的眼神,他想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帮她解围。
那位地上的微胖妇人,见来了几位气度不凡的贵人,一度吓得坐在地上不敢出声。
但慢慢的,她发现这几人并没有为眼前的姑娘说话,尤其是那位身着紫罗兰色华服的跋扈女子看着对这姑娘还有很大的敌意。
有了这个发现,妇人的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
“求几位贵人为奴家做主,这位姑娘偷了奴家的金子就想跑,被奴家当场抓住死不承认,还对奴家口出恶言。”女人对着楚君离几人跪下磕头,哀求道。
楚君离相信凌姝姝是不可能去偷东西的,特别还是金子这种她向来不屑一顾的俗物,所以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闻言,他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了凌姝姝,他才发现她方才从头到尾一直都没出声,安静的过分。
这要是换做是从前的她,怕是早就气得要动手了,绝不会任由这个女人在这污蔑她。
在他看来,她不会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楚君离不明白,为何才短短一个来月,凌姝姝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连脾气和秉性都变了。
也不再是那个看到他就满脸羞涩,小心翼翼的讨好着他的凌姝姝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已经从凌姝姝眼中看不到曾经那般痴迷他的眼神了。
他心里其实一直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只是他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
女人话音一落,凌姝姝顿时成为众矢之的,众人的目光纷纷都看向了她,像是在寻求一个答案。
迎着众人审视,怀疑,不屑和鄙夷的目光,凌姝姝缓缓的站了起来。姿态优雅从容,脸上更是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仿佛她只是个旁观者,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这位夫人,你一口一句我偷了你的金子,敢问偷了多少,可有证据证明是我偷的?”凌姝姝看着那还跪着的女人冷笑一声,语气平淡,却掷地有声道。
女人回头看向凌姝姝时,险些被她浑身散发的清冷气势震慑到,她甚至开始怀疑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吗。
而后,她想到反正有人替自己撑腰,故作镇定的挺了挺腰,硬气了几分,气势不能输:“你偷了奴家两锭黄金,加起来有足足50两。”
“当时只有你在场,除了你和奴家没有别人,肯定就是你偷的。”
女人语气看似坚定,说到最后声音更是提高了几分,脸上却带着一丝畏惧。
“哦,那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偷你金子了?”凌姝姝心中嗤笑,冷冷的道。
“奴家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女人直接脱口而出,说完惊觉自己被诈了,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怒瞪着凌姝姝。
可恶,这贱人太奸诈了,真是小瞧她了。
凌姝姝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妇人先前说她撞了自己金子就不见了,现在又说亲眼看到,满嘴胡言,漏洞百出。
接着凌姝姝上下打量了一下还跪地上的女人,眼神不屑,反问道:“再者,你确定自己身上有50两金子,不是空口无凭?”
众人听到凌姝姝说的话,纷纷用异样眼光看向地上的女人。
“我有的,真的有,那是我家夫人交代我捐给寺庙的香油钱,你少在这污蔑我。”女人急声解释,自证清白道。
女人情急之下竟是自称是“我”,“奴家”的自称也顾不得了。
“说了半天,也没个结果,谁真谁假搜一搜不就知道了”。沈玉烟不耐烦的说着,眼里满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姿态。
闻言微胖女人眼神一亮,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容,看着凌姝姝说道:“要让我相信你是清白的?除非你同意让我当场给你搜身。”
女人脑子里打着一副好算盘,心里清楚这姑娘是断然不会同意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搜身的。
毕竟在南景国,民风虽说不至于太过封建传统,但还是没有哪个女子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叫人搜身的。
如此伤风败俗的举动,便是那青楼娼妓都不敢做的,更别说寻常的良家女子和未出阁的姑娘家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