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九叔是个正经长辈,既然要办正事,那么自然把要揍张子鱼的事情压后了。
“一个是此间初成没有活物,只有山川、溪涧、土壤,还需要人手移栽外边花草树木,规划种植药材,往后打理数年,自然能够成为我茅山底蕴。”
“合该如此,你是代掌教人手皆由你调动,直管差遣门下弟子就好。”
“另一件事就是我想师伯帮我调整这茅山附近地脉风水,将更多风水格局汇聚在此,灵气汇聚,让此处灵气更加浓郁。”
九叔听到这话,眉头一皱说道:“子鱼聚灵一事修炼界并无先法,虽然聚拢风水一定程度上可以带动灵气汇集,但是风水一事,不宜尽数人事。”
万事做绝,那便是掠夺他处生机格局供养此处,先时自然是好的,但是若有什么不测或者气运到了巅峰,那么盛极返衰,茅山恐怕是要遭逢大难。
这不是九叔危言耸听,而是经验之谈。
打一个比方,你自然能够强行调动周遭山脉风水汇集大茅峰之上,但是掠夺每一分风水,别的地方就会倒霉,草木不生,六畜不兴。
茅山自然能够得到极大好处,但是日子久了,山下山民离心离德,周遭环境也是越来越差,是要遭报应的。
张子鱼却道:“师伯,这个道理我懂,事不作尽,顺水推舟布置一番而已,不用强行强行聚拢。”
九叔听到这里,这才点点头,松了口气,他是真怕这个师侄不管不顾。
倘若真这么做,自然可以,但是什么都不管不顾,就意味着心性冷漠,误入了歧途。
他道:“既然这样我就帮你带着你几个师叔走一遭,正好梳理一下此间风水。”
“多谢师伯。”
商定好了以后,两人分头行动,九叔带队出去梳理风水,提高茅山整体格局,好将一部分灵气更多汇集到这里。
别看两人说的轻敲,但这可不是什么小工程,张子鱼为了师伯他们行事方便索性将饕餮王派了出去,当做出差交通工具。
张子鱼这边,直接开始摇人种树。
他可不想从头开始,于是就盯上了这周围山里的那些大树和灌木,大手一挥就是二十头饕餮兽兵出来,然后又是刻画印有漂浮咒的几十个戒指。
戒指用作挖树抗树,而饕餮兽兵都是经过木元养气诀回路改造的特殊宠物,有它们的灵力加持,可以保证树木移栽的存活率。
一时间,茅山上下动员,大部分持字辈的都被调动了起来,矫正班几个小伙子很明显是主力部队,天天被拉过来干活。
虽然有漂浮戒指帮忙,但是这活计同样不轻松,因为使用戒指是要消耗灵力的,消耗、恢复、继续消耗不断循环,这也是磨炼之一。
一来二去,打打闹闹,没几天石少坚竟然和秋生他们混熟了,真就是一起扛过树,一起挨过揍的情谊。
张子鱼自然不用干活的,在里世界将这段时间积累出来的惩罚者三角头全都与里世界绑定之后,一个躺椅一摆,就开始摸鱼了。
也不算摸鱼,就是指挥江山,告诉大家把树种在那里,怎么规划而已。
“那颗大树种东北方向,种好点,我要布阵。”
“是,代掌教”
张子鱼喝了口茶,然后指挥一个弟子将当做阵眼的树木种下。
“代掌教,你看一下,我这树种哪里?”
“害,你这普通树,种在绿化区......”
张子鱼头瞥了一眼,就准备继续喝茶,但是蓦然间他发现一个问题,这声音好贱.......呸好熟悉啊。
仔细一看,好家伙抗树的人竟然是自己师父?
特么的,师父怎么来了,他不是在瀑布划水么?
“咳咳,师父,这重活怎么能让你干呢,真是的,阿三。”
张子鱼打了个响指,三角头立即出现,然后闷声从四目道长手里头将那一棵大树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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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臭小子,要不是你涵守那老头能让我过来抗树?”
四目道长怨气很大,自从带臭小子上上山之后,自己就被三个老家伙轮流上课,虽然修为进步很快,但是其中苦楚,谁知道啊。
他,四目,赶尸界扛把子,一杆大宝剑行走江湖,多少年没有挨过毒打,吃过这么多苦了,全让这小子帮找回来了。
越是这么想着,四目看向自己徒弟的眼神越发不善,心里琢磨道:“老道我找个理由揍自己徒弟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吧?”
张子鱼何等熟悉自己师父,一看到这个眼神就知道,完球了,老小子记仇了。
“师父,坐,坐下说话,这么久不见人都变壮了。”
四目:?
四目的确是变壮了,但是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味呢,我是受苦才变壮的,听着像是享受来了。
四目道长接过张子鱼递过来茶水,喝了一口,露出满意神色,果然是上号茶水,这小子还真是享受。
“子鱼啊,我们也有三四个月没有见面了,反正你现在摸鱼也是摸鱼,不若去外边考校一下你的修为?”
四目道长眼睛微眯,好似一只狐狸。
张子鱼眉头一挑,心道:“老头子这是想揙我?”
别的不说老头子进步还是快的,现在已经是筑基九重了,在往上就距离突破炼神不远了。
不过这个修为想要暴打徒弟,老头子这是刚刚通网么?
恩,好像是也是,天天被涵清师祖他们特训,断网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子鱼想到这,顿时孝心大发,迟疑道:“师父这样子不好吧。”
“害,没什么不好,你师祖、师叔祖他们也不会责怪的,放心。”
“真要切磋?”
“废话。”
在四目强烈要求之下,两人去了九霄宫面前的广场,相向而立,闻风赶来的人还真就是不少,既有湛字辈的人,也有持字辈的弟子。
当然最引人瞩目的还是三公长老都在这里看着。
一下子不小心,阵仗就变大了。
“那个师父,真要打?”
四目道长看了眼周围,有些苦恼,人多了不好办,好歹是自己徒弟,打的太差也不行,放点水,悄悄搞几个闷棍就好。
“当然要打,考校修为而已,有何顾忌?”
四目这话说完,好些个人都露出古怪神色。
尤其是涵清他们三个,暗自面面相觑,目中透着一个意思:你们放这小子出来,没说他徒弟的战斗力?”
“没有,哪有时间说啊,涵虚师弟,你呢”
“没有,我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