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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是陌生的,可太后却感受到了一股亲切感,所以她没有喝斥张嬷嬷。

张嬷嬷欠了欠身退开,将大殿留给太后与小宫女。

小宫女见太后没见出她来,不禁咧开嘴笑了。

只看见这笑的一瞬,太后猛地一下站起来冲向小宫女。

小宫女俏皮的眨巴眨巴眼。

太后点头,立马挥退殿内闲杂人等。

“娘娘!”

赵程月的声音自陌生小宫女嘴里吐出来。

太后走近,扶着赵程月的双手,围着赵程月打转儿,一双眼睛,探究的打量着赵程月的脸,以及身高等问题。

“鞋子底下垫了垫子,就是偷偷的内增高了,”赵程月俏皮的回。

太后不禁笑了,伸手抱了抱赵程月。

“在刑部大牢这一天,可有哪里不习惯的?”太后问。

若赵程月能好好住,也不至于偷溜出来。

“我……”赵程月声音哽咽了声。

想到邢冰消遭遇的那些事情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代入感太强了,昨晚还做了个梦,梦见她变成了小时候的邢冰消,正在接受那些虐待。

难过,却也非常气。

“是不是有人对你行刑了?!”太后脸色沉了下来。

“不是,”赵程月摇了摇头,将藏在怀中的一打手稿拿出来,双手递给太后瞧。

说来,这手稿来路有些问题,她说不清。

太后疑惑的接过,然后看到手稿中的内容,脸色铁青。

皇后指的不正是她吗?!

双胎不就是指她生下谢意与邢冰消吗?!

太后看完了,捏着手稿的手指都在抖,她问:“这些手稿,哪里来的?”

“上面的字迹,不熟悉吗?”赵程月示意太后自己认。

太后心痛如绞,呼吸不畅,下令:“来人,拿邢尚书的去年的折子过来!”

“是!”

很快,宫人就拿了已经批阅过,被保存下来的,邢尚书写的折子。

太后将手上的手稿与折子上的字对比着,鼻头发酸,眼睛发痛,她伸手抓着心口的衣物,心脏更像如被针扎般,痛得喘不上来气。

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砸,砸到手下的折子和手稿上。

“娘娘,”赵程月伸手搂住太后。

太后汲取着赵程月身上的温暖,干脆将头脸都埋进赵程月怀中,用以平复心绪。

“我个人觉得,你是母亲,你有权力知道这些,”赵程月说话时,才意识到,她也变得了鼻音了。

“谢谢,”太后又抱了一会儿,松开。

“你先回去,若居住得不舒服了,随时可来,”太后催促。

赵程月不放心,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慈宁宫。

* * *

刑部大牢内——

赵程月回到为她专门准备的牢房内,她焦躁不安的来跨踱步。

在交出手稿时,她只想那么做,可交出去之后,她反而纠结起来。

事情都过去了,可她觉得邢冰消受的那些委屈,不该就那么过去的,可她没经邢冰消本人的同意,就把事情捅到太后面前,这一行为……

* * *

太后病倒了。

宣了太医,皇帝知道了,带着邢冰消一起赶往慈宁宫。

躺在床上,眼泪滂沱的太后抓着邢冰消的手,泪涌不止。

皇帝皱眉,虽说是娘家侄子,可他母后对邢冰消的态度,也未免……越线了。

等到卧室内只有三个人时——

“让他们都下去,”太后拿出邢尚书写的手稿递给皇帝瞧。

皇帝不明就理的打开瞧,当看清里面的内容时,错愕了。

“我竟是双生子之一!那另外一个呢?”皇帝转头盯上邢冰消,只一瞬,就明白另外一个是谁了。

邢冰消没想到他与皇帝的关系,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捅出来。

皇帝沉下心看手上的稿子,是越看越气愤。

“他们怎么敢!”

皇帝愤怒了,哪怕新皇上任还没满一年,身上已经有久居上位的帝王之气,这一怒,身上立马散发出一股杀伐之气。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的……”

躺在床上的太后悲痛难自抑,流着泪,不停的喃喃。

邢冰消看着,纸上记录他小时候发生的一些大事,心情一阵复杂。

“我应该早就发现了,”皇帝哽咽:“我下意识的想亲近冰消,见着冰消会有亲近感……有时候,冰消没表现出来,我却能感觉出来……我早该猜到的……”

邢冰消对太后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我过得很好。”

“怎么可能好?你所有的私产,都需要记在属下的名下,你怎么可能好?!”太后喃喃。

这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可她念着亲情,念着父母兄长的好,假装没看见。

邢冰消此时面上越是平静,心却越发剧烈起伏着。

“就不能让他们分家吗?!”皇帝皱眉,也感觉到一阵阵心疼。

“如果舅舅……不,他不配做朕的舅舅!如果邢尚书对弟弟稍微好些,也不至于会发现这些事情,”皇帝摇头。

“你是朕的弟弟,别的皇子有的,你一件也不能落下!”皇帝打定主意,要给邢冰消封王。

邢冰消想到明年要迎娶赵程月,若能让赵程月拥有王妃的殊荣,也不错。

但……

“不用,”邢冰消摇头:“臣与皇上您心里明白就成,这一屋身份,会让臣只拥护您。”

皇帝摇头:“先封个王,我得去想个封号。”

“异姓王,自前朝起,可有好下场的?”邢冰消再次严词拒绝。

“你又不一样!”皇帝也有自己的坚持。

邢冰消笑笑,提议:“不如,等到阿月提出要求时,你帮着达成,也是帮到我。”

皇帝皱眉,并没马上答应。

他现在虽没恢复记忆,可他已经有一个皇帝的自觉。

“只要不是动摇国本的,”皇帝也提出要求。

“不过其他皇子该有的,你还是得有,”皇帝已经打定主意。

邢冰消冲皇帝笑,他说:“若非要封我一个异姓王,可不可以这样,等到我没时,下一代继续,自降一级,就这样一下轮下去,直至变成普通百姓,可否?”

皇帝皱眉,觉得这样,还是亏了邢冰消,摇头:“王位都是世袭,怎么能……”

“我能保证我的心,毕竟……你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我不能保证我的下一代,不能让我的下一代威胁到你或者是未来太子的地位,”邢冰消郑重表明想法。

皇帝心中动容,激动的一把抱住邢冰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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