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毅侯病了迟迟未好,徐家族老不约而同的来了勇毅侯府,为了就是下一任侯爵人选。
勇毅侯夫妇没有儿子,又不愿意早早过继一个孩子养在膝下,如今落到这个地步也是咎由自取。
族老们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这次必须立下侯府的继承人,若是勇毅侯夫妇早些听他们的话。
要是过继一个孩子养着,也能培养出一些感情,不至于落到这样被动的场面。
勇毅侯躺在病榻上,脸色难堪至极,勇毅侯夫人坐在一旁,也没有吭声,这偌大的家业让她拱手让人,她是不愿意的。
当初他们迟迟不愿意收养一个儿子,就是想等徐桢和长大了找个赘婿,生下儿子就是勇毅侯府的亲孙子。
届时他们夫妇好好培养自己的亲孙子,偌大家业,爵位都还是在自己手中。
可是没想到他的身体撑不到那一日了,一想到女儿的不争气,勇毅侯就后悔没能好好教导好女儿。
“侯爷,如今该怎么办,他们就是就不离开,一定要侯爷您决定下一任爵位继承人。”
勇毅侯咳嗽的两声,感受自己衰败的身体,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夫人,如今这个地步是躲不掉了,我命不久矣,只能尽量为你们母女二人打算。
我悔啊,早知道就该早日给桢和定下婚事,也不会让桢和如此叛逆。”
接着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躲在门后面的徐桢和走出来跪在父亲的床前。
“父亲,是女儿做错了事情,惹你旧伤复发,是女儿不孝。”
徐桢和真的后悔了,她只是娇纵却不是傻子,要是父亲死了,爵位落到了他人身上,她和母亲如何自处。
没有人再给她撑腰了,也没有人能庇护她纵容她。
勇毅侯夫人早就忍不住开始小声啜泣,勇毅侯叹了一口气,他一生尊荣了半辈子,临死前却落到这样的境地。
“桢和,以后听你母亲的话,那个探花郎你就忘记吧,这件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以后嫁给一个好人家,日子也能顺顺当当的过了。”
徐桢和哭泣的点头,她不敢再惹父亲生气了。
“父亲,女儿都听您的。”
勇毅侯最终选择了族中最有出息的一位做了继承人,收养到膝下亲自教导。
希望念在这些恩情,这个养子能够善待徐桢和母女。
徐桢和期盼父亲早日能够康复,可惜没撑两三个月,勇毅侯就去世了。
爵位变更,徐桢和地位一落千丈,虽然现任的勇毅侯是她名义上的亲哥哥,但是几个月能有什么真亲情。
阿欢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惊讶,他记忆里离勇毅侯去世还有一段时间,应该是在徐桢和下嫁之后三四年里面相继去世。
“不过死了也好,不然这勇毅侯还架不住徐氏的闹腾,真要是将徐氏嫁给我,我哪里跑得掉。”
阿欢对徐氏早就打破了他心中曾祖母的形象,要是阿欢知道是徐氏将自己老爹气死估计能感叹一句,厉害!
气死自己的爹,还能气死自己的丈夫!
真是个活阎王。
阿欢没有管勇毅侯府到底怎么样,现在他想的应该是怎么弄来两只上好的大雁。
前世在西北,他也跟着当地人拉弓打猎,射箭的技术也进步了不少,不说能射大鹰大虫,但是射点兔子野鸡还是可以。
盛父最近春风得意,从前那些嘲讽他的人,现在见到他都是夸他出了一个好儿子。
“怀民,这大雁你自己打的?”
盛父接过两只大雁,惊讶的打量起来,和大雁不好打,一般都是从别人手中买上两只。
“这两只有点瘦,让人带下去养一段时间,儿子这一辈只有这一个妻子,这大雁作为定亲之物,儿子自然要亲自打。”
盛父咂咂嘴,这个儿子除了容貌和聪明像他,这股子痴情不像他。
因为哥儿读书,他不许那些个狐媚子靠近哥儿,坏了哥儿的身子,让哥儿无心读书。
“为父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娶到心上人!”
盛家风风光光的带着聘礼上柳家,而勇毅候府,徐桢和母女二人凄凄惨惨,勇毅候府是养子当家做主了。
老夫人入住寿安堂,而徐桢和就有些尴尬了,勇毅侯府不再是她的天下,她们要仰仗他人鼻息过日子。
明明勇毅侯府是她的家,但是她买东西却要请示侯爷才能拿着银子去买,这让徐桢和有了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侯夫人以泪洗面,一为自己的未来而忧心,二为侯爷去世,女儿守孝三年才能婚嫁,到时候真的就熬成老姑娘了。
柳家看着这座阔气的大宅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想到盛家竟然能在东京这个地段买到这么大的一个宅子,真是阔气极了。
柳家本家也是在宥阳,这次是因为儿子春闱带着一家人跟着盛家一同来了东京。
可惜他儿子落榜了,盛家出了一位探花郎,原本他还有些扼腕,但是他也知道盛家二郎确实有读书天赋,比不得。
峰回路转,探花郎竟然上门说亲了,从前他以为盛家只是稍微富一些,但是看到这个宅子,才知道人家是财不外露。
盛父抚着胡须,看着柳父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知己,以后等自己的小孙孙出生了。
都送到柳家的学堂去,许多年后盛家又能多出几个有功名是盛家子弟。
柳家也不想让自己是女儿在盛家因为嫁妆腰杆子不硬,一狠心花了不少钱在东京置办了一些田地庄子作为嫁妆。
宥阳那些攒了多年的嫁妆已经被运到了东京,婚礼办的虽然不是声势浩大,但也是办的得体热闹。
阿欢一如当初高中探花,坐在大马上,一身红衣,丰神俊朗。
徐桢和神色暗淡,站在街道的一旁看着阿欢眉眼含笑,从她面前经过,而后面的花轿上面是他的心上人。
徐桢和常常在想是不是她做错了,若不是因为她气到了父亲,父亲也不会旧伤复发而且。
她也想过若是父亲没事,那花轿中坐的会不会是她徐桢和。
“素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