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宫好吃好喝地过了两天,凉秋就被迫病死。
王公公安排着人,把凉秋藏在一个木桶里,跟其他尸体一起处理出宫。凉秋这才知道,原来王公公居然是宋子弦的人,难怪宋子弦来冷宫,都没被人发现。
出了皇宫以后,凉秋又被带上了一辆马车。马车里只有一个沉默的车夫在赶路,凉秋本想打探点消息,但那人一句话不说,甚至没有一点表情,像个傀儡。
大概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下。
车夫一言不发的掀开了帘子,凉秋跟他道了声谢,便跳下了马车。门口已经有人在等着了,为首的人看起来五十岁左右,模样慈眉善目,看着很有好感。
他身后还站着两个丫鬟,见到凉秋,打头那人笑眯眯地自我介绍:“姜姑娘,我是刘管家,以后姜姑娘有什么事可以吩咐老奴。姑娘这边走,主子在里面等你。”
门前挂着两只灯笼,可以清晰地看见上面写的刘宅,这里并不是宋子弦的王府。
凉秋挑挑眉,宋子弦这是把她当外室养?
这是一座三进院落,进了两道门后,来到三进的正厅,厅里亮着灯,还未进去,凉秋已经看到那道坐在太师椅上,存在感极强的身影。
刘管家朝宋子弦微微鞠躬:“主子。”
“嗯,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主子,姑娘,这边请。”
宋子弦起身,凉秋跟上,刘管家带着他们来到凉秋日后要住的厢房。
房间不大,进来就看到中间放着一张如意圆桌,其他的书案、画案、案几等一应俱全,屋内燃着淡淡的熏香,圆桌旁还燃烧着银炭,一进这屋,是又香又暖。
刘管家看向凉秋:“姑娘是先用膳还是先沐浴?”
“沐浴。”
虽然很饿,但想起刚刚跟很多尸体待在一起,凉秋现在想想还觉得身上很不舒服。
刘管家给凉秋介绍了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丫鬟,叫春桃和春兰,以后负责伺候凉秋。
被两人伺候着沐浴过后,凉秋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如意圆桌上已经摆好饭菜,宋子弦拿着书端坐在那里,听到凉秋出来的声音,他微微挑眉,望了过来。
少女身着撒花烟罗衫,娟纱银丝绣花长裙,配一件素色的小袄,一头青丝只梳了个简单的发髻,簪了一支精巧的檀木箜篌簪,微暖的光晕映在她的脸上,面若芙蓉,眉目如画。
宋子弦将书放置一旁,随即朝凉秋招手:“过来。”
春桃和春兰很有眼色地退下,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凉秋走到宋子弦旁边的圆凳正想坐下,人就被他拉了一下,整个人跌坐在他的怀抱里,她微抬眼,对视上后者晦暗的眼神。
不得不说,宋子弦的外表确实很有欺骗性。
他今日着一身月白牙直襟锦袍,腰束同色祥云纹的腰封,五官如画,气质清冷矜贵。
被男人看着时,总是会忍不住沉溺在他的眼神里。
不过这都是男人外表的欺骗性,凉秋跌坐在他怀抱时,才能感觉到男人只是身形看着清瘦,可胸膛间硬梆梆的,一看就孔武有力。
宋子弦拿出一块干净的布,替她擦着身后正在滴水的发尾,薄唇若有似无地擦着她的耳垂:“在想什么?”
“殿下怎么让人送我到这里来了?”
“这是在要身份?”宋子弦神色不变,声音平静。
“没。”凉秋摇头:“我只是想看看我在殿下心中是什么地位,好摆正自己的身份罢了。”
宋子弦不给身份最好,这样她也能更好地去攻略宋子野。
男人眉深目阔,神色温柔,说出的话却并不温柔:“不要肖想你不该想的,你若是乖乖听话,日后该给你的本王自然会给你。”
“哦。”
“用膳吧。”
约莫着今天太晚,所以膳食比较清淡。
不过对于凉秋来说,只要不是馊的就行,经过冷宫一天的摧残,她觉得自己现在不管处于什么环境,都能泰然处之。
她美滋滋地吃着,发现就算是素食,这府里的伙食,都显然比冷宫小厨房做的饭菜好吃多了。
等夹了好几次菜,她才抬眼:“殿下不吃吗?”
“本王吃过了。”
“哦。”
宋子弦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以后不要用一个字回答本王。”
“哦哦。”对于他的要求,凉秋适应良好。
“……”
用完膳,凉秋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一遍消消食。
同时,对于自己以后要住的地方,她还是挺感兴趣的,不过走了一会儿,她就觉得有点冷,还是靠近着铜炉更暖一些。
凉秋看着温暖的被窝,忍不住靠近宋子弦:“殿下,可以在床附近再放一个铜炉吗?我想睡觉了。”
“嗯。”
宋子弦将书放下,而后喊了下人,说了句要就寝后,凉秋和他都被伺候着净脸净手脱衣。
铜炉放置床不远处,银炭燃烧着,屋内瞬间暖和许多。
凉秋刚上了床,就见宋子弦将床帘放下,随之坐了上来,脸色平静:“嬷嬷教过吗?”
“……”
“没事,我教你。”
“……”
凉秋总觉得他们怪怪的,不过想到以前看的电视剧,那些妃子不但没见过皇帝,给皇帝侍寝时还要脱光了被抬着去,又好受了许多。
温凉的唇落在了她唇上,身上的男人似乎有些不悦:“在想什么?”
“没。”想起宋子弦说不许一个字回他,凉秋又连忙补了两个字:“什么。”
“认真点。”
他的唇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内敛克制,从容不迫,尽在掌握,似乎从来不会为什么人事物失控。
修长的手指将衣衫一件一件挑去,男人眸色微暗,喉结滚动,看着身下女子眼尾的那一寸绯红,眸光似乎又暗了两分。
他身材果然如凉秋所想,虽看着修长劲瘦,可内里却并不瘦弱,双臂与肩背上都覆有肌肉,腰肢很细,结实的胸膛和腹部的腹肌纹理分明,像是好看的艺术品。
床帘晃动着,外面的烛火隐约地投射进来,随着床帘的开开合合,把床上也照得明明暗暗。
但交叠的影子,始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