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洪连朔黑眸浮起笑意看着陈中原说道。
“还搜到了不少的咱们所需的物资。”陈中原激动地搓着手道,黑着脸又气愤地说道,“那厮可真能克扣啊!”
“那先给我身军服,余下的咱们回去再说。”洪连朔有些急切地看着他说道。
“好!”陈中原招呼人给洪连朔拿了套军服递给了洪连朔。
“林将军,咱们得赶紧走,这里不安全。”陈中原大眼睛看着虚弱他说道,“属下背你。”
说着将他背在了身上,与背上物资的兄弟们一起往暗室赶去。
洪连朔将军服递给了温燕妮,看着她穿着不太合适的军服,卷了卷袖子和裤腿。
“赶紧走!”洪连朔拉着她就疾步朝外走去。
赶在天彻底大亮之前,陈中原和洪连朔他们赶回了暗室,这次人多,只能将物资放进了暗室。
至于人在这片散落开来,加强警戒。
房间内,陈中原席地跪坐,满脸笑容地看着盘膝而坐的洪连朔介绍道,“洪娘子,这位是林南征,征南大将军。”
“你好!”洪连朔古井无波的双眸看着虚弱的林南征平静地说道。
有钱!一身墨绿色织锦衣服,头戴玉冠的发髻有些散乱。
洪连朔在心里腹诽道:与陈中原还有新来的二百多人粗糙、黝黑的肌肤相比。
低垂着头的他这肌肤简直是白嫩的如豆腐一样了。
唇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给人一种弱不禁风之感。
洪连朔的鼻子仔细嗅嗅,淡淡的血腥味儿从他身上传来,绑在木桩子上,这是被打了。
难怪了。
“林将军,这位是洪娘子,俺们的救命恩人。武艺高强,飞檐走壁,杀胡兵如砍瓜切菜般简单。”陈中原兴奋地又介绍道。
“谬赞,谬赞。”洪连朔谦虚地说道。
林南征此时微微抬头,露出了端正好看的眉眼。
五官俊美,容颜如画,剑眉星目,清疏俊朗极了一张脸。
俊秀的脸庞尽是清冷疏离,略带一些憔悴,难掩贵气风流,说不出的雍容雅致。
初升的阳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镀了一层金边。
他的容颜令人永远不会看厌倦的水墨山水。
“多谢救命之恩。”林南征微微欠身道谢道。
声音也好听,如汩汩清泉,清澈无比。
“不客气,顺手的事情。”洪连朔轻轻摆手道,声音清脆悦耳。
林南征满脸的黑线,眼前的女人倒是不拘小节。
容貌看不出什么?与他见过各色正常的美人相比,这位瘦的就剩下一把骨头了。
就那双眼睛黑亮,干净、锐利,如出鞘的剑一般,势不可挡。
“本地人!”林南征漫不经心地问道。
洪连朔闻言黑色的瞳仁微动,不咸不淡地说道,“我想这城内没多少外地人吧!”
与粗枝大叶的陈中原他们相比,这小子要细心多了,黑睛内藏不外露,审视且凌厉的视线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可洪连朔是谁啊!迎向他审视的眸光,严肃地说道,“这次救出来的人太多,咱们得尽早出去,这里不是久留之地。”眸光扫过屋中的人道,“缺医少药的,你们身上的伤得尽快治疗。天气如此的炎热,很容易化脓溃烂的。”
“俺皮糙肉厚的不怕,回头自己就愈合了。”陈中原大大咧咧地说道,“只是林将军这身上的伤,得赶紧医治。”
“可咱们这么多人,要怎么出去,城门肯定是重点布防,重兵把守。”陈中原毛毛虫般的眉毛紧紧的皱着,特意的压低声音道。
“林将军对此怎么看?”洪连朔平和的目光直视着他问道,“或者该这么说,说说你对城内情况的了解。”
林南征剑眉轻挑,有些意外地看着洪连朔,她倒是机灵,“咳咳……”
陈中原跪着疾步挪到了林南征身后,“得罪了!”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我没事了。”林南征轻轻拂开他的手,黝黑的双眸看着她说道,“在城内呆着的意义已经不大了,夷狄在内城将人官宦人家男的驱赶到宫门口,重兵把守。而女眷全部掳走了。”
言外之意从实事的角度来说,就他们这些人想救很难!
这话说的,什么叫意义不大,那外城的人就不是人了,洪连朔直接问道,“这外城的人呢?”
“外城?”林南征闻言一愣,那些贱民,想了想道,“外城的人据他们说要陆陆续续地赶到了南家园了。”
陈中原闻言欣喜地看着洪连朔道,“洪娘子案说什么来着,肯定把人都赶到南家园了。”
“怎么就凭你们也想救人?”林南征轻视地看着他们漫不经心地说道,“先从出了城再说。”
这话让陈中原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那个……洪娘子?”
洪连朔盯着陈中原上下来来回回的打量着。
被洪娘子黑洞洞的眼神直勾勾给盯得头皮发麻,陈中原吞咽了下口水道,“洪娘子,您盯着俺干啥?”
“陈校尉,想不想活着出去。”洪连朔唇边漾起春风般的笑意诱惑着他道。
“那当然想了。”陈中原着急地看着她问道,“洪娘子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怎样才能出城。”
“介不介意,把头发剃了。”洪连朔指指他的头发道,“还有,还有这胡子。”
这头发一缕一缕的,上面还能看见跳蚤在蹦跶。
陈中原明白过来了,“洪娘子的意思,让我扮做夷狄,押着你们出城。”
洪连朔打了响指,眼底的笑意让黑眸越发的明亮道,“聪明!”
“不行,不行!”陈中原摇头如拨浪鼓似的,“不行啊!俺这一说话就露馅儿了,俺不会说夷狄的话。”
洪连朔简单轻松地说道,“别开口不就好了,全程黑着脸,押着我们出城。”
“这个……俺这心虚啊!”陈中原缩着脑袋说道。
“不怕剃头啊!”洪连朔闻言松了口气道。
“头发没了再长呗!怕什么?”陈中原拍着自己的发髻嘿嘿一笑道。
“不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坏。你这可是剃头。”洪连朔大大的眼睛深邃而柔和地看着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