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中原有些犯难了,只有两只手抱也抱不过来啊!思索之际第二篮已经蓄势待发了,直接拉紧了麻绳,让篮子滑到他这边来。
“方大锤你干什么?”陈中原看着脱掉上衣的他问道。
“用这个当包袱皮,包这些蒸饼。”方大锤将外衣放在地上,从篮子里将蒸饼放在衣服上。
“哎呀!你可真聪明。”四喜拍着方大锤的光溜溜的后背道。
解决了难题,这就容易多了,十篮子蒸饼送过去,又将空篮子送到了洪连朔手里,如此运了三次才将蒸饼全部运完了。
洪连朔拉麻绳的时候,拉得太快了,不小心碰打到了土坯墙,谁知这墙年久掉落一大块土坯。
如此大的动静,惊动了巡防的守卫。
急促地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墙外叽里咕噜说话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可惜洪连朔他们听不懂!
把洪连朔给吓得趴在屋脊上一动也不敢动。
陈中原和四喜他们躲进了店铺,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洪连朔趴在屋脊上一直紧紧听着下面的动静,一歪脑袋,看见麻绳并没有全拉上来,留着个尾巴在房檐上晃呀晃的。
瞬间吓的魂都没了,洪连朔这脸上的汗顺着脸颊就流下来,滴在了屋脊上。
汗还流到眼睛里蛰的她眨眨眼,捏着麻绳的手收紧了一拉。
奶奶的,房檐上的瓦片啪的一下掉在地上,碎了。
洪连朔心说完了,听着下面传来的骚动,握紧了手里弯刀。
恰在此时房檐上飞来一只秃鹫,踩着瓦片似闲庭信步,鹰隼般的双眸犀利透着精光,看着趴在屋脊上的洪连朔。
然后又高傲的别过头,挺胸、抬头走着,那傲娇劲儿、劲儿的。
结果是乐极生悲,踩空了,踩空了,踩到了洪连朔刚刚拉麻绳时,不小心掉下去的瓦片。
这扑棱着翅膀,拍下去几片瓦片,嘁哩喀喳……
洪连朔长出一口气,得救了。
大厨伸着手给那儿驱赶秃鹫,“去去去……”
这下子甭管怎么想,这罪魁祸首就是秃鹫了。
墙外的夷狄指指点点的,又围着房子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就离开了。
等到下面没有了动静,洪连朔又等了一会儿,将麻绳扔到了地上,站在屋脊上环视了一周无人,踩着屋脊纵身一跃,跃过了巷子,跳到了二楼走廊,翻身卸了力道。
站在二楼处于大厨挥了挥手,飞快地消失在他的眼前。
大厨拿着麻绳看着她的背影松了口气,差点儿没被吓死,赶紧叫上他们一起再蒸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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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中原他们看着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洪连朔眼泪差点儿没掉下来。
“太……太好了,你没事。”陈中原哽咽了半天才道。
“吓死俺们了,还好您没事。”四喜心有余悸地说道。
“蒸饼呢?你们怎么装的?”洪连朔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们说道。
“啊!”他们一个个害羞地都背过了身去。
洪连朔深邃清澈的黑眸看着他们鼓鼓囊囊的后背,熟悉的衣服,“哎呀!你们可真聪明。”根本就没察觉他们一个个光着膀子呢!
“走走走!别地方不安全,咱们快走。”洪连朔眉眼盈满笑意看着他们催促道。
一行人背着蒸饼,高高兴兴地回去了,大中午的,日头正毒,也没遇见什么事。
“俺们回来了。”陈中原轻快地声音在院子里炸响。
躲避在四周的人一下子都冒了出来,高兴地看着他们,提着的心松了口气。
“平安回来就好。”高征虏上前捶着陈中原的肩头道,忽然发现前身光溜溜地,“你衣服呢!”
“咱们有吃了。”陈中原解下背囊放在地板上,解开,“看看!”白花花的蒸饼出现在眼前。
他们一个个眼冒绿光化身饿狼,这时候有吃的简直是不敢想象。
“中原哪儿来的。”林南征黝黑的双眸看着他问道。
“这个高校尉指的路,俺们去的承天街……”陈中原简单的说了一遍。
“就这么点儿,不够咱分啊!”高征虏遗憾地说道,这给谁,不给谁,真是不好说。
“高校尉,你没看见他们个个都背着呢!”林南征看着光着膀子的他们道。
“这些都是?”高征虏歪了歪脑袋看向陈中原身后的人激动地说道。
“是啊!”陈中原移了移身子道,“快快快都放下,拆开让大家看看。”高兴地又道,“见者有份,吃了东西,咱们明儿跑起来才有力气。”
“什么意思?”高征虏诧异地看着他问道。
“当然是出城了,等他们将内城料理完,肯定对内城、外城进行严密的掌控,到时候可没有咱们的活路了。”陈中原盘膝而坐在地板上看着高征虏说道。
“能出去吗?这城门口肯定重兵把守。”高征虏拧着眉头看着他说道。
陈中原摸摸着自己有些扎手的头发道,“俺这身打扮可是骗过了不少的夷狄的。”
高征虏错愕地看着他,笑着点点头道,“对对对!把俺们都给唬住了,咱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吗?”
“当然了,怎么你想跟夷狄硬碰硬啊!”陈中原毛毛虫似的眉毛挑了下看着他说道。
“不不不!”高征虏闻言摇头,这脑袋晃的都晃出残影来了,“他们骁勇善战,咱们现在老弱病残的,跟他们硬碰硬,无异于自寻死路。”
“所以啊!咱们只能智取。”陈中原眼角眉梢漾起笑意看着他说道。
“这蒸饼不少啊!”林南征黑眸轻晃看着陈中原突然说道。
“看着不少,这一分,每人能分到两张俺就谢天谢地了。”陈中原闻言目光落在林南征身上忙说道。
“让兄弟们吃饱了。”林南征直白地说道,目光直视着陈中原,“就这么多,那些百姓就再忍耐一下。”
四喜他们诧异地看着林南征,眼底是满满的迷惑,心底升起疑问,为什么?
陈中原上翘的嘴角慢慢地耷拉下来道,瓮声瓮气地说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