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淡笑,沉声道:“他现在适合吃点清淡一点的,也不会影响到后天的血检。”
“好,谢谢医生。”
问云里想了想,还是点的外卖。
自从阿遂失踪 以后,他感觉只要阿遂在眼前消失一段时间,他就有点不放心。
以前是阿遂粘着他,现在倒是变成了他粘着阿遂了。
点了粥和一些小菜,他回到了病房里,坐在床边守着。
“学长,等吃完饭,你就先回家吧。”
学遂担心学长的身体,这些天一直都在到处跑,在想办法带他们回国。
他有时候还见到学长梦中突然惊醒,他心疼。
“没事。”
问云里摇头,让阿遂一个人在医院,他更不放心。
“学长,你不听话,你要是生病了,怎么照顾我。”
学遂皱着眉头,另一只手去拽学长。
“我真没事。”
问云里发现小兔子现在不好忽悠了,之前还挺听话,现在是一点儿话都不听,还要让他听话。
“我不管,我就挂个水而已,等我挂完水,你再走行不?”
学遂发现学长轴的时候,说什么都没用。
“嗯。”
问云里淡淡地应声。
学遂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学长有些时候还是挺乖的。
晚餐很快就到了,两人吃完以后,学遂就在等什么时候打完吊针,学长就能走了。
结果一瓶水吊完了,很快护士又换了一瓶大的。
学遂傻眼了:“?”
看到护士快走了,他连忙叫了一声,“护士,我还有几瓶水,要吊多长时间?”
女护士看了一眼手上的仪器,扫了一眼,“除了你现在挂的,你还有三瓶水。”
学遂以为自己听错了,“多、多少?”
三瓶加这一瓶是四瓶水,这不得一夜啊?
“你没听错,不加上这瓶还有三瓶水。”
问云里笑了笑。
护士转身离开了,将门给带上。
学遂咬牙,“学长,你这是挖坑给我跳呢?”
“这是你自己挖的坑,和我没关系。”
问云里轻咳了一声,“既然都这样了,那我肯定不可能走了,那边有折叠床,不用担心我没地方睡。”
“行吧。”
学遂撇嘴,他自己说的话也收不回来了。
没关系,等他好了回家再收拾学长。
“嗯。”
问云里去买了洗漱用品和盆,两人都洗漱完了,他将折叠床弄开躺在上面睡。
他一边看着学遂的水,一边眯着眼睛睡,他定了震动的闹钟,算了大概的时间。
*
桑绪鸣和宋浅毫回了家以后,两人先去洗漱洗了个澡,换了睡衣。
穿着睡衣,宋浅毫凝视着卫生间的镜子,突然有点说不出的想笑。
他身上的衣服,这个地方,都是桑绪鸣的。
“在想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了桑绪鸣的声音,紧接着桑绪鸣从身后抱住了他。
“没想什么。”
宋浅毫能感受到桑绪鸣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上。
“我还以为,得等你很久。”
桑绪鸣亲昵地亲了亲宋浅毫的侧脸,下颌贴在他的肩膀上。
“好像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也才两个月。”
宋浅毫思忖了一下,淡淡地开口。
他的情绪似乎还是没什么波动,但桑绪鸣却莫名的能感受到他略微带点喜悦的情绪。
“我也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易地喜欢上一个人。”
桑绪鸣低笑,他以为他找不到那个他想要的人,明明他想要一个灵魂契合的人。
可在撞见宋浅毫的时候,却不得不承认,哪怕他不是所谓的灵魂契合的人,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吸引。
他就是喜欢。
所以,他不想放手,也不可能放手。
“我一直以为你很容易喜欢一个人。”
宋浅毫舔了下唇瓣,又补充了一下,“那种很廉价的喜欢。”
这句廉价的喜欢,让桑绪鸣一怔,他把宋浅毫转了过来,凝视着他的眼睛,“为什么这么想,是……曾经受到过伤害吗?”
宋浅毫撞进了那双带着点温柔和滚烫热意的眼瞳,爱意汹涌,他心底一震,莫名的有种酸涩的情绪在身体里涌动。
他好像很少有过这种情绪,张了张嘴,最后只是摇头。
桑绪鸣不想逼他,垂头吻上了他的唇瓣。
宋浅毫迷失在他的爱意中,等到他缓过神时,已经倒在了大床上。
他的正上方,是桑绪鸣充斥着欲念的眼瞳。
他怔然地看着这双眼睛,似乎想要将其记在心里。
“你……”
良久,他才说了一个字。
“明天还要做检查,睡吧。”
桑绪鸣闭了闭眼,从宋浅毫的身上下来,他想等他彻底愿意,等他回应时再动他。
虽然,他早就把很多东西都买来了。
宋浅毫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能说出口。
他只是侧过身,回抱了桑绪鸣。
桑绪鸣唇角微微上扬。
*
半夜,阳台。
宋浅毫点燃了一根烟,放在了嘴里,外面基本上没有什么光线。
他从透明玻璃的门,能够看到被子里的鼓包。
他的手上握着一个手机,眉眼清冷淡漠,放在耳边。
“……我知道,不用你说,我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我一定要找到。”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宋浅毫的声音压得很低,语气都很淡。
挂了电话,他又吸了一口烟,闭了闭眼。
他该返校了,但是他不想。
转过身,他没再看桑绪鸣,只是又吸了一根烟。
连续吸了好几根烟,才将他心底的情绪给压下。
*
桑绪鸣在睡梦中总觉得有些不安,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旁边,结果摸到了一片凉意。
他猛然惊醒,看了旁边,才发现旁边空荡荡的没人。
坐起身,他才隐隐间看到阳台的火光。
孤独落寞的背影,让他心脏一抽,有点疼。
他到现在依旧还没有彻底走进宋浅毫的心里,让他有点气馁。
像是怕惊扰了他一样,他从床上蹑手蹑脚地下来,穿上拖鞋去了阳台。
在推开阳台的门时,宋浅毫似乎察觉到了,没有回头。
桑绪鸣走了过去,初秋有点冷,深夜的风有点大。
他把宋浅毫抱在怀里,把他点燃的烟拿掉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