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累了一天,但是夜晚原始森林里的动物叫声还是让我时不时地醒来,迷迷糊糊地半醒半睡,总是听见有什么人吃东西在吧唧嘴,我以为是谁又饿了在开小灶,睁眼睛就着篝火看见旁边,有一团圆呼呼的影子趴在锅上,不停地在里面捞面出来吃。
看那体型该不会是松鼠之类的吧?
我睁大眼睛想看清楚些,那玩意的脑袋突然抬了起来,朝我咧嘴,吓得我一机灵猛地坐了起来,那东西也立马像影子一样嗖地一下跑没了。
那是什么东西啊,看不清楚,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可是它一看我,我却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我也不睡了,干脆站了起来,四处走走,看看那东西是不是还躲在附近。
侦察了一会,发现它确实是跑掉了,于是我又躺下去继续睡觉了。
吹着凉飕飕的风,耳朵边还有火烧木头的爆裂声,一直到后半夜,随着聂隼的惊呼声,大家都在睡梦中被吵醒,我看见聂隼已经坐了起来,有团影子正拉着他挂在脖子上的步枪,这下聂隼也抓着步枪想把它甩开。
“嘭!”的一声枪响。
震得寂静的森林抖了一抖,那影子也吓了一跳,朝着周伯倏跳了过去,周伯倏立刻想把它抓住,不想旁边又冒出一团影子,目的性很强,攻击了周伯倏之后两只一起跳进池塘里去了!
“哇!什么鬼东西!”聂隼抓住步枪站起来,警惕地四处查看。
我问他:“是不是瘦猴子?”
“不是”聂隼摇头:“滑不溜湫的,摸着像鱼”
“鱼怎么会到岸上来”
“没事吧”小风问周伯倏。
周伯倏甩甩手:“没事,手被抓了一下”
小风跑去翻背包,山猫说:“看样子很像野猴子,咱们有没有丢东西?”
小风翻了一会说:“药包不见了”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我问她:“看仔细了吗?是不是忘带了?”
“不可能”
周伯倏说:“算了,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大家往后小心一点,想必也不会用到”
“那里面有不少血清,万一那东西带毒……”
“没那么巧的事……”
“我草!!!”
这边两个人还没争执出结果,聂隼那边又出了乱子,他一个人站在池塘边,呆呆地往下看一边招呼:“各位老板快来看”
“又怎么了?发现药包了?”我一边问一边向他走过去,一股冷风从下面冷飕飕地刮了上来。
我也忍不住:“我草……”
原本傍晚还秋波流转的池塘不知道何时干枯了,底下露出的竟是个漆黑的山洞,池塘仿佛瞬间变成一个地狱口。
一群人围着塘口,用手电照着下面,周伯倏说:“不是很深”
“刚刚的东西不会是从下面冒上来的吧?”聂隼刚刚差点遭偷了现在仍心有余悸,紧紧地抓住自己的步枪。
我说:“这一池子水是在咱们睡着的时候漏光的,你觉得能下去吗?”
“下可以下,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豁出去的决心?”周伯倏一个人回顾我们四个然后说:“这说明下面还有很活跃的地下河,有可能咱一下去就会被冲走,如果怕死,保险一点,咱们重新找路”说完周伯倏又看我们,似乎在等我们做决定。
我看向山猫,他说:“我支持你”
我点点头,在旁边搬了一块大石头往池里投了进去,听那声音:“只有一点积水”
周伯倏说:“好”
小风望望天空道:“天快亮了,你们看,那有个死人……”
太阳即将爬上山峰,橙色的阳光还未投进漆黑的塘口,小风说的死人就挂在山壁的石头上,看样子原本是泡在水里的,水位下去了他就被勾在边上。
周伯倏问:“要不谁去看看?”
“我去吧”山猫说道。
“顺便把尸体捞上来,行不行?”周伯倏问。
“我试试”山猫在腰上绑上绳子,我们几个人拉着一头,拉着他慢慢地下去了,那尸体距离不是很远,只是由于目前光线问题看不清楚。
下去后很快就停住了,我大声喊:“怎么样?能不能搞上来?”
下边没有回应,我耐着性子等了一会,手里的绳子突然松了,我心里一惊!该不会出意外了吧!?
“山猫!!!”我立马大喊着冲过去,发现他好好地趴在山壁上,听见我叫得那么着急居然有点愣住了。
我骂道:“我草……我以为你掉下去了”
山猫笑笑不说话,小心翼翼地爬了上来,其他人也全都围了过来,我伸手把他拉上来,我问他:“那尸体什么情况?”
山猫摆摆手:“太脆了,弄不上来”
聂隼忙问:“什么太脆了?什么意思?”
“尸体,那是具焦尸,一碰就散了,烧得乌漆抹黑的,不过从他被烧得差不多的装备跟衣着来看要不是登山的就是跟我们一样,盗墓的”山猫脱掉手套甩了甩,上面有不少黑色的炭屑,想必他刚刚还摸过了。
“水里怎么会有焦尸呐!”聂隼惊呼!
我还一本正经地同他解释:“肯定是有人把他烧死然后推到水里的啊!”
谁知聂隼关心的不是这个,自顾自大叫:“昨晚煮的面,我还吃了那么多!”
接着聂隼走过去把锅一脚给踢翻了,看着那锅面,我暗自给自己顺了顺胸口。
“好了,别管尸体的事了,商量一下怎么下去”小风说:“尼龙绳大概不够长”
“不需要”山猫说:“山壁有个大概的坡度,很好爬,注意滑手不会有危险的”
聂隼分神大叫:“确定吗?对于吴老板这样的普通人来说也不危险?”
我道:“你可以我也没问题”
说完了没问题那就下去呗,下去前扎紧了鞋带,带着手套,像攀岩一样,注意手脚配合,慢慢地下去了,爬到一半,那尸体赫然出现在面前。
烧得全身大部分都炭化了,只保留了一些特征能辨认出是个很魁梧的男人。
看着尸体又联想到昨晚那锅面,顿时胃里一阵翻滚,一股恶心感顶上了喉头,差点就吐了下去。
于此时,那具焦尸悄无声息地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