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刚说完,正到伤心处的老包转过头冷冷地盯着我,看得我是背脊发凉,就弱弱地对须石说:“不过我看还是算了吧。”
须石也看出了老包是用了心在难过了,也就没再继续搅和这个,就等着一个更合适的时间吧。
何时了在一边说:“老师,我看还是先去吃饭吧,你看这边也没什么事了。”
“恩。”须石点点头,一边向刚刚吃饭的地方走去,一边叫仓木决:“小仓啊,给我拿点那个,我擦擦相机。”
须石的相机因为怕进水,一直都装在防水袋里,掉进水里怎么都有点脏,就寻思着把防水袋相机什么的先清理干净。
其他人都不好打扰这庄严的时间,都默默回避了。
我没有走,看着老包静静地跪在那里,用手个尸体擦掉脸上刚刚拖上来蹭到的泥土,很庄重的,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擦拭着。
等擦完了,我看见他起身,准备将尸体背起来,我觉得奇怪,忙问他:“你要干嘛?你准备怎么办?”
“我带他走。”老包冷冷地回答我,将地上的尸体托在了自己的背上。
我看他准备要走,忙追问他:“须石问起来怎么办?”
他说:“跟我无关!”
随后弯着身子,背着尸体,就走了。
一步一步地背着我走着,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走错,总感觉他去的,不是我们来时的路。
我目送他走远了些,才走回去,此时须石还在吃面,一看见我走回去,也没有说什么,还在吃着,我默默在旁边弄了点水洗手,刚刚好歹也是摸过死尸的。
小心尸体残留了什么有害的东西,洗洗为好。
洗完我在边上坐下,胖子低声问我:“他呢?”
我对他摇摇头,胖子捏着眉头问:“摇头什么意思?走了?”
我点点头,不过并没有向他们主动说起。
胖子表示理解,一边点头一边说:“我就猜到了,他肯定会走的。”
我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其他人都搞不清楚状况,也不好擅自留在那里,因为在他们心里老包还是比较寡言的,不好相处,所以看他那个悲伤的样子,也没人敢留在那里。
虽然心里一肚子的疑问,但是却不敢问。
其实他们的心里是很想知道的,想知道为什么有具一模一样的尸体,谁能想到那是他的双胞胎弟弟啊?
几个人吃完的,就一直趁机坐着在休息,何时了会时不时回头看看那边的情况,只不过他不知道老包已经走了,只是想去看看又不敢。
只有等到须石吃完了,在擦嘴的时候才问:“老包呢,他怎么样了?”一边说一边看着我。
“哦......”我这才说起来:“他走了。”
“啊?”何时了最先发出疑问。
“走了。”我道:“他说......他目的达到了,不跟咱们凑热闹了。”
“就这么走了?”须石满不相信地重复问了一句。
“真的,他不要钱了。”我解释道。
何时了问:“什么时候走的?还能追的上吗?为什么要走?难道那具尸体......”
“小吴,你对他的事情了解多少?”须石这样问我,似乎他走了跟我有关一样。
我实在是拗不过他,只好解释:“他听说我爷爷带过考古队来过这里之后,就跟我说过他有个弟弟以前也是做考古的,不过失踪了,就这样。”
须石严肃地看着我:“他没有跟你说过其他的?”
“你想听什么?”我反问他。
“比如......”须石酝酿了一会,接着说道:“他是怎么易容成老包然后混进来的?”
我听见他这么说,当时愣了一小会,最后发现,反正混进来的又不是我,我怕什么?所以我就放松了态度,满不在乎地问他:“你想说什么?”
须石说道:“我找的人,底子我知道,怎么可能会有个当考古学家的弟弟?”
我装傻说:“亲,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追上去问问清楚?”
“那个......”何时了在边上劝说道:“应该不会吧,至少到现在为止,老包一直都很本分,有什么危险的事都冲在前头啊!”
“你不懂。”须石说:“万一他是我的对手安插过来的,他提前把信息带了出去,那我的努力都要白费了!”
我听了嗤之以鼻,你努力了啥啊?不就是出了点钱吗?!
没等我反驳须石的话,何时了就在边上很耿直地替老包说话:“老师,应该不会吧,我觉得他不是会耍心机的人。”
“他不耍,他背后的人耍。”须石越说越像真的似的,赶紧问我:“他什么时候走的?”
“现在要去追?晚啦!一早就走了,人家一分钱不要你的,我觉得这个买卖划算。”我笑呵呵地不把须石的事当事一样,慢悠悠地说道:“我是不相信他是你的对手派的卧底啦,在火车上要不是老包,早就来不了了,按我说,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是对手,他出去也得费工夫吧?完了去到原始森林还得时间吧?还得注意着不迷路不被雷劈,等他出去了搬来了救兵,咱们说不定已经回到家了,还怕他吗?
对了,忘了说了,他走的时候,背着尸体走的。”
“背着尸体?”何时了很惊讶地看着我:“他想背着尸体走回去吗?这个得花多少时间啊?”
“这个我就不晓得了。”我说道,不过即便老包不是警察,也该知道,背着尸体跋山涉水落叶归根是多么地不容易吧?
怎么还能想到把尸体背回去,这样无知的想法呢?也有可能他只是想背着尸体去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入土埋了吧?也算是对他死去的弟弟的负责吧。
但换句话说,他也真的是很有情义了。
须石听了我们的话,就静静想了一小会,随后站起来说道:“不管他了,我们还是赶紧出发吧,既然他那么地有情义要背着尸体出去,时间也会用得更多的。”
我叹了口气:哎,这个人是有点魔怔啊,成天想着人家抢了他的这份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