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处心积虑躲在后面观察了一会儿,但是发现四周并无异样。
树木很正常,到处都很正常,看来胖子还是信得过的,看见他们三人慢慢地接近了远处树上的一小抹红色,但是还没被人袭击。
我就知道了,这附近还是安全的,看来也是我们多心了。
为了防止他们觉得我是在利用他们来吸引敌人而对我们产生隔阂,我觉得还是不要躲太久,假装一下是跑得太慢了,跟不上就好了。
眼看着他们已经跑出了好远,我才跟胖子说:“咱们也下去吧。”
作为一个盗墓贼,没有点心机也不可能的,反正这琉璃又不是什么认识的朋友,谨慎一点不是坏事。
胖子当然也完全明白我的心思,所以并没有说什么,他也赞同我这样的做法,毕竟有问题的话,保全的是我们两个人。
我们两个赶紧大步跑向了他们,他们在太阳底下只剩下一道不长的缩影,加快速度跑了过去,虽然确认了没有危险,但是跑过去的还是,还是小心地左顾右盼。
他们跑向了一棵树下,刚停在一会,我们就慢慢接近了,还没靠近,我就在后面一边跑一边喊:“怎么样?看到了什么了吗?”
没人回答我,他们三人站在树下像上看,这时我也抬头,才看上,树枝上挂着一条红色的裙子,只不过裙子里面,有一条鲜活的生命。
想必就是琉璃了吧!
她安静地闭着眼睛,脖子上淌着大量的血,湿透了她的红色裙子,她的双手紧握,被绑起挂在树枝上,嘴里还咬着烟盒大小的铁罐子。
就这样,像上吊死的人一样,挂在树枝上,看见这一副的所有人,几乎都沉默了。
解忧抬着头,看着树枝上挂着的琉璃,眼泪像珠子一样一颗一颗地滑了下来,别说他们了,就连我,看见了这样的死法,心里头也莫名地发紧。
凑近去,还能闻到很浓烈的腥臭味,那是血腥的味道。
她的尸体附近,已经开始聚集嗡嗡叫的虫子了。
可是她的眼睛闭得很紧,眉宇也很舒展,看上去,她死前像是一点也不害怕,或者说她来不及害怕。
脖子上的伤口,恰好拉开了她的大动脉,血液是喷薄而出的,地上还有三个散落的信号盒,看来是那些人把她杀了之后,故意擦亮的。
果然是一种示威!我心里想着,同时看着瘦弱的尸体,心里不自觉变得沉重了。
正想着,怀里突然撞进一只可爱的解忧,她的头靠在我的胸口上,哭得整张脸都湿透了,我知道她肯定是想要一个怀抱。
可能是因为我穿了他的衣服,所以她才会选择在我怀里吧。
我当时也是条件反射,将她一把抱住了,解忧躲在我胸膛里,开始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
原来刚刚默默无声的掉眼泪,是还没反应过来啊!现在算是反应过来,哭得十分响亮。
没一会就把我的衣服都湿透了,我一手抱着她的后背,一手抱住她的脑袋,她就躲在怀里痛快地哭了起来了。
老邓头看着树枝上的尸体,沉重地说:“真的是可恶啊……”
虽然他知道,一旦暴露她确实很危险,但是他没想到,他们居然抹了脖子还将她挂了起来,这些小人行径!
只有遥风看了没有什么明显的回应,发现出了这样的事之后,他就转身不去看了。
他这样的大块头,估计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吧。
只有解忧哭了老半天,直到哭痛快了,她才渐渐有了停下来的趋势,慢慢地降低了声音。
最后转为不断地抽泣,两只手还抓着我胸口的衣服,像个孩子一样的姿势拽着。
又等了好几分钟,她才慢慢地平静下来,从我怀里慢慢地抬头,只见她哭得满头大汗,脸上也都是泪水。
不看她的眼睛,她就好像是淋了一场雨一样的湿透了。
我帮她抹了一下脸颊,她也努力平复心情,吸了几下鼻子,很努力地想平静下来。
也从我怀里脱开了,顿时我就感觉凉爽多了,胸口上一大片泪湿的痕迹,她背着尸体站着,平复心情。
老邓头回头看了看解忧,看她哭成这个样子,又回头看看琉璃的尸体,正预备要把尸体放下来,就招呼我们几个想搭把手。
我正准备过去,解忧一个人收拾了好一会心情,最后,很艰难地转过头去,才看了一眼,我就分明看见她的泪水像泉水一样从眼眶那溢出来了,顿时又扑倒我怀里大哭了起来。
老邓头没办法说了句:“不行你就别看了。”说完对其他两个人说:“你们来,帮我搭把手。”
胖子也走了过去,走到尸体下面,这尸体挂得还蛮高的,胖子站在底下只能勉强碰到尸体的脚,真不明白那些人是怎么挂上去的,挂这么高,也是服了。
老邓头想把尸体给放下来,但是站在下面,根本就没办法割到绑在手上的绳索,所以也只能爬树了。
所以老邓头交代道:“我去上面,你们两个人,别让琉璃再摔了。”
面前这棵树说粗不粗,估计也就十年不到的树龄吧,老邓头爬上了树,由于挂着尸体的树枝并不太粗,所以往下压了一些,老邓头想过来割断绳索还有一定的危险,弄不好,他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两个人一起摔下来。
这当然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很小气地趴在树干上,尽量把身体的重量分散来开,这样会减少很多的危险。
老邓头趴在树干上,慢慢地像毛毛虫一样地往尸体这边挪。
遥风比较高一些,他在尸体底下,双手稍微举起尸体这样减少一些尸体的重量,老邓头也比较轻松一些了。
看着老邓头举步维艰地挪了两下,右手伸长来够绑着的绳索,遥风举着尸体的同时,也将尸体微微地倾斜,这样的话,绳索割断的时候能确定尸体倒向特定的一方,而不会倒向另一边。
就这样看来,这个不苟言笑的遥风,心思也是很细腻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