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饶命啊!臣知罪,殿下开恩啊……”
年老的宋太医惊惧的大叫着被两名侍卫拉下去了,很快尖厉的一声“啊——”响起,手起刀落,血,染红了钦安殿外的大理石板……
整个房里,太医、宫女、太监等等跪了一地,全都大气也不敢喘一下,颤抖着身子磕头请罪,近距离的嗅着死亡的气息。
宁妃远远的站在门外,听说秦沐瑶突然昏迷不醒,高烧不褪,所有太医束手无策,简直喜出望外,嘴角噙着冷笑,眸中闪烁着得意的光彩,但她不笨,下午萧洛宁才来警告过她,把她好一通训斥,所以,现在心中再高兴,再想一睹秦沐瑶的死人样子,她也极力忍住了,她可不进去触萧洛宁这个霉头!
萧洛宁如发怒的豹子,脸色不是苍白就是铁青,再一次质问道:“睿王妃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昏迷的?你们一个个是怎么侍候的?”
“奴婢该死!请殿下恕罪啊!”
惊恐的求饶声不断的响起,谁也不知道原因何在,头上冷汗直流。
“尔等侍候王妃不周,全部该死!来人,拖下去,仗毙!”
侍卫一涌而入,倾刻间,所有奉命侍候过秦沐瑶的宫女太监全被拖走了,一声声凄厉的喊声,求饶声不断的回响在大殿,回响在整个皇宫……
一夜之间,血流成河,震慑了朝堂内外……
秦沐瑶依旧昏迷不醒,如活死人一般躺在床上,留着最后的一口气。
萧洛宁咬牙切齿的吼道:“太医,本宫要你们这一群废物做什么?堂堂的宫廷御医,竟无一人能诊出睿王妃病因何在?现在不敢用药,你们是想睿王妃死吗?”
“殿下息怒!臣等不敢贸然用药啊,恐非但救不了睿王妃,反倒……。”
太医不敢说下去了,只一个劲儿的打着冷颤,脖子上的脑袋摇摇晃晃着。
萧洛宁重重的一掌拍向桌子,“砰——”的一声,桌子散成了碎片,这般的狂怒,已令胆小的几个太医吓瘫在地上了!
其余太医更是感觉寒意侵体,三月的天,房里堪比寒冬腊月,全是肃杀的冷意!
“陈太医,以往睿王妃但凡有病,全是你主诊的是不是?”
陈太医被点到名,身子一哆嗦,忙回道:“回殿下,是臣主诊的,臣对王妃的身体情况比较了解,但是此次,却是怪异的很,臣仔细想了一下,王妃多年前曾中过毒,是不是那毒性的潜伏期比较长,到现在才突然发病呢?”
“中毒?”
萧洛宁眼神一紧,细细咀嚼了两遍,脑中豁然想起了一个人——许玥儿!
“该死的贱人!”
语落,嗜杀的阴霾充斥着整个屋子,除了冷,再无其它。
厉声的斥责响起,“陈太医,你当年给睿王妃解毒没将毒性去根儿吗?”
“回殿下,臣当年仔细的查验过那毒针,乃是普通毒草所制,不具有很深的毒性,解毒之后,臣曾经一度每隔两天便检查一次睿王妃的身体,都没有事啊!今儿臣只是猜测,也并不敢确诊啊!”陈太医战战兢兢的回话道。
“该死!别的人呢?本宫再问一遍,谁能确诊?”
“臣等无能,请殿下恕罪啊!”
“既然无能,本宫留你们何用?来人,将陈太医留下,其它人全部杀无赦!”
钦安殿外,萧洛枫隐在黑暗中,冷眼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被斩,被仗毙,眼前充斥的满是血色迷漫,以及回来响在耳中的凄惨的喊叫声……
心,如刀割一般的痛,为了一个秦沐瑶,他与萧洛宁,都变得这般的残忍,冷血……
诺大的房里,刚才还满屋子的人,倾刻间,只剩下了陈太医一人。
唯唯诺诺的开口,“启禀殿下,臣斗胆进言,睿王妃情况确实不乐观,王妃婚嫁初期,曾多次重病缠身,每一次都险些送命,臣等在无力之下,皆是睿王爷倾心照顾,许是他们夫妻情深,感动上天,所以才次次化险为夷。这一次……臣此言听在殿下耳中,许是死罪,但殿下若真心想让王妃活命,恐怕除睿王爷,再无第二人!”
“殿下对王妃之心,臣今夜已然看明白,睿王妃私下与臣来往颇多,臣于公于私,都迫切的希望能治好王妃的病,臣死不足惜,殿下若听不进去臣的话,可以尚且一试,将退热的汤药给王妃服下,看看有没有用。”
萧洛宁阴沉的脸,起了一丝波澜,虽然对陈太医的话有些恼怒,但最后一句又让他燃起了希望,“如果能服下药,退了热,是不是就能醒过来?”
“这个臣不好说,臣只能说试一试,毕竟王妃每次发病都是来势凶猛,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一昏迷,药便很难喂进去了。”陈太医低垂着头,紧张的说道。
“好,你去把药煎好端来,然后在外面候着,本宫有事随时传唤你。”萧洛宁稍稍平静了一些,清楚的吩咐道。
“是,臣告退!”
空寂的房里,萧洛宁在床边坐下,眼睛里写满了悲痛,轻柔的执起秦沐瑶的手,贴在他的脸上,通红的双眼伴着一滴泪珠滑落,嗓音亦变得哽咽,“沐瑶,为什么你要吓我?醒过来好不好?别离开我,没有你,我要怎么活下去?我不再见,我不准你死,你听到了没有?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伤你的心了,你要回家我答应你便是,你别对我这么残忍好吗?”
“沐瑶,我承认我对你做的过分了,可是为了留下你,为了让你能伴在我身边,我没法子啊,你是那么的骄傲,那么的刚烈,我对你用软的,你不当回事,对你来硬的,你哭的伤心,我也跟着心痛,我将你软禁,怕你寻死,不得已才用你的孩子来威胁你,沐瑶,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你醒来看我一眼好不好?”
“沐瑶,你可知,我为你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父皇问我,在你和皇位之间,我要哪一个?我说我要你,只要父皇能把你给我,我甘愿与你做一对平凡夫妻,一生一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