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洛宁缓缓打开,仔细的将卷轴上每一个字看过之后,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书法大家,毫无破绽!本宫很满意!”
苏三面上一喜,“谢太子殿下!”
“嗯,徐春,封赏!”
萧洛宁转过身,笑容温润如玉,语落,转身离去。
“是,奴才遵命!”
徐春恭送完毕,望向苏三,大手朝下,手中豁然多出一把匕首,隐在袖中,闪现着点点寒茫。
“殿下的赏赐就是——”
寒光一闪,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割断了苏三的喉咙,苏三震惊的眼眸翻了几翻,“你……”
“赐你死!”
接上未完的话,徐春冷酷的向后退了一步,苏三缓缓倒下,永远闭上了眼睛。
…………………
钦安殿最中间的一座寝宫内,宽大的龙床上,平躺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苍白的脸色,瘦削的脸,唇微微有些干裂,紧闭的眼睛看上去没有一点生机。
龙被上绣着两条金龙,漫黄的帘幔全部垂下,宫灯投下的影子,映着冷冷清清的寝宫,无一不显示着凄冷。
龙床往下两米处,如雕塑般立着面容严肃冷漠的一排大内侍卫,还有几名宫婢和太监。
萧洛宁在床边站立了良久,轻轻掀起帘幔,在床前跪下,温雅的面容上浮起一抹悲凉,略带哽咽的轻唤道:“父皇?父皇?”
世宗帝依然沉睡着,淡然无波的脸上没有一丝反应。
“父皇,是儿臣不孝,儿臣对不起您!儿臣只求您成全儿臣,您立儿臣为太子十九年,却要改立三弟为太子,儿臣如何能甘心啊!是,您说的没错,弟妻不可夺,可是爱一个没有错,儿臣爱沐瑶,此生只想和她在一起,您历来喜欢三弟,便把好的东西都给了三弟,现在连皇位也要给三弟,您对儿臣公平吗?”
“父皇,无论儿臣怎么解释给您听,您都已经恨死儿臣了,儿臣不是十恶不赦之人,弑君杀父,是您一直在逼儿臣放弃,儿臣不得已才这般的对待您啊!父皇,儿臣会侍奉您终老,只是委屈父皇躺在床上了,三日之后,儿臣便会公布传位诏书,十日之后登基为帝,尊您为太上皇!”
“其实,父皇应该早就预料到今天这一切,手足相残乃是必然,即使不为沐瑶,也会为了那把金光灿灿的龙椅,三弟足够优异,但既生瑜,何生亮?我二人此生注定会反目成仇,能等到现在,已经是沐瑶的功德了!”
“父皇,儿臣知道您不愿睁开眼睛看儿臣,儿臣每天会来跪请父皇原谅,直到父皇开口说话,原谅儿臣为止。”
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站起身,转身离去。
世宗帝眼皮动了动,眼角滑落一滴泪珠,眼睛依然闭的紧紧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一个时辰之后。
萧洛宁脸色铁青的瞪向赵琛,目光阴冷,“你说什么?睿亲王拒不应召?”
“回主子,睿亲王说睿王妃情绪不稳定,如果一下看不到世子,便会失控,待睿王妃身体恢复之后,会亲自带世子进宫叩见皇上!”赵琛低头拱手回道。
“本宫不信!定是老三在玩阴的,怕他儿子被本宫扣为人质,所以才找了此番借口!令人严密监视睿王府,以免老三偷龙转凤,将他儿子藏到什么秘密的地方,来减少拖累!”
“是!奴才明白!”
“你见到睿王妃了吗?她真正的情况如何?”
“回主子,奴才见着了,但是睿王妃看起来的确很虚弱,才跟奴才说了两句话,便咳出了血,被丫环扶进屋里去了。”
萧洛宁脸色一变,惊道:“什么?她咳血了?她说了什么?”
赵琛没有抬眸,一字一句的回道:“睿王妃说,感谢主子让她回家,只要她不死,便感激主子一生。”
萧洛宁陷入了沉默,双手交叉着叠在身后,心中凌乱不已。
她感激他?呵呵,他不需要,他真正要的,她舍不得给,都要留给萧洛枫,尽把他不想要的推给他,谁要她好心来着?
咳血了?
心下一揪,怎么会咳血呢?难道是内伤吗?听昨天侍候她的宫女说,她昨天基本没用晚膳,是伤了胃吗?
他真该死!干嘛冲动的急于这一时呢?六年都忍过来了,为何就等不了一段日子呢?害她得病,还差点儿永远的离开他,这哪是他想要的结果啊!
悔恨的攥紧了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暂时不要去想她,忙他该忙的大事。
他要把大权都握在他的手里,一旦继位之后,再逐渐对萧洛枫下手,一步步的逼他放弃荣华,放弃争位,更重要的是,放弃秦沐瑶!
………………………。
睿王府詹宁居内。
萧洛枫生气的望着秦沐瑶,“你在做什么?我不准你这么伤害自己!你听到了没有?”
绿珠和蓝鸳大气也不敢吭的在小心翼翼的为秦沐瑶包扎着手心的刀伤,秦沐瑶皱着眉头,极力的隐忍着,不敢叫疼,以免她家男人怒火更甚。
“回答我!”萧洛枫气结的吼道。
“哦,我再也不这样做了。”秦沐瑶慌忙点着头,她这是苦肉计啊,要是萧洛宁知道她病了,还很严重,肯定不敢再轻易扣下她了。
所以,她才故意割破掌心,然后假装咳嗽,让人以为她吐血了。
“主子,包好了。”
“下去吧!”
“是!”
两丫头出去了,顺带关上了门。
萧洛枫阴沉着脸,不理秦沐瑶,径自宽了衣上床躺下。
秦沐瑶自知理亏,便赔着笑脸爬上床,像小猪似的拱到萧洛枫怀里,“相公,我是怕徐春难缠啊,万一他坚持要见辰儿怎么办?我这也是一举两得嘛,小小的伤一下,既可以打发走徐春,又可以让萧洛宁暂时不动我,你也可以安心忙你的事情,不是吗?”
“沐瑶,一个徐春我对付他绰绰有余,至于萧洛宁,我跟他已经暗示过了,他就是为了你的病也肯定不敢贸然再召你进宫扣留你了,你这样割破掌心,流了血,我心疼啊!”萧洛枫无奈且心痛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