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儿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这桩人命案与秦风有关,毕竟纪王寿宴当天,她可是亲眼见证了秦风的聪明才智,自然不会干出自砸招牌这种蠢事。
而此时,见秦风单凭眼睛所见,心中所想,便可轻而易举推理出来龙去脉,谢云儿不由打心眼里佩服。
这该死的家伙,虽然行事作风令人讨厌,但不可否认,他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奇才。
谢云儿的心情越发矛盾,对秦风既佩服又讨厌。
祁阳郡主倒是直接了不少,轻哼一声:“真看不出来,秦风这家伙懂得还挺多。说来也是奇怪,从不曾听闻他云游四海,可是这等见闻阅历,又岂是一个京中纨绔所能具备的?”
秦风将齐晟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不由一阵冷笑,若只是小打小闹也就罢了,想玩多久,他都奉陪。
但此时已经上升到了谋财害命的地步,那可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秦小福。”秦风喊了一声。
秦小福连忙跑过来:“少爷,您有何吩咐?”
秦风微微一笑,这笑容却令齐晟等人毛骨悚然:“此乃人命关天的大事,不可马虎,先将酒楼大门关上,然后将今日酒楼当班的所有人,全部召集起来。”
随着秦风一声令下,整个酒楼被直接封锁,酒楼上上下下所有工人,全部来到大堂。
秦风也不啰嗦,直截了当道:“你们先去认认死者的长相,然后回忆一下,今天都有谁碰过此人的杯筷。”
“好好回忆!咱们不冤枉一个好人,但更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是!”
酒楼工人围着死者看了一会儿,不多时,一个跑趟的小伙计忽然想起什么,小跑着来到秦风身边:“启禀少爷,小的想起来了!”
说着话,小伙计扭头扫视着现场客人,最终视线定格在一个白衣公子身上,一口咬定:“少爷,就是此人,之前向小的要过两次杯子!说是杯子不小心摔坏了,让小的给填补一个。而且此人就坐在遇害者身旁。”
一瞬间,现场所有视线,全部集中到那白衣公子身上。
白衣公子眼神慌乱至极,结结巴巴地辩解起来:“胡说八道,我……我就是来吃饭的,你们分明是想将责任推卸到我身上。”
秦风根本懒得啰嗦,直截了当:“把他给我揪过来。”
秦小福毫不含糊,直接带着几个仆人扑了上去,将那白衣公子按在地上,强行拖到秦风面前。
秦风蹲下身,看着惶恐不安的白衣公子,流露出一抹如沐春风般的微笑,和言语色道:“兄弟,那河豚毒可是剧毒,一旦误食,便是小命不保。为了安全起见,你肯定拿了什么东西,沾着河豚毒抹在杯子上,我想来想去,最方便你在大庭广众之使用而不被起疑的……该不会是手帕吧?”
白衣公子呆呆地看着秦风,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秦风下令让秦小福搜身,不出片刻,果然从白衣公子身上搜出一条白绢手帕!
秦风亲自小心翼翼地接过手帕,随即扔进一盆水里,再让仆人牵来一条狗,将泡过手帕的水喂狗喝下去。
还不到一盏茶时间,那大黄狗就出现了中毒症状,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见此情形,白衣公子面如死灰,整个人瞬间瘫软了下去,因为他知道,等待他的必是极刑。
谢云儿眼神尽是惊讶,倒不是因为这白衣公子胆大妄为,而是秦风缜密的逻辑,堪称恐怖。
明明什么证据都没有,单凭眼睛看到的稀少线索,就能串联起整个证据链,简直匪夷所思。
一旁的祁阳郡主,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这臭小子,果然厉害,难怪母亲大人要将你许给他。”
听到这话,谢云儿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祁阳郡主:“你……刚才说什么?”
祁阳郡主意识到说漏嘴了,却也不解释,只是告诉谢云儿,长公主会亲自告诉她这件事。
就在此时,一声暴喝响彻酒楼。
纪王怒目圆瞪,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么愤怒过了,“大胆狗东西,为了诬陷秦风,竟敢谋财害命,老实交代,到底是何人指使你的,若敢信口雌黄,本王让你领教典狱酷刑的厉害!”
白衣公子几乎吓瘫了,身体剧烈颤抖着,却也只是低着头,不敢言语。
秦风却满怀深意地瞥了齐晟等人一眼,这群所谓的京中大人物,此时心虚至极,根本不敢接触秦风的眼神。
秦风伸手抓了抓白衣公子的脑袋,嬉笑道:“兄弟,别紧张,我给你指条明路。你悄悄把幕后指使的名字告诉我,我保你死的痛快,不用像老王爷说的一样,承受典狱酷刑,否则我保证你进去之后,一定会生不如死!”
“你知道的,我秦风既然说到,就一定会做到。若是不信,你大可试试……”
对于这种随意就能被指使,下毒毒杀无辜百姓的人,秦风对他自然是没有任何好感。
此刻当然是怎么有效,怎么来。
果然,白衣公子一听到“生不如死”这四个字,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噤若寒蝉。
他到底不是专业杀手,更不是死士,在纪王和秦风轮番攻阵下,白衣公子一咬牙,终于在秦风耳边小声说了一个名字。
“哦?竟然是他?”秦风装出一副惊讶无比的模样,故意在齐晟和高嵩等人身上全都扫了一遍。
也不理会那几人的反应,只管将秦小福叫来,带白衣公子去后厨,将幕后真凶的名字,以及事件的整个经过全都写在纸上,然后签字画押。
不多时,秦小福便带着证词回来了。
“呵呵,为了自己的仕途,就听从别人的吩咐,下手毒杀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啧啧,好一个良心被狗吃了的读书人!”秦风接过来,扫了一眼后,直接塞进怀里,朝着白衣公子屁股踢了一脚,“行了!把这厮带走,记得打点一下,让狱卒别难为他,赏他个痛快。毕竟本少爷身为商人,哪怕此人再可恨,咱们也得信守承诺。”
见白衣公子被押走,纪王连忙问道:“秦风,那凶手究竟是谁?”
现场有一个算一个,视线皆是汇聚到秦风身上,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秦风倒是颇为受用,至于凶手,倒也不急于揭露。
秦风附在纪王耳边,小声道:“凶手就在现场,王爷又何必明知故问?此事牵扯太深,不便点明。”
闻言,纪王看秦风的眼神变了又变,最后叹了口气,感慨道:“你小子,年纪轻轻,城府怎么如此之深?连本王都要自叹不如。”
秦风咧嘴一笑,感觉胸口沉甸甸的,对于秦风而言,这可不是罪证,而是摇钱树。
只要有这张纸在,他就可以将那凶手往死里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