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林瞿奇已经跑到训练场。
看着躺在简易凉亭内,美其名曰监工,实则呼呼大睡的秦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折扇便敲在秦风肩膀上,低喝道:“早知你这厮如此散漫,我就不该答应上你的贼船!”
林瞿奇腿都快跑断了,明明是个文人,却净干些又脏又累的活,真真是岂有此理。
哪里是什么合伙人?简直连长工都不如。
秦风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见林瞿奇气急败坏,赶忙拱了拱手:“昨晚被我爹揪去上早朝,实在是困得不行,家宴那边,你再去帮我应付一下。”
林瞿奇恨得牙根痒痒,可偏偏又拿秦风毫无办法,也只好坐在旁边,拿起茶壶饮两口,一脸无奈地叹息道:
“这整个京都的达官显贵,几乎全都到场了,便是连户部都象征性的派了个代表,这里面有一大半人都是冲着你去的,你倒好,在这里躲起清闲来了。”
躲清闲?这话秦风可就不爱听了,立刻就坐直身子,伸手一指远处忙活的人群,难得一本正经:
“看见了吗?这里将来就是咱们的秦氏集团的总部!涵盖兵工厂、商业、文化于一体。”
说到这,秦风又指向不远处规划好的空地,满脸向往:“到时候书局就建在那。”
听了秦风的宏大愿景,林瞿奇心情一阵复杂,不知道该感叹秦风的魄力,还是该忌惮于他的野心。
林瞿奇虽不愿意泼秦风冷水,但现实问题却不能忽略,当即沉声道:“建书局容易,问题在于,卖书却很难。若只是随处可见的四书五经,且不说销量很小,利润也太低,若是其他书籍,多是由礼部管制,又不能随意售卖。依我看,这书局生意,难了……”
别说林瞿奇不看好,即便是秦家最有商业头脑的柳红颜,当得知秦风谋划的书局生意时,也没有什么兴趣,觉得这纯粹是赔本赚吆喝的买卖。
远的不用说,单看沈青辞的“晴雅阁”便可,不光卖书,还卖文房四宝和墨宝等,每月利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你错了,我卖的可都不是普通书……”
秦风嘴角一咧,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他脑海里除了装满各式视频科教信息之外,自然少不了打发枯燥时间的各种小说。
上到四大名着,中到聊斋志异、子不语等,下到五花八门的网络小说。
这年头娱乐生活如此匮乏,他赚钱之余,丰富一下众人的精神世界,何乐而不为?
秦风当即唤来秦小福,让他回府,去自己房间里拿手稿,然后将其中一份经过厚颜无耻剽窃,并且艺术加工过,符合大梁法律与国情的“某古代言情小说”的开篇,递给林瞿奇。
不多,也就三千字而已,正是秦风闲得蛋疼时,随便抄写的。
看着秦风歪七扭八的字体,林瞿奇便不由一阵撇嘴,但是看到文稿中的内容,却是一下子陷了进去,足足过了一炷香时间,才长吐了口气,看秦风的眼神变了又变。
“这……真是你写的?”
当然……不是!
作者乃是一位蝉联销量榜冠军多年的大神,靠着本小说,直接冲到福布斯作家排行榜前三的位置。
但考虑到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版权保护,秦风毫无心理负担地点了点头:“不是我写的,难道还能是你写的?”
林瞿奇倒抽一口凉气。
他之前也看过不少“小说”,但文风剧情都极为慢热,而这小说短短不到一千字,就死死抓住人的眼球,后面两千字更是引人入胜!
明明剧情还未铺垫开来,就已经令林瞿奇急不可耐,想要知道后续发展。
虽说文笔辞藻粗糙了一些,但这故事之精彩,完全可以弥补!
林瞿奇视若珍宝,将手稿紧紧护在怀里,他有种感觉,一旦此书上市,必然大卖!
只是……这字迹,实在是太臭了!甚至有些不堪入目。
林瞿奇眼神又是一阵复杂,感叹道:“秦兄,你这字迹该练练了,但凡是上过两年私塾的竖子,都写不出您这一笔鬼画符。”
秦风心想,老子什么都干了,还要你干什么?
练字是不可能练字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秦风嘿嘿一笑,脸不红心不跳道:“我将手稿给你,你重新抄写一遍就是了,有林大才子的笔迹加持,此书想不火都难。”
林瞿奇的笔迹,秦风看过,不愧是江南知名儒生,秦风一辈子都练不出来。
到时候秦风的剧情,林瞿奇的笔迹,二者结合到一起,此书便可往高了定价!
而且林瞿奇的笔迹,本身就是一种防伪标志。
得知秦风的计划,林瞿奇眼神阵阵放光,身为儒生,最看重的自然是一个“名”字,若此书能发行,林瞿奇之名,必将传扬大江南北。
林瞿奇欣喜若狂,眼神尽是惊艳与感激之情。
秦风重新舒舒服服的躺回藤椅上,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坏笑:“到时候,书上自有你“瞿奇”大名的一席之地,至于今日家宴……”
没等秦风说完,林瞿奇已经激动万分地站起身,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在下去替你周旋!”
说完,林瞿奇便抱着手稿跑掉,跑了两步,又连忙转身大喊:“你何时能写完剩下的剧情?”
三年?五年?谁知道!
网络小说动辄几百万字,就算是一些不符合大梁国情的剧情被删减掉,还有一百多万字。
况且以秦风的奸商心态,自然不可能整本发售,届时一本书拆分成十本,变成系列书籍……啧啧啧,想不赚钱都难。
秦风冲林瞿奇挥了挥手:“就看我有没有时间了。”
听到这话,林瞿奇马上明白,想要让秦风尽快把书写完,就要帮他周旋身边琐事,林瞿奇当即不再迟疑,大步流星而去。
终于把林瞿奇打发走,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结果秦风刚合上眼,耳朵就被人狠狠揪住,秦风吓了一跳,还以为老秦或是谢云儿来了,一个激灵弹坐起来,却发现柳红颜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
虚惊一场。
秦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捂着耳朵,满脸讨好:“二姐,您怎么来了?”
为了应付今日家宴,柳红颜忙得焦头烂额,秦风倒好,在这当起甩手掌柜了!
柳红颜气不打一处来,一手揪着秦风耳朵,另一只手便要往秦风大腿上掐。
吓得秦风直接从藤椅滚了下去,歇斯底里的求饶起来:“二姐,饶命啊。”
柳红颜可不管那么多,一把掐下去。
刹那间,整个训练场都回荡着秦风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真不是装出来的!
女人本身掐人就疼,再加上掐在大腿内侧,简直堪比满清十大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