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不下楼亲自解决问题,经销商就不走,外面太冷,大家都堵到楼道里。
这一回马文想躲都没地方了。
“马文,你给我们退货,这都卖不出去,我们也不能砸到手里。”
“马文,我家就指着这点货卖钱过年呢,你这货也不卖钱,你不退,我们就没钱上新货,你是想压死我们啊。”
“姓马的,你给我滚出来,别躲在里面不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可砸门了。”
大家都用力的踹门,敲门。
马文在房间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板,要不,把钱退了吧。”
马文冷哼一声。
“没有任何质量问题,凭什么说退就退,小张,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吧。”
“马老板,如果不退,就算今天您躲过去,人家退不到钱,未来人家也不会再用我们的货,名声一旦传开,以后可就毁了。”
马文见门有些松动,被踹开是早晚的事。
“小张,你过来。”
马文说完就在小张诧异的表情下从窗户跳了出去。
小张连忙跑到窗前,马文摔了个狗吃屎,浑身是雪。
他跳的地方是后院,那里无人清扫,跳下去就被没入雪中。
马文用力从雪里爬出来,费力的往后院的栅栏处跑去。
小张关闭窗户,经销商就踹开了门。
“马文呢,让他给我出来。”
“你说,马文去哪儿了?”
小张站在窗前,两手一摊。
众人把屋里屋外都翻了个遍,就是没看见。
“我问你,马文呢?”
小张悠闲的坐在马文的位置上。
“他根本就不在,你们闹事也不看看人在不在。”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不对啊,如果马文不在,刚才为啥要插门?”
“他不在,我又没钱给你们,我不插门,还等着你们进来管我要账吗?”
小张喝了一口茶水,想到这是马文刚喝过的吐了一口又放下了。
“你是他的人,你还在他的办公室,你肯定知道他去了哪儿,你如果不说,我们今天就把你送派出所去。”
小张呵呵一笑。
“那你们就送,我看派出所会怎么处理我,我没犯法,欠你们的是马文。”
“再说,东西没有质量问题,你们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买菜也不能这样。”
众人还真都拿小张没办法。
“那你告诉我们,他去哪儿了?”
众人都齐齐看向小张。
“各位,不是我不说,我是实在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们,因为我拿的是他的钱。”
众人一看在小张这也问不出啥,就是在这待着,恐怕也没啥用。
“叫我说啊,你们就拿去卖,还能卖几个钱,想退那就得有问题才能退,人家马文不退,你们有什么办法?”
大家见也没有办法,就只能离开。
众人走到院子门口。
“我早上来的时候,明明就看见他在办公室呢,怎么这一转眼就没了呢。”
“我也敢确定,他就在办公室,可这一个大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那屋就那么大,我们都搜遍了,也没有啊,他还能飞了不成。”
这时,有人连忙就往后院跑去。
其他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跟着跑。
“王八蛋,跳窗跑的。”
众人这时才看到,窗户的正下方有一个大雪坑和一串脚印。
“什么东西,为了不给钱,也不怕摔死。”
“这是二楼,再说,底下有雪,他摔不死,正常的二楼我小时候就跳过,就是瘸了几天。”
“现在该怎么办?”
“谁知道他家,去他家堵。”
一大堆人成群结队的去找马文。
沈子辰正前面的店铺和高大兴谈合伙收购草场的事情。
有了草场,沈子辰的牛奶,高大兴的牛都解决了。
“你小子,我就跟你要几头没用的牛,你就跟我谈草场,你有点过分了。”
“高大哥,有了草场你也可以放你的牛,那东西吃草,反正你要肉,就不求营养了。”
高大兴呵呵一笑。
“你啥意思,你就只给我的牛喂草,什么都不给了?那我的牛还能长吗?”
“高大哥,我的牛是产奶的,奶的质量还要求高,奶还分干和水呢。”
高大兴把合同一拿,收回包里。
“你被忽悠我,牛奶质量跟牛本身的确有一定的关系,冬天的奶最稠,夏天的牛吃青草,水分大,所以才稀。”
沈子辰一愣。
“没想到高大哥这么在行,您从前养过牛?”
“没有,我来之前知道是跟你谈合作,当然就得做足准备。”
沈子辰双手抱拳。
“高大哥为了我做了那么多的准备,抬举我。”
“沈子辰,你能听出好赖话吗?我这是讽刺你。”
高大兴又拿出合同。
“草场咱两一起收购,草一起吃,至于其他的,我们单独在草场上放人,该吃什么东西,单独结算。”
“高大哥不愧为厂长,这心思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嘿嘿,跟沈厂长做生意,就要都想到,要不,这一不小心,就会错失赚钱良机。”
沈子辰从心里佩服高大兴。
他如此算计为的还是工人的福利。
“你这么做,自己能赚多少?”
“我赚个屁,除了给工人发福利的那部分,剩下的我想着冬夏的时候给工人添件衣服,还有,那些死了男人的家庭,苦着呢。”
“今年冬天,孤儿寡母的家庭就不少,她们的日子难熬,就别提过年了,要不,我能让你接收一部分。”
这个年代的安全措施有限,高大兴这种国营的煤矿好多了,那些小黑煤窑更甚。
每年在煤矿死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
根本无法统计。
很多地方为了掩盖真相,给家属一部分钱就算了事。
等到这部分钱花完,一个家庭就陷入深渊。
有的人家还有好几个孩子。
如果不是计划生育,困难的会更多。
“高厂长高风亮节,子辰佩服。”
“不用你佩服,不当饭吃,要不咱两在商量商量牛肉是价钱,给我便宜点。”
沈子辰看了一眼外面,一队人经过窗前的街道。
“便宜不了,最富有的煤矿跟我哭穷,你看我傻吗?”